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0章 龍骨黑刀

  啾啾。

  鳳嬌站在百鳴背上,揮別了沈辰。

  此刻火鳳朱雀走的很瀟灑,她給了沈辰絕對的自由。

  四年的隱忍都熬過去了,鳳嬌很清楚這一刻的男人心情壓抑。

  聰明的女子,懂得何時給自己男人絕對的空間。

  武道世界,本就聚少離多。

  很難想像,日後七凰五鳳親臨十二凶刄。

  那又將是怎樣的光景?

  這一切,無人可知!

  同一時刻,沈辰早已離開了空闕。

  慧凰天眼已開,提前將斷闕門上下藏匿在了雷城。

  沈辰根本不知道,暗中姬素兒一切都算計進去了。

  唯獨漏掉了小千左家和屈家,可想而知就算是佛慧雙凰依舊不可能百分百做到完美。

  這世間沒有完美之人,否則三千辰盟就不需要如此低調。

  「若決戰之際,大千天家派出帝武境小爺只能用這枚大千朴界,暫時保護所有人了。」

  離開小千斷闕的沈辰,最後輕聲低語。

  「斬神!天盟!」

  沈辰沿途不斷低語,心中對這四個字動了必殺之心。

  竟然將屈縱和左昱抓走,這是沈辰始料未及的事情。

  沈辰很清楚,若非《半聖武榜》兩人以德報怨。

  他的心結,不可能這麼快解開。

  就是這樣兩個朋友,最終還是因為自己被天盟挾持作為人質。

  「三十三天家,究竟還剩下幾家是正常的!!!」

  沈辰仰天狂吼,心中對三十三天家憎恨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明月世家生生令得自己一家人,骨肉分離二十四年。

  馬上就快滿二十五年,這二十五年便也是羅蘿三重人格的夢魘。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那大千高高在上的天家而已!

  蘊滿殺意的沈辰,心念至此遁開炎龍斬眸朝著中千世界疾馳而去。

  他很清楚,小千世界因為羅蘿喚出百鳴的那一刻。

  這裡再沒有敵人的存在,太古鵷鶵的能力非常強大。

  一旦鵷鶵完全覺醒,沈辰都難以想像羅蘿究竟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炎眸開,戰神武魄開!」

  「風雷土火水五勢全開,既然毫無下限小爺也就以牙還牙了!」

  心念一動,虛空中疾馳的身影遁開了數重底牌。

  沈辰渾身裹著無窮無盡的殺意,就這樣朝著中千爆射而去。

  一界三千,當年沈辰親臨三千聖界的時候不過二十一歲的少年。

  三年過去了,距離千年決戰只剩下最後一天兩夜。

  三年對於武道世界而言,猶如彈指一揮間。

  然而這三年對沈辰而言,猶如一段漫長的時光。

  沈辰踏入一界三千界域至今,早已從當年的少年聖君,長成了整個中千世界無數人心中的白髮聖君。

  可以說,這三年沈辰在小千和中千叱吒風雲。

  要不然他不可能引起斬神天盟的注意,因為沈辰還有一個身份,預言之子!

  當初默默無聞的少年,轉眼三年就如此耀眼。

  羽山閉關歸來的沈辰,除了七殺天命無人可以阻擋他前行的步伐。

  所謂戰神,便是如此。

  一界三千,刨除最高的界域大千。

  整個中千世界強者如雲,甚至天才如過江之鯽。

  然而只有提及沈辰二字,提到那個白衣青年的名字。

  就意味著一段傳奇,一段沒有任何人可以想像的到的傳奇。

  然而這一切對沈辰而言,都遠遠不及屈縱那一夜的曲水流觴。

  儘管整個中千世界,天下何人不識君!

  「這小子我巫圖越來越看不懂了,若是兩日後決戰他不隕落!」

  「這天下還有誰人能阻擋沈辰前行的步伐?小桃你要加把勁了!」

  陡然間,暗中一直保護沈辰的巫圖心中暗道。

  這一切對於沈辰而言,毫無意義。

  沈辰只是在盡最大努力,殺幾個人!

  今夜,註定整個中千世界除了消失的虞域,淨花銀月和修羅血荒外。

  整個中千的四洲四域,六合五荒都將陷入無盡的殺戮。

  …………

  南州雷域,偏僻的莽林。

  鐺。

  月夜下,一抹刀光乍現。

  那是一柄漆黑如墨的刀,持刀的人渾身纏著繃帶。

  刀背是黑色的龍脊黑背,刀刃是漆黑無比的刀刃,只有刀柄有了些許生氣。

  刀,本不該有刀穗。

  世上,只有劍客喜歡在劍柄纏繞劍穗。

  顯然此人手中的刀柄那一截劍穗,耐人尋味。

  那是劍仙明月心白帝仙劍明月劍簪之下,劍柄上的劍穗。

  刀客與劍客唯一的區別,刀可以有很多種,但是刀客只有一種。

  毫無疑問,此刻渾身纏著繃帶的男人就是一名極致的刀客。

  他若自己意願沉淪,那麼世上就再無刀狂酒痴四個字。

  一個人,若是久於習慣孤獨和寂寞,那麼對於他來說等待就不在是痛苦的事情。

  顯然,這一刻拔刀出鞘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人。

  不遠處,巫桃靜靜看著那個大叔。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大叔看起來好可憐。」

  「大叔心中究竟藏著什麼心事,到底是要有怎樣的信念他才活過來的?」

  巫桃心中很矛盾,因為一個月前她就判了沈縱橫死刑。

  然而,一個月後這個堅強的大叔居然醒了!

  「心心,這柄刀我知道它不屬於小小蒼武的大陸,我更知道了這柄刀乃是龍骨鍛造,你之所以賦予它黑色,就是怕我沈縱橫難堪,有時候比自己妻子弱,也挺好。」

  「心心你可知道,我昏迷的這三個月搞不好就被臭小子超越了。」

  瀕死的沈縱橫足足花了三個多月時間,才微微可以起身呼吸空氣。

  「世上有很多刀,不論哪種刀都能殺人,區別就在於持刀之人有無必殺的信念!」

  「只要我是沈縱橫還有一口氣,明月就在我心裡。」

  咕嚕咕嚕。

  沈縱橫對著月亮,微微笑了。

  對於沈縱橫而言,過去二十四年他最開心的時候。

  便是每個月夜對著月亮啐飲烈酒,仿佛那樣自己妻子就在身邊,不曾離去。

  很快,刀狂沈縱橫眼角有些微紅。

  微醺的時候,他才會如此。

  「丫頭,等我卸下繃帶那一刻便傳授你天葬九式。」

  「你跟我唯一的徒兒很像,真想看看那小崽子如今成長到什麼境界了啊。」

  半個時辰後,沈縱橫突然開口。

  夜,寂靜無聲。

  聲落,巫桃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了笑容。

  「謝謝你大叔,只不過這世上我巫桃才不相信有人比我還能吃。」

  「若有,我嫁他又何妨?」

  「反正沒人敢娶我,吃都吃窮他!」

  巫桃所謂的開口,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巫桃消失在茅屋,沈縱橫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

  「死胖子,你師父我從來沒想過原來吃貨有時候也是泡妞利器啊!」

  「師傅只能幫你到了這了,這丫頭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要不是臭小子身邊太多閨女,我都想要這丫頭做沈家媳婦兒。」

  話音落下,沈縱橫坐在懸崖邊對月亮飲酒。

  喝著喝著,他眼中滿滿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