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證道是你的事情,可為了這一步,要死多少人?」
吳池盯著不滅魂祖的眼睛,沉聲質問道。🐚🐠 ☞🐧
如果只是單純的恩怨,即便不滅魂祖要修行證道,那也沒什麼,可無論是昔日東華帝君所說,還是自己所見不滅魂祖施展過的手段,又或者,如今引誘人修煉的這什麼血魂決,無疑都是血淋淋的!
不滅魂祖的道,是需要用無數人的性命去填的。
這才是當初東華帝君不惜與這位昔日好友反目,也要將他封印,阻止他修煉下去的原因。
儘管吳池不清楚,這個血魂決究竟有什麼玄機,會有多少人修煉,可這必然也是血淋淋的。
「死多少人,與老祖有什麼關係?」不滅魂祖不屑的說道,「果然是東華的傳人,連口吻都跟那老匹夫一模一樣!大道難求,本就是逆天而行,哪一個修行者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
提到這個,顯然觸到了不滅魂祖最痛心的地方,厲聲呵斥道,「死人算什麼?只要能夠證道超脫,縱然是屠遍天下又有何妨?」
「……」
不滅魂祖這冷酷的話語讓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絲寒意!
即便是一直以邪道自居的黑暗魔主,心中都不禁有些駭然。
魔頭?
與不滅魂祖比起來,他們誰還敢說自己是魔頭?誰配說自己是魔頭!
「給我去死!」
在所有人中,最憤怒的人無疑是天山掌門!
「不滅魂祖,你要做什麼的跟本座沒關係,可你敢害我天山弟子,便是天山死地!」
劍動,魂滅!
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段少傑驟然被不滅魂祖斬殺!
「桀桀?殺我?憑你也配?!」
數息之間,天山弟子的人群中頓時又有一個弟子被控制了,不滅魂祖的聲音再次在天山之上響了起來。
「你以為天山之中,修煉血魂決的人,就僅僅只有他們兩個嗎?哈哈,老雜毛,有本事你就把所有天山弟子殺個乾淨!」
等到天山掌門憤怒的殺到被控制那弟子面前的時候,人群之中,頓時又有幾個弟子身上燃起了血焰,惹的一片大亂!
昨晚這一切,不滅魂祖便再次失去了所有的痕跡,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出來,你給我出來!啊啊啊!」
天山掌門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這幾個弟子幾乎都被他親手斬殺,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麼樣呢?
根本沒人知道,究竟有多天山弟子修煉了血魂決,只要他們自己不出來承認,誰能找的到他們?
殺?難道他還真的能把所有天山弟子都殺光不成?
所有人都以為,吳池這一次上天山來挑釁,才是天山的麻煩,可任誰都沒想到,這一場浩劫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降臨天山!
一時間,所有天山弟子都不禁臉色慘白,人人自危!
他們其實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這詭異而恐怖一幕,卻早已經落入了他們每一個人的眼中,充滿了恐懼!
「殺光也失為一個辦法!」
惻陰陰的,黑暗魔主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卻無疑令人毛骨悚然!
「你說什麼?」
眼中透出一抹瘋狂之色,天山掌門厲聲喝罵道,於此同時手中劍也同時指向了黑暗魔主。
冷笑了一聲,黑暗魔主肆無忌憚開口道,「旁人怕你,本座可不怕你!馮錫華,天山已經被不滅魂祖滲透了,這是一場浩劫,寧可錯殺,也不能給不滅魂祖這魔頭任何機會!直接殺光天山弟子,也未必不是一個辦法!」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大亂!
縱然是紫華魔主與歡喜魔主也同樣有些意動。
這不僅僅是不滅魂祖威脅的問題,覆滅天山,對於邪道來說,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如今有了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誰能不心動?
「阿彌陀佛!」
突然之間,一輪佛光驟然從天空之上亮起!
「玄枯大師!」
不需要任何解釋,佛光出現的同時,所有人就都認出了來人了身份。
法華寺的玄枯大師,其實早就已經到天山了,只是始終並未現身而已,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如今眼看其他魔主殺機騰騰,大有對天山下手的意思,玄枯大師這才終於現身。
「玄枯,怎麼,你也要攔我們不成?」冷笑了一聲,黑暗魔主不屑的說道,「你既然早就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想必也看的清清楚楚了!這可不是天山一門一派的事情,關係整個天下,犧牲一個天山,若是能換來天下安寧,豈不是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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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
再次宣了一聲佛號,玄枯大師這才開口說道。
「眾生平等,這些天山弟子中,或許真有修煉血魂決,可能被不滅魂祖控制的人在,可大多數卻必然是無辜的!如此濫殺無辜,又豈是智者所為?」
雙手合十,玄枯大師繼續說道,「何況,不滅魂祖既然能滲透天山弟子,殊不知,他就不能將這邪功傳到崑崙,傳到魔窟,黑暗拍賣場,又或是紫華宮,甚至是我法華寺之中?」
這一番話,才真正讓人猶豫了起來。
是啊,誰能保證不滅魂祖之會滲透天山呢?
「今日覆滅天山,明日打向崑崙,後天是不是又要輪到黑暗拍賣場?如此往復,豈不是還沒等不滅魂祖動手,我們自己就要先殺一個血流成河?」
這麼一說,眾人這才清醒了過來。
「大師說的不錯!我們切不可自亂了陣腳!何況,如今被血魂決所滲透的,恐怕就未必只有一個天山了!」
聞言,吳池也同樣站了出來。
短暫的失神之後,吳池的思路也越發清晰了起來,「我曾與不滅魂祖有過多次交鋒,此人最擅玩弄人心,讓人自相殘殺!若是我們今天真對天山弟子下手,恐怕才正稱了他的心意。」
這片刻的時間,吳池就已經徹底反應了過來。
即便是元洲暴露了,不滅魂祖又何必一定要出現?
單憑自己一面之詞,恐怕未必就能咬死元洲與段少傑跟不滅魂祖有關係。
可偏偏不滅魂祖還是跳出來了,甚至毫不顧忌的點出了還有更多天山弟子修煉了血魂決的事情,這豈不是正是他挑撥人心的手段?
天山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派!
身為天下正道翹首,一旦真對天山動手,天山勢必不會等死,這一場大戰便不可避免!
如此一來,才真正是一場浩劫!
這一刻,縱然吳池心中也不禁有些慚愧,剛剛那種情景,若不是玄枯大師出面,恐怕他心中也是有些傾向與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
越是了解不滅魂祖的恐怖,就越是忌憚萬分。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有人帶頭,很容易就會失去理智。
「阿彌陀佛!吳施主所言極是。」臉上露出一絲溫和之色,玄枯大師輕聲說道,「昔日小徒行顛就曾言,施主雖身在邪道,卻心性善良,絕非邪佞之人!今日一見,貧僧心中甚為歡喜。」
吳池自然明白玄枯的意思。
自己如今身為魔宗少宗,一言一行都可以代表魔宗的態度,給自己冠上這麼一個心性善良的帽子,便等於約束了魔宗。
不過,吳池本身也沒禍害天下的想法,對此倒也並不反感,曬然一笑,卻也並未多言。
「玄枯大師,既然你說不能殺,那也總得拿出一個辦法來吧?總不能當不知道,聽之任之吧?」
黑暗魔主再次開口道。
有些事情,也並不是三言兩句就能解決的。
現在大家明明知道,天山弟子中還有人修煉了血魂決,恐怕勢必會被不滅魂祖所影響,甚至控制!即便不抱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心態殺人,可誰又能放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阿彌陀佛!」
再次宣了一聲佛號,玄枯大師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天山弟子,沉聲說道,「貧僧以為,即便修煉了這血魂決,也未必就一定不能清除!尤其是那些剛剛涉入不久的,或許貧僧能夠以佛法化解也說不定!不知是否有人願意站出來,讓貧僧仔細查看一下血魂決究竟是何等邪功?」
玄枯大師此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死寂!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可卻一樣沒有任何人站出來,這也讓所有人的心越發沉重了起來。
似乎想起了什麼,吳池陡然抬起頭,「丁傅何在?」
當初在崑崙之上,吳池是見過丁傅出手的,同樣將神魂攻擊融入了劍氣之中,恐怕與這血魂決脫不了干係!
被吳池點到名字,丁傅瞬間臉色慘白。
「沒用的……玄枯大師,沒用的!我們每一個修煉血魂決的人,都曾立下本命誓言,絕不外泄半字!沒人敢站出來……誰說誰死……」
「噗!」
丁傅的話甚至還沒說完,就已經受到了本命誓言的反噬,吐出一口血,瞬間神魂俱滅!
與段少傑與元洲他們這些已經凝聚了血焰的人不同,如丁傅這種剛剛得到一些血魂決修煉方式的人,立下的本命誓言最為嚴苛,根本不能有隻字片語的泄露。
即便是已經被人識破了身份,也不能說半點關於血魂決的消息!
丁傅明知自己必死,這才違背誓言,多說了一句,可就是這一句,就已經令他被本命誓言反噬,直接身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