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林易曾見過的城主府,這軒轅氏的府邸,可謂是氣勢恢弘,金碧輝煌,宛如一座較小的皇宮一般。
這樣的一座府邸,自然是戒備森嚴,尋常人等想要見城主大人一面,當然是難如登天。
但齋老一來到此處,就直接亮出了自己青山宗長老的身份,使得那些看守護衛不敢絲毫怠慢,急忙將兩人請了進去,同時派人前去通報城主大人。
在等候之時,林易好奇地問道:「我們這次來,就是直接找城主大人要那元晶石?」
齋老瞪了林易一眼,道:「若真是那麼簡單,我又何必親自帶你前來?」
「那我們這般登門拜訪,又是為何?」
「元晶石雖然被發現了,但如今還在那礦區之中,未被開採出來。」
林易聽得一頭霧水,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元晶石乃是凝聚了大地元氣精華的奇石,一旦顯露,便會散發出極其強烈的元力氣息。而由於那片地方本是普通礦區,毫無武力防備,所以很快就吸引來了大量的妖獸,將其占據……等軒轅城城主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是為時已晚了。」
林易道:「那還不簡單,直接派人去把妖獸驅趕走,或者派一支小隊孤軍深入,用法陣把元晶石的氣息封印起來,不就完事了?」
齋老笑了下,說道:「如果碰到這件事的是一個武道門宗,的確會選擇你所說的這些做法。比如之前你發現的那處元力地脈,就被我們兩大門宗直接用武力統治了下來,不管是妖獸還是別的門宗,都別想再插手進去。但所謂軒轅城和武道門宗的本質性區別,也在於此。他們若是全力以赴的話,以他們的武力,也的確能夠做到這一點,但作為喜好追逐財富的軒轅城城主,卻覺得這筆帳不划算,所以就向四處發出請帖,邀請各方武者來解決這件事。」
林易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能用錢來解決的事情,他們就絕不動用自家的武力?」
齋老點了點頭,道:「沒錯,正是如此。」
「但光是錢財的話,恐怕還不足吸引得了青山宗的長老大人親自前來吧?」
一道突兀的男中音響起,林易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體形肥胖的中年男子正面帶微笑地走來。
他一身錦衣華服,佩帶各種金玉飾品,盡顯富貴氣息,也由此可見其身份地位。
齋老見狀後,便是起身拱手笑道:「城主大人,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果然不出林易所料,此人正是軒轅城的城主大人,軒轅豪。而且看這模樣,齋老和他似乎還是舊相識。
「我本人當然是無恙了,但那妖獸之患不除,我實在是心頭難安啊。」
齋老笑道:「所以,老夫這不是來幫你解決那心頭大患了嗎?」
軒轅豪也是笑道:「有齋老這等高人相助,那此事必然是迎刃而解的了,只是不知道您老人家這次出手,究竟想要些什麼樣的酬勞呢?」
既然對方都已經這樣問了,那齋老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元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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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老的答覆,並不出乎軒轅豪的意料,所以聽完後他只是輕輕笑了下,道:「誠然,您老人家境界高深,在煉器方面有極高的造詣……但我這次妖獸之患正是因元晶石而起,若將這東西給了您,那我到最後豈不是一無所獲?」
齋老道:「軒轅城主你如此精於商道,又怎麼會算不明白其中的得失呢?如果沒有一個好手幫你解決那妖獸之患,那可就不只是一無所獲那麼簡單了,你損失的將會是一大片蘊含了無盡財富的礦區。而若老夫出手,你便會重新得到那片礦區,如此利益,難道還不夠豐厚?」
軒轅豪道:「照你這樣說,我似乎真沒什麼損失似的,但元晶石那種無價之寶誕生在我的礦區之中,這個事實我怎麼能當作沒發生過?出現了,可沒有落入我的手中,那便是天大的損失。」
想要說服一個精明的商人,必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齋老對此格外具有耐心。
「看來城主大人你對元晶石,並沒有什麼深入的了解啊。」
「噢?願聞其詳。」軒轅豪說著,便對齋老和林易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三人入座後,齋老緩緩道:「元晶石,作為天地奇石,實用價值不可估量,但其開採難度,也是相應地高。恕我直言,能夠將元晶石完整開採出來的人,別說是你軒轅城,就是整個荊楚國,恐怕都不超過十人。而若是開採失敗,導致氣息亂流,引起妖獸暴動的話。到時候,你再想收回那片礦區,可就難上加難了。」
林易對元晶石了解甚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既然齋老說出了這樣的話,顯然他便是那十人之中的一個。
軒轅豪聞言,依舊沒有絲毫驚訝,只是苦笑著說道:「看來在齋老您這種行家手裡,可真是撈不到半點便宜啊。不過這也沒辦法,元晶石雖好,卻也不是我這種庸才所能得到的。」
齋老問道:「這麼說來,城主大人你是答應我的條件了?」
軒轅豪不置可否,道:「我得不到,但我卻可以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從中謀取最大的利益,這才不違背我的商人之道嘛。」
齋老有些不耐煩了起來,道:「還請有話直說。」
「實不相瞞,就在不久前,另有一位高人,也來找我洽談了一番。他的目的,同樣是那元晶石,但他所開出的條件,卻要更為豐厚許多。」
齋老白眉微挑,心想,難怪這傢伙至今都是一番波瀾不驚的狀態,原來是有人捷足先登,把關於元晶石的實情告訴了他。
「敢問你所說的那位高人,是何方神聖?」
軒轅豪道:「說來,那位還是你的老熟人呢,煉血宗的劉獻長老。」
齋老為人處世,向來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老頑童姿態,哪怕是這次前來洽談,他也顯得極為隨意自如,但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卻一反常態地嚴肅了起來,眉頭緊皺而起,雙目之中隱隱蘊含躁怒之意。
片刻後,齋老才說道:「居然是那個王八蛋?」
青山宗和煉血宗正邪不兩立,但林易覺得以齋老的性格,之所以會如此反應,絕不只是門派正邪有別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