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的過程中,林易已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了,眼裡只有那漫長無止的石梯。
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林易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爬了一天了。
「這才第一天,就累成這樣了,接下來又該怎麼堅持下去?」
林易一臉的苦笑,即便是不服輸的他,也感到有些茫然無措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甚至覺得可能還沒完成懲罰任務,自己就已經累死在半路上了。
可那又如何?這就是戒律堂的懲罰,不得不執行的懲罰。
「算了,不去多想,繼續!」
星夜之下,林易再次舉步而行,順著石階,一路向上。
直到後半夜,他才停了下來,躺在石階上,好好休息了一番,呼呼大睡。
翌日天還沒亮,林易便又啟程,重新開始攀登。
日升日落,晝夜輪換,一轉眼,五天過去了,而林易,也終於看到了這天梯的盡頭。
但此時的他,已是身心疲憊到無以復加,沒有力氣去高興歡呼,只是咬著牙關,把最後的幾節台階爬完,來到了山頂之上。
「恭喜你,完成了第一次天梯登頂。」
一個長著白須白髮的老者,走到林易身前,緩聲說道。
林易癱坐在地上,抬頭看了那老者一眼,有氣無力地道:「讓我先睡會。」
話音剛落,林易就此精疲力盡地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見自己已經被轉移到了一個占地面積巨大的石亭之內,身下墊著一張乾淨的涼蓆。
而那白髮老者,則是在旁邊的蒲團上盤膝而坐,似乎是感知到了林易的醒來,他也當即睜開了雙眼,露出微笑。
林易渾身酸痛,但還是站了起來,拱手道:「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門宗裡面的人,一般都稱呼我為,鳩老。」
「鳩老……」林易聞言心頭微顫,問道:「難道您和齋老一樣,也是青山宗輩分最高的隱世長老之一?」
鳩老點了點頭,道:「嗯,這樣說也沒錯,不過其實就是幾個老不死的傢伙罷了。怎麼,你和他很熟?」
「您是指齋老?呃……很熟,他是我師傅。」
鳩老愣了下,目光微變,重新上下打量起了林易來,說道:「沒想到那老傢伙,居然還收了個這麼年輕的徒弟?不過,既然你能夠被他看中,那必然也是個難得的天才吧?」
林易撓了撓頭,道:「在鳩老面前,不敢自稱天才。」
鳩老問道:「你犯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被罰攀登天梯?」
林易道:「在門宗的選拔聯賽上,我殺了我的對手……所以……」
鳩老笑了起來,說道:「門宗有明令規定,不得殺人,你居然還敢如此囂張?看來那老傢伙,這次還真找了個了不起的徒弟呢。」
「鳩老您就別笑話我了,如果真的了不起,現在又何至於弄得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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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鳩老便是臉色微沉,說道:「狼狽又有何妨?只要你能夠反思自己的錯誤,並藉此機會,得到收穫,就算再狼狽,恐怕也是值得的。」
「但我實在領悟不出來,攀登著天梯,究竟能夠讓我收穫些什麼?」
鳩老道:「每個人的機緣不同,我也不知道你會收穫什麼。但你現在才爬了一次,沒有悟到任何東西,實屬正常,繼續堅持下去吧,你總會找到的。」
林易想了下,點頭道:「多謝鳩老指點,晚輩深受教誨!」
「你這一路上來,元力應該消耗得差不多了吧?稍微修煉恢復一下,再下去吧。」
「不了,我直接下去就行了。到時候再見。」
說完,林易就向山頂的邊緣處走去,又踏入了石階之上。
其實並不是林易不想恢復,而是沒法恢復,這裡的天地元氣可以說是濃稠到了極致,可這對於修煉星辰功法的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與其在這山頂上浪費時間,不如早點下山為妙。
林易一眼望去,前方還是只有白茫茫的雲霧,根本看不到任何風景,實在是有些掃興。
深吸了口氣後,林易邁步向前,下山去了。
而留在山頂的鳩老,則對此感到有些詫異,心想這小子修為境界如此之低,爬了一遍天梯,居然不用休息,又直接下山去了,難道他就不怕死在半路上?
「齋老頭啊齋老頭,你這小徒弟可真是有點意思,等他下次上來的時候,務必要和他好好聊一下才行。」
下山的路,終究是比上山要輕鬆很多,但這只是相對而言,比起平地行走,還是顯得尤為艱難。
上山時是壓力強大,而下山之時,那些天地元氣,反而就成了推送林易行動的力量。
可這種推送,卻並非好事,稍有不慎,就會直接摔在石階之上,滾落好長一段距離,才能夠停歇下來,可謂是驚險萬分。
好在林易神識感知敏銳,再加上所修的點星步,步法精湛,避免了大多數的危險情況,一路向下,有驚無險。
可即便如此,林易下山還是花費了三天時間。
山上五天,在山頂睡了一天,然後下山三天……加起來一整個來回,還真是九天時間。
溫孟良算得如此精準,林易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也曾經在這裡受過懲罰。
而當林易離開石階,準備休息一會再出發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體內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了。
在這個狀態下,又怎能完成後面的九次攀登?
林易感到很是無奈,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天降星輝的副作用不可逆轉,沒有星辰之力可供吸收,林易的力量就無法得以恢復……
「林易師叔,感覺如何?」
林易循聲望去,只見是曹逸來了,內心頓時是靈機一動,沒想到之前剛剛得到的重大發現,現在就要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