第199章 趕人

  她當場就不高興了,板著臉道:「這怎麼還牛不喝水強按頭呢,他說現在不吃你是聽不見嗎?」

  許雙柳走到九夫人面前,「九夫人,秦相離感念你們的情誼讓你幾分,但你不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麼,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攝政王府的老太君了?」

  「而且,秦相離吃你這一套,我這個名正言順的王妃可跟你非親非故,你做這東西他吃了,是他給你這個做乳母的面子,他不吃扔了也是理所當然,你勸什麼?」

  她氣場全開,淡淡的問:「你有什麼資格勸他什麼時候吃?」

  「好好說話你聽不懂是吧?」

  秦相離微微蹙了下眉,喚道:「柳兒。」

  許雙柳知道秦相離是想保持原樣,讓九夫人放鬆警惕,但她是個急性子,她玩不來虛與委蛇那一套,跟這麼個老貨還用她忍氣吞聲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嘴。

  九夫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委屈的道:「老身絕無此意啊,王妃誤會了,老身任何時候都知道自己的身份,若王妃看不慣老身在府上,老身走了便是。」

  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

  這哭里想必參雜了幾分真心。

  她雖是下人,但可能一生都沒被人這麼指鼻子罵過。

  曾經老王爺和老王妃有多優待她,是全府上的老人都看得見的。

  秦相離淡淡勸慰道:「柳兒向來心直口快,乳母別介意,你先下去吧。」

  九夫人一見秦相離的態度,更是不肯罷休,扯著嗓子嚎道:「王爺,王妃都這麼說了,老奴沒臉再在這待下去了,您還是放我回鄉吧!」

  她趴伏在地上嗚嗚的哭著,「承蒙王爺的關照,犬子的事已經解決了,老身厚著臉皮留下不走就是因為心裡那點對王爺的不舍,現在老身招王妃的記恨,哪還有臉再在府上白吃白喝下去,老身真是……嗚嗚。」

  許雙柳微微眯起眼睛,她本來看在秦相離的面子上已經不準備說話了,但這老貨給臉不要臉,竟然挑撥起來了。

  「你要走就走!」她忽然厲聲道:「難不成我攝政王府還留你不成?」

  她知道這個人是個重要的引子,但她可沒那好脾氣容得她胡作非為。

  九夫人根本就走不了,她可是皇上的探子,帶著任務進府的,她要是走了,身後那一家老小都不管了嗎?可她知道不能走,還要跟自己面前玩花活,那就別怪她說話難聽了。

  九夫人一驚,忙去看秦相離。

  許雙柳大喝道:「你看他沒用,這府里我做主。」

  她用僅剩的一點耐心道:「我最後問你一次,到底走不走?要走,現在立馬給我回去收拾東西滾!要是不走……」

  「那就給我安分守己的在府上窩著,再敢在我面前討嫌,認不清自己身份,別怪我不客氣!你在我府上討飯吃,就要守我的規矩!我許雙柳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祖宗。」

  她用手指凌空一點,「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九夫人直接被她震住了,張大著嘴半晌沒有反應。

  「還不走?」

  九夫人看了看秦相離,見他只神色淡漠的看著,卻完全沒有制止之意,便知道許雙柳的話不假。

  在許雙柳當真把她趕出府門之前,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秦相離無奈的對她伸出手,輕聲道:「何必跟她置氣,卻不值許多。」

  「就是看不慣她裝大尾巴狼的樣子,這罵的都算輕的,更難聽的我還沒說。」

  秦相離悶笑兩聲道:「多虧你沒拿出十分功力,不然她可真要跑了。」

  「切,」許雙柳轉著腰間的花穗,無所謂的道:「走就走了,缺了雞蛋還做不成槽子糕了啊?」

  秦相離擺弄著她的小手道:「話是這麼說,但多少都會打草驚蛇。」

  說罷,他牽著她站起來,「走,用飯去吧。」

  翌日,許雙柳再次進宮,便見挽情春風得意的在院子裡餵魚。

  她笑眯眯的道:「今天心情這麼好?」

  挽情把手裡的魚食灑進湖裡,拉著她往殿裡走,「當然好,我若跟您說,您也一定會為我開心的。」

  許雙柳挑了挑眉,心裡猜出個大概。

  「說說,怎麼了?」

  挽情屏退左右,拉著她的手做下,笑眯眯的道:「昨天皇上來了,氣急敗壞的跟我悉數蘇裊裊的不是,我順勢便講了自己的身世,皇上說,可以細查。」

  許雙柳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你說的正是時候,現在皇上厭棄蘇家,你又正值盛寵還懷著他的孩子,他自然會跟你同仇敵愾。」

  挽情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什麼,嘆氣道:「哎,只不過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查出些線索。」

  許雙柳寬慰她,「放心吧,多久的案子只要不是鐵案都會有跡可循的,而且既然皇上發了話,至少會有人真的去查吧。」

  挽情受到了鼓勵,心情又好了起來,也有心情調侃了,「這個可說不準,若是攝政王發話,那才叫這有人實心辦事呢。」

  許雙柳無所謂的聳聳肩,攤手道:「我無所謂啊,你不是不要我插手嗎?」

  挽情一擺手,露出個迷人的笑意,「說笑的。我當然想自己報仇啦。」

  兩人說說笑笑了一陣後,挽情又問:「您瞧著,皇上什麼時候會對皇后下手?」

  許雙柳想起昨天聽到的對話,篤定道:「用不了多久了吧,」她目光落在挽情的肚子上,「只要你利用好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如昨日黃花了。」

  挽情也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半信半疑的道:「會嗎?這只不過是個未出世的孩子而已,皇后娘娘可是國母,想必也就是懲罰一下吧。」

  許雙柳沒辦法告訴她偷聽到的對話,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放心吧。」

  她思忖了片刻又道:「找個恰當的時機吧,比如你家的案子查到關鍵的時刻就可以送走這孩子了。」

  挽情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從命的點了點頭。

  果然不出許雙柳的所料,沒出幾日,林州知州的案子便查出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