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雲、乾若蘭和黑玄留在包間裡,等待天水樓的人來交接靈鹿少女。
但三人還沒等到天水樓的人,卻看到一位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闖了進來。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長著一張國字臉和鷹鉤鼻,雙眼如鷹鷲般冷厲。
他有著神通境三重的實力,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氣息,顯得咄咄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跟在他身後的兩名護衛,也有御空境的實力,神色傲然。
闖進包間後,紫袍男子望向坐在桌邊的楚青雲三人,居高臨下地打量著。
黑玄被他無視了,他的目光在乾若蘭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落在楚青雲的身上。
「這位小友,怎麼稱呼?」中年強者面無表情地問道。
換做普通人,被他的威嚴氣勢籠罩著,早就戰戰兢兢,如臨大敵了。
可楚青雲三人的神色淡然,絲毫不受中年強者的氣勢影響。
中年強者對此並不驚訝,畢竟對方能坐在甲六號包間裡,還能拿出十萬靈石競拍靈鹿少女,就肯定不是普通人。
他只是有些意外,楚青雲三人實在太年輕了。
「楚青雲。」楚青雲坐在桌邊,面色平靜地望向中年強者,挑了挑眉頭,「有事?」
中年強者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想著:「楚青雲?這個名字很陌生,本座沒有聽說過。
流水郡和王都的頂尖權貴中,也沒有姓楚的家族……」
念及於此,中年強者又問道:「楚公子不是流水郡的人,不知楚公子從何處來?」
楚青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再次問道:「你有什麼事?我不認識你,而你擅自闖入,已經非常失禮了!」
中年強者挑了挑眉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來,楚公子是真的不認識本座,否則就不會說出這麼可笑的話了。」
饒是乾若蘭的涵養再好,見對方如此明目張胆的威脅,也不禁面色微寒。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們不認識你,有什麼可笑的?
你很有名氣嗎?
你是國之柱石?封疆大吏?
還是名揚乾國,威震天下的武道強者?」
這顯然是在諷刺對方。
中年強者聽出她話里的意思,眼中閃過一抹怒意。
「這位小姐很面生啊!長得如此年輕漂亮,卻生了一副尖牙利嘴。
雖然你的實力不錯,可你家長輩沒教過你,出門在外要低調隱忍嗎?
似你這般不了解情況,便隨意樹敵,可不是明智之舉。」
見中年強者當面威脅乾若蘭,楚青雲和黑玄的表情都很微妙。
兩人望向中年強者的眼神,帶著一抹戲謔和憐憫。
果然,乾若蘭微微眯起雙眼,語氣冰冷地道:「我家長輩確實沒教過我,在乾國境內還需要低調隱忍。
倒是你,如此囂張跋扈,說了半天還不敢透露名字。」
「呵呵呵……」中年強者陰惻惻地冷笑道:「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
你給本座豎起耳朵聽好了!
本座乃是五行門的門主,夏侯徳!
在這流水郡,乃至周邊四郡,還沒人敢對本座不敬!」
乾若蘭面無表情地道:「五行門?一介二流門派而已,豈容你如此猖狂?
一郡之地,當以郡守為尊。
你一個門主而已,也敢如此囂張,可有把郡守,把乾國的律法放在眼裡?」
「哈哈哈……」夏侯徳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仰頭大笑著。
「一郡之地,當以郡守為尊?
流水郡的郡守,見到本座了還得恭恭敬敬地叫大哥!
告訴你,小丫頭。
乾國的律法,在本座眼裡就是個屁!」
乾若蘭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自然是把夏侯徳和五行門都記下了。
「很好!記住你今晚說的話。」
在天水樓中,她不方便對夏侯徳出手。
但從這一刻起,夏侯徳和五行門的結局就註定了。
「哈哈哈……還敢威脅本座?真是不知死活!」
說罷,夏侯徳又望向楚青雲,沉聲冷喝道:「小子,最遲明天晚上,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到時候,本座會讓你乖乖地把靈鹿少女交出來!」
楚青雲不屑理會他,只是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繼續喝茶。
被他這般輕蔑的無視,夏侯徳怒火更盛,臉色也變得冰冷。
他的雙拳驟然握緊,忍不住要動手,一把捏死楚青雲。
但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推開了,祝遠山帶著兩名護衛走了進來。
感受到夏侯徳身上的殺氣,祝遠山皮笑肉不笑地道:「夏侯門主,若是本樓有招待不周之處,你去找樓主即可。
但請你別忘了本樓的規矩,任何人不得在此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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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顧客,都要平平安安地離開天水樓!」
夏侯徳咬了咬牙,強行壓下滿腔怒火,冷笑道:「哼!本座給天水樓一個面子,先讓這三個小傢伙多活一晚。」
說罷,他眼神冰冷地瞥了楚青雲和乾若蘭一眼,帶著兩個護衛轉身離開了。
夏侯徳走後,縈繞在空氣中的寒意和殺氣才消散。
祝遠山對楚青雲和乾若蘭抱拳一禮,面帶微笑地道:「請問兩位貴客怎麼稱呼?」
「楚青雲。」
「東西是他拍的,不必問我。」乾若蘭沒有透露姓名的打算,便指了指楚青雲。
祝遠山點頭表示明白,對楚青雲說道:「楚公子,依照本樓的規矩,你得先交出十萬零一千的靈石。
錢一到位,本樓馬上把靈鹿少女雙手奉上。」
說罷,他拿出一枚銀色納戒,遞到楚青雲的面前。
楚青雲沒有多說什麼,接過銀色納戒,從自己的納戒里,轉移一萬一千塊靈石過去。
然後,他又把銀色納戒遞給乾若蘭。
乾若蘭又從自己的納戒里,往銀色納戒中轉移九萬塊靈石,隨後交給祝遠山。
祝遠山收回銀色納戒,用靈識探查一番。
確定數目沒錯,他便微笑著道:「多謝楚公子對本樓的支持,請稍等片刻,靈鹿少女馬上奉上。」
說罷,祝遠山對兩名護衛揮揮手。
那兩名護衛連忙退出包間,不一會兒就抬著一口玄鐵籠子,送進了包間裡。
祝遠山伸手解開包裹籠子的紅綢,讓靈鹿少女暴露在燈光下。
「請楚公子檢查一遍,確定她沒有問題,她就是你的了。」
靈鹿少女依舊處於昏迷狀態,倚靠在籠子角落裡,氣息很微弱。
楚青雲釋放靈識探查一番,便對祝遠山點頭道:「沒問題。」
祝遠山抱拳一禮,微笑著道:「既然如此,那請三位貴客慢走,在下就不遠送了。」
「且慢。」楚青雲擺了擺手,對兩名護衛說道:「你們先退下,我有要事與祝執事說。」
兩個護衛望向祝遠山,祝遠山當即點頭。
於是,兩名護衛退出包間,關上房門,把守在門外。
房間裡安靜下來。
祝遠山疑惑地望著楚青雲,問道:「拍賣會開始之前,在下聽說甲六號的貴客,是專程來找在下的。
不知楚公子找在下有何事?」
楚青雲壓低聲音說道:「青山彩雲岫,玉湖藏靈真。」
祝遠山明顯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楚青雲一眼,同樣壓低聲音問道:「敢問楚公子,可是來自首陽山?」
「正是!」楚青雲點點頭,從納戒里取出院主的信物,遞給祝遠山。
祝遠山雙手接過信物,用靈識仔細觀察,確認無誤之後,便還給了楚青雲。
「原來是院主大人的弟子,失敬!」
祝遠山不再行武者的抱拳禮,而是雙手合十,行梵淨天的專屬禮節。
同時,他的神態和氣質,也瞬間發生改變。
他不再是那個精明市儈的天水樓執事,變成了和光同塵、氣息祥和的修士。
見他前後的變化如此之大,楚青雲忍不住讚嘆道:「祝前輩隱藏身份的手段,實在令人佩服!」
祝遠山神色和藹地笑道:「讓楚公子見笑了!敢問楚公子,此去玉淨湖,所為何事?」
楚青雲解釋道:「晚輩奉師尊之命,前往梵淨天,求見首座大人。」
這個解釋很模糊,並未透露具體事情和意圖。
但祝遠山知道,既然是院主交代的任務,那肯定是另有深意的。
所以,他也沒有多問,很乾脆地打開納戒,取出一塊扇形的黑色鐵盤。
表面看上去,那塊鐵盤鏽跡斑斑,像是被腐蝕多年,毫無用處的廢鐵。
但祝遠山雙手捧著黑色鐵盤,神色卻很慎重。
「楚公子,這是我所持的信物,現在交給你。
待你集齊信物,進入梵淨天后,將三份信物交給首座大人即可。」
楚青雲連忙接過黑色鐵盤,微笑著點了點頭,「多謝祝前輩。」
祝遠山並未急著離開,又壓低聲音提醒道:「楚公子,別怪我多嘴。
其實,你身負重任,要前往玉淨湖,便不該節外生枝。」
楚青雲當然明白,他指的是競拍靈鹿少女,因此得罪夏侯徳之事。
於是,他下意識地問道:「祝前輩,那夏侯徳究竟是什麼來路?為何如此囂張跋扈?」
祝遠山面色凝重地道:「表面上看,他只是個二流門派的門主。
可實際上,他是流水郡的霸王,在周邊四郡都是一方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