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白淡淡道:「元家、齊家、炎龍閣、太極宮四方,想要搶奪你們離火宗至寶。」
「可因此,卻讓顧長青承受了巨大代價。」
「且,當日這幾家都來了,唯有你們離火宗,後知後覺,實在是……愚蠢。」
話到此處,趙無庸和沈開天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姜月白當即道:「二位前輩勿怪,這是七先生所說的!」
「他說離火宗的人都是蠢貨,自家的靈兵,別人都爭著搶著,自己家的人卻是影子都見不到。」
「難怪這些年來,離火宗一代不如一代,或許要不了多久,七大霸主就是六大霸主了!」
聽到這一句又一句戳心窩的話,趙無庸和沈開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只是。
怎麼感覺姜月白不像是轉述,倒像是自己也在罵他們?
沈開天此刻嘆了口氣道:「七先生該是知道,我離火宗內,有一道天火,這些年來,沒有青木龍印,那天火難以壓制。」
「前些日子,離玄火出現暴動,我離火宗內蛻凡境、通玄境強者,悉數忙活此事,因此才耽擱了!」
趙無庸亦是道:「我那孫子從靈窟內回來,居然沒有立刻跟我講,我把他打個半死!」
姜月白緩緩道:「此事與我無關,我只是代為轉達!」
二人只得點點頭。
姜月白又是道:「當初,顧長青在蒼州,被自己師父陷害,丟了混沌神骨,差點丟了命,可奇蹟般重生,就是七先生暗中相助。」
「七先生很喜歡他,可畢竟,七先生淡泊名利,只想逍遙人世間,不想被人知道!」
「原本這次,想著顧長青得到青木龍印,得到骨胥靈前輩傳承,你離火宗該是會將他當成寶。」
「可沒想到,你們離火宗反應這麼慢!」
二人再一次尷尬地相視一眼。
「七先生此次出手,借的名義是你們離火宗名義,並未暴露自己。」
「他臨走前的話是,此次齊家等人死在青玄大陸,是你們離火宗某人為之,是誰,你們自己商量。」
「至於顧長青,他本是打算讓顧長青拜入離火宗,畢竟顧長青所修靈訣,以及自身靈力,多是火屬性,與你離火宗頗為契合,可……」
趙無庸急忙道:「我離火宗一定好好培養顧長青,若是可以,將來讓他做我離火宗宗主。」
一旁的沈開天,一臉懵逼。
趙無庸你可以啊!
這話你都敢說啊?
「我說了,七先生原本打算,可看到你們離火宗的表現……」
「我們會彌補的!」
趙無庸又是趕緊道:「老夫比七先生,相差甚遠,可老夫如今好歹是蛻凡境,自問還有一些能力。」
「顧長青一旦拜入我離火宗,老夫收他為徒,老夫還有一個孫女,姿色絕美,老夫將孫女許配給他,誰敢動他,老夫定是殺無赦!」
一旁,沈開天徹底懵了。
趙無庸真是臉都不要了啊!
可突然。
沈開天反應過來。
顧長青天賦好嗎?
肯定極好啊!
否則,如何能讓骨胥靈前輩看中,得到骨胥靈前輩傳承,並且得到青木龍印?
臥槽!
狗東西!
不要臉!
沈開天立刻起身,拱手道:「姑娘,還請轉告七先生,顧長青拜入我離火宗內,我沈開天收他為關門弟子,日後什麼事都不干,專心教導他,保護他!」
「而且,我也有一個孫女……」
聽得此話,姜月白眼神幽幽地盯著二人。
「二位前輩先請坐!」
姜月清語氣平和道:「顧長青拜入離火宗之事,七先生先前確實是失望了,我可以再為二位前輩說說情。」
「如此甚好。」
「勞駕姑娘。」
趙無庸和沈開天暗暗鬆了口氣。
「還有一點!」姜月白再次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噗!!!
趙無庸和沈開天喝到嘴裡的茶,又吐了出來。
這可真是……太尷尬了!
「晚輩也覺得二位的孫女定是傾國傾城之色,可婚配之事,還是算了吧。」
「嗯……嗯嗯……好……」
「理該如此,理該如此。」
二人尷尬道。
姜月白隨即起身道:「既如此,勞駕二位回到太初域後,散布消息,元不語、齊萬行等人是死於你們離火宗某人之手,不要暴露七先生的存在。」
「同時,我會再聯繫七先生,若是他同意,待顧長青養好傷,便入離火宗修行。」
「若是七先生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了!」
「勞煩姑娘了。」
「是啊是啊……」
最終,沈開天和趙無庸一道,火急火燎地離開青葉學院。
山谷內。
姜月白緩緩坐下。
不多時。
洞府內。
一道身影走出。
其身姿修長,一襲白色長衣,長發隨意散開,腰間佩戴一柄長劍,劍柄處繫著一個葫蘆。
「丫頭,你還真是狡詐!」
男子看起來三十餘歲模樣,眉眼清秀,有著幾分迷人色彩。
來到草亭內,男子直接坐下,拿起葫蘆,喝了一口。
「拿我的名頭來騙人啊?」
姜月白微微一笑道:「七先生不介意吧?」
「介意又能如何?」男子苦笑著道:「你啊,素來是個有主見的,以前是,現在還是。」
「不過,為了那個小子,值得嗎?」男子繼而道:「別到時候被辜負了苦心,可就……」
「值得!」
姜月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遠處,喃喃道:「你不知道,不論怎樣,都值得……」
七先生聞言,不再多說。
「這小子命懸一線,得虧三眼火狐幫他吊著。」
七先生開口道:「現在沒什麼事了,不過估計還得躺幾個月。」
話到此處,七先生好奇道:「但是有一點,我沒看明白,這小子的身體……很奇怪。」
「哪裡奇怪?」姜月白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
七先生迷惑道:「就是……似乎他的身體,時時刻刻都在發生一種變化,打個比方,就像天賦……」
「武者出生之後,天賦是定格的,當然,後天通過其他手段,也有彌補的可能。」
「可他似乎,時時刻刻都在產生某種蛻變,越來越……好?」
姜月白笑了笑道:「你感知錯了。」
聞言,七先生也不再多說什麼。
「行了,丫頭,我的名頭你也借用了,事情我也辦好了,繼續逍遙自在了。」
七先生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道:「閒散慣了,我可不想被束縛。」
「嗯。」
旋即,七先生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姜月白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山谷一側,緩緩道:「黑淵,人可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