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流水、車馬、路人。
李莫背上了行囊正式踏上求學之路,此去一別又不知何年而歸。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這是吳辰自記事以來,對這個充滿人情味的小城滿懷熱愛,這並不僅僅是他居住地方這裡有他所有的回憶。吳辰被遺棄後一直跟師傅生活在這裡,這裡的每一處變化他都刻在心裡。
街角的糖葫蘆,西門街口變戲法的大叔,當然作為孩子最喜歡的還是每年重大節日期間,城裡舉辦的廟會,熱鬧無比的場景擁擠的人群,三五成群在街頭瘋跑的孩童。當然還有每天早上準時要罵自家老頭的隔壁大嬸……
每一塊都拼湊成了吳辰對這個小城完整的的記憶。
李莫此刻自然也知道,旁邊這個少年內心是如何的心情,自己當年離開小山溝的時候雖然躊躇滿志,但內心的留戀與不舍更是有多少次阻攔自己離開。
如果不離開小山村又會是怎樣,自己現在應該在家裡娶妻生子做些農活養家餬口吧。李莫想了想覺得也不錯,生活的苦也算是吃的夠夠的了。平靜單調生活也許更適合自己。
「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
李莫哼著傷感的歌就當是給吳辰送別故鄉,亦是送別自己。
「青山學院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李莫嘴裡叼著剛買的糖葫蘆含糊不清轉移話題的說道。
吳辰揉了揉紅色眼眶:「青山學院也叫青山派,是我們大陸數量眾多的門派之一,因初代掌門重新定派在青山附近,所以也就一直叫青山派」。
「這次的名額是我師傅托關係幫我求來的,他老人家希望我能好好學一番本領」
兩個人結伴而行旅途並不寂寞,兩人如遊山玩水一般朝著青山派前行
抵達青山派已經是三日後之後了。
李莫二人總算是風塵僕僕的趕到青山山腳下。
青山派依山而建,山巒高聳陡峭,東側懸崖絕壁,煙霧輕遮,遠處似有陣陣轟鳴的瀑布水聲,頭頂幾隻仙鶴盤旋時而發出凌厲的叫聲。往來學員弟子各個意氣風發,恍惚如仙人臨世。
青山派出塵不染的磅礴氣質深深震撼了李莫跟吳辰。吳辰忍不住讚嘆道:「這些都是仙人吧,我以後必定也能這樣」。
「就你這個慫樣,你還指望向他們一樣御物飛行,算了吧,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家煽人吧」李莫不留情面的嘲諷。
吳辰倒也不在意,這一路上兩人拌嘴都快拌出感情來了。
「這就是青山學院啊,比我那個年代的學院可帥多了,真不賴呀」李莫一邊啃著燒餅含糊不清的說道。
吳辰早已習慣李莫說著聽不懂的奇怪話語,有人陪伴自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並不在乎同行的人是否正常。當然這只是吳辰心裡的話,他但凡敢說出來,沒準就是一個爆栗。
李莫又咬了一口燒餅覺得口乾,往後一扔。只聽遠處傳來「是哪個小雜種扔的東西,膽敢扔在我們公子頭上,不想活了是不是」。李莫一聽有熱鬧可看,頓時來了興致,趕忙尋找聲音的方向。
只見遠處一個身形俊美,面容清秀氣度不凡身著一襲青衣綢緞的男子頭上正頂著李莫剛剛啃到一半隨手扔掉的燒餅,臉色發青卻一副處事不驚狀態。
吳辰趕忙拉來了李莫走向青衣公子,向青衣公子致歉,並願意賠償損失。
青衣公子並不言語,旁邊扈從一把揪起吳辰衣領道:「找死嗎?小子,膽敢冒犯我家主子,你可知道我家主子乃是當朝太傅之子,你幾條命啊」說完一把將其狠狠摔在地上。
青衣公子旁還站著一嫵媚誘人,衣著透紗傲人身材若隱若現,面相直勾人心魄嫵的小娘子。青衣公子默默摘下了頭上的燒餅,隨手摔在了李莫的臉上。李莫只感覺眼前一股油膩肉味以及麵粉的香味。
小娘子用傲人的前圍蹭了蹭一旁冷漠的青衣公子嫵媚說道:「公子,昨夜的勇猛讓媚娘真是意猶未盡,本想著今日再跟公子切磋三百回合,卻被這兩個跳樑小丑壞了公子的雅興」
青衣公子單手環抱小娘子一把摟到身前:「那依媚娘意思,該如何處置這兩個跳樑小丑呢」
吳辰被摔的有點懵,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頭牛頂起然後被牛角拱翻在地,身邊李莫看了一臉慘樣的吳辰,也自知理虧只好跟青衣公子說道:「不好意思,我的素質是稍微有點拉後腿,既然你看你也摔了我同伴,那我們就兩清了」。
「也就打斷兩條腿就行了,公子身上的油漬媚娘等會給您舔乾淨」
青衣公子摟住媚娘退到一旁示意旁邊扈從:「就按照媚娘說的辦,去把這人簡單打斷兩條腿就行了,本公子今天第一天報導並不想多惹是非」。
路旁一位看不下去的年歲稍長的學員,上前勸阻:「公子,今日為學員報到日。這兩位公子也是無心之失。希望公子高抬貴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本公子起這麼說話。再廢話連你一起打」
年歲稍長學員臉色鐵青,自己早入派幾年,也算是學有所成,今日本想著勸阻門派門口爭鬥,沒想到新來的如此蠻橫。
「公子,我好言相勸,這裡是青山派還輪不到你這個還未入派的學員在門口放肆,我再次警告你。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試試,惡人牛出來!」
這時一個扈從撕開上衣走出來,渾身結實的肌肉線條上夾雜著爆起的青筋,結實的肌肉上紋身著一條殘虎與一頭野牛殊死搏擊。
「敬酒不吃吃罰酒」年歲稍長學員先發制人提升內力衝著惡人牛用力一拳打去。
只聽骨頭一寸寸龜裂,只覺得一拳頭錘在了堅硬的大山上一樣,老學長修行多年,自信自己一拳足有五六百石的力量,平日裡可做到擊石石穿。今天卻碰到了硬茬。
退後數步趕忙運轉內功修復損傷的手臂。看到這一幕青衣公子更加得意:「就你這兩下子還學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回家再吃兩年奶吧」說著右手勾起了媚娘的姣好的臉龐狠狠親了下去。
「別管這個廢物老頭了,真耽誤時間,去把那兩個跳樑小丑解決了。本公子還有正事要做」青衣公子手不老實的在媚娘豐滿身體上遊走,惹得媚娘一陣面紅嬌羞。
大塊頭雙手抱拳向青衣公子回復道:「是,公子」。恭敬的後退一步,轉向李莫:「只能說你小子運氣不好,惹到了我家公子。遇上我惡人牛,下半輩子在床上好好反思自己吧。」
李莫看著眼前人的表演,覺得熟悉又陌生,真是什麼年代都有有權有勢囂張跋扈之人,對他們來說普通人的命可能還不如草芥重要,稍不順心便能輕鬆寫意的剝奪。
李莫面對眼前惡人牛深知此次熊多幾是,頓時只覺的眼前一黑,一隻如磨盤般大的拳頭向眼前襲來,拳風甚至揚起周圍樹葉一陣嘩嘩作響。
完蛋了這是要送命了呀。吳辰躺在地上不忍心的捂住了眼,希望李莫不要被打的太碎,不然收屍的時候還怪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