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窟之外。
山谷之中。
此刻至少聚集了上百人。
而這上百人,整齊劃一地分成了兩大派系。
左邊一派。
一共十幾人,領頭二人,年紀輕輕。
「離北玄!」
「敖文葉!」
骨文闌看到那二人,神色欣喜起來。
離北玄和敖文葉目光看到幾人,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骨文闌、唐甜甜、郎良平三人很快迎了上去。
「你們怎麼在這裡?」
郎良平激動道:「可算是見到你們了,簡直感覺過了好幾年似的。」
「沒事就好。」
離北玄拍了拍郎良平肩膀,也是鬆了口氣。
而此時。
骨文闌和唐甜甜卻是看到山谷中央那一具具堆積在一起的屍體。
細細看去,儘是齊家、元家四方的武者。
骨文闌錯愕道:「你們……這是……」
「不是我們做的!」
敖文葉苦澀一笑,指了指另一側站定的數十人。
那領頭一位女子,其身著一件月白色流仙裙,裙袂如雲霧般輕盈飄逸,纖細腰肢間繫著一條淡藍色的絲帶,恰到好處地勾勒出那窈窕身段。
那女子看起來不到二十的年紀,肌膚如雪,潔白無瑕,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其眉眼靈動,微微上揚的眉梢帶著一抹冷傲,眼眸似寒潭一般深邃。
挺翹的鼻樑下,朱唇不點而紅,卻緊緊抿著,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至腰間,僅用一支簡單的白玉簪子松松挽起,更顯清冷出塵。
眼前這位女子,身上更多的是冷意,如九天寒冰一般的冷,孤傲。
而扶如雪的冷,是那種乾淨的清清冷冷的感覺,不過有時一舉一動間那種又純又欲的氣質,也有幾分天然呆的味道。
骨文闌不由得便是將兩女比較起來。
且腦海內,浮現出虛妙靈那文文弱弱而又楚楚可人的模樣。
三個女子,完全不同。
不過單論姿色,還真不好說,誰更勝一籌。
「她是誰?」
骨文闌錯愕道。
「嗯?」
很快,骨文闌看到站在那清冷絕世女子身後的身影。
「天雲琅!」
骨文闌錯愕道:「他怎麼在這裡?」
天雲琅乃是天虛城五大少城主之一,身份地位絕非一般人可比。
離北玄咳了咳,低聲道:「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就在了,齊家、元家幾方的人都死了。」
「有一說一,我覺得,多半是姜月白!」
此言一出,骨文闌、唐甜甜、郎良平三人頓時臉色一變。
「離師兄,別胡說!」
郎良平頓時道:「可不能是姜月白!」
「嗯?」
離北玄和敖文葉聽得此話,皆是不解地看向郎良平。
郎良平低聲道:「顧長青跟扶如雪他們……那個了……」
「什麼那個了?」離北玄一臉不解。
「就那個啊!」
「什麼啊?」
「你裝傻是吧?」郎良平低喝道:「他倆弄一塊去了!」
此言一出。
離北玄和敖文葉表情一怔。
「你就不能大大方方說,他倆同床共枕了嗎?」敖文葉淡淡道:「還這個那個的!」
「哎?」
郎良平一臉詫然道:「你們不驚訝?」
「切,沒見識的樣子!」
離北玄也是一臉淡然道:「就在你們幾個先前離開宗門,來這裡時候,那幾天,宗門內就傳出,他倆在林間……咳咳……」
「沃日!」
郎良平一臉懵逼。
原來是早就有一腿了嗎?
可是……
不應該啊!
他最初見到二人,二人看起來彼此可是沒那種氣息。
「不過……」敖文葉又是道:「先前也許是以訛傳訛。」
「這次絕對是真的!」郎良平直接道:「不信你們問問骨文闌和唐甜甜!」
骨文闌和唐甜甜立時間點點頭。
此刻。
離北玄和敖文葉心中也是很不明白。
「我還以為,會是虛妙靈……」
「巧了,我也是這麼想!」
聽得二人此話。
骨文闌卻是臉色古怪道:「那位真是姜月白的話,二位師兄是不是得考慮一下?」
「什麼?」
「這大王見小王,打起來了,我們怎麼辦?」
大王見小王?
幾人神色一怔。
那……
誰是大王?
誰是小王?
此時。
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不遠處。
扶如雪此時靜靜站在顧長青身側,眼睛眨啊眨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站在天雲琅身前的姜月白,同樣是一副清冷的模樣。
顧長青此時只覺得似乎自己腦子裡又要長出一個腦子了。
頭大!
他是想過,該怎麼面對姜月白。
可沒想過,這麼快就要面對了!
硬著頭皮,顧長青一步步走上前去,走到姜月白身前。
「你……你怎麼來了?」
顧長青咳了咳道:「我到了離火宗後,就一直修煉,還沒去看過你……那個……我……」
姜月白看著顧長青,緩緩腳步跨出,手掌輕輕探出。
顧長青不由得閉上眼睛。
可緊接著,冰冷的玉手,輕輕貼合在臉頰上。
顧長青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雙眼深情盯著自己的姜月白。
「你的手,好涼!」
顧長青輕輕握住姜月白玉手,道:「怎麼這麼涼!」
姜月白微微一笑,如冬日裡冰蓮綻放盛開一般,道:「天虛城位於雪山之間,常年氣候冰冷。」
說著,姜月白輕輕展開雙臂,擁入顧長青懷中,道:「你沒事吧?」
「天雲琅剛好到索命谷採摘靈植,碰到了齊家的人,聽說他們要圍殺你,就通知了我,我就來了!」
姜月白緊緊抱著顧長青,道:「你沒事就好。」
聞言,顧長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愧疚感,開口道:「月白,對不起。」
「沒事。」
「不是這個。」
「我知道。」
姜月白腦袋輕輕貼在顧長青肩頭,道:「沒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就沒事的。」
聞言,顧長青身體一僵。
姜月白似乎覺察到顧長青心中的愧疚,輕聲道:「你忘了嗎?」
「小時候,有一次我們隨長輩們一起進山狩獵,你為了救我,差點死了。」
「從那以後,我就想,沒有什麼事情,比你還活著更重要了。」
顧長青不由伸出雙手,緊緊擁著姜月白。
從蒼州到青葉學院,再見姜月白,他總覺得姜月白不一樣了,可又覺得,姜月白還是那副樣子。
「長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