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祁凌雲目瞪口呆道：「顧長青！你……」
顧長青並未理會祁凌雲，而是蹲下身來，緩緩攙扶著臉色慘白的齊茵坐了起來。
隨即，顧長青取出一顆提振精氣神的靈丹，為齊茵服下。
「多……多謝……」
齊茵上氣不接下氣道：「顧長青，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話間，斷失一臂，臉色蒼白的祁凌雲，徐徐朝著後方退卻。
「你若是再動一步，我保證你下一刻就是一具屍體！」
冷淡的聲音自顧長青口中響起，祁凌雲神色一顫，腳步一頓，再也不敢動彈分毫。
顧長青看著齊茵，方才道：「恰好路過，碰到了，你還好吧……」
他與齊茵並無什麼交情，不過姜月清說，齊茵亦是元紅蓮宗主的弟子，她與齊茵關係還算不錯。
齊茵搖了搖頭，隨即道：「玄無言，玄雪凝跟青玄帝國皇室搭上關係，現如今和皇室的人一起，大肆屠殺其他試煉者……」
「尤其是見到我們蒼州子弟，更是毫不留情。」
「玄無言恨透了你，你小心吧。」
聞言，顧長青看向一旁的祁凌雲，道：「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聽到顧長青的詢問，祁凌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難看道：「我也不太清楚。」
「嗯？」
「我……我只知道，師父讓我聽玄無言玄雪凝二人的話，他說……他說將來……玄無言必然是會在青玄大地名揚天下，玄天宗宗主之位，他會傳給我……小師弟，你饒了我，你該知道的，你我都是身不由己……」
祁凌雲本就是玄天宗七位親傳弟子排行第四。
「玄無言和玄雪凝是怎麼回事？」顧長青開口道：「玄無言融合我的混沌神骨，進步神速，我倒是能理解，可玄雪凝進步這般大？」
「她……她是得到了王爺和世子的賞賜，一件品階極高的靈藥，幾乎讓她脫胎換骨，所以進步極快……」
顧長青蹙眉道：「王爺和世子？」
「平涼王青雲鴻和其子青無雙！」祁凌雲立即道：「師父老人家他……他搭上了平涼王，此次玄無言和玄雪凝通過考核，拜入青葉學院，就會成為青無雙世子的人……」
「有意思……」
顧長青淡然道：「沒想到，蒼州地理位置偏遠一些，他竟能和當朝受重視的一位王爺搭上線！」
顧長青隨即目光看向祁凌雲，笑了笑道：「所以，玄天朗意圖藉助皇室力量，將蒼州其他三宗吞沒，變成自己的蒼州！」
「是……是這樣的……」
聞言，顧長青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且不說玄天宗想要滅太虛宗、青蓮宗、青冥宗三大宗，若是讓玄天朗做成了，只怕顧家頃刻間就會土崩瓦解。
「顧長青……」
齊茵氣若遊絲道：「你小心……切記，保護好月清……師妹……」
話語落下，齊茵徹底失去氣息，斜斜靠在顧長青臂彎。
這位青蓮宗的第一天才，而今來到這試煉靈窟中，生死已經完全由不得自己。
「安息……」
顧長青將齊茵屍體安葬，這才看向跪在不遠處的祁凌雲，淡淡道：「玄無言、玄雪凝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啊……」
話未說完，顧長青手握一劍，直接斬下祁凌雲另一條臂膀。
「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此次所有行動，我們都是聽從青無應的命令行事！」
「青無應？那又是誰？」
祁凌雲忍著劇痛道：「是青無雙的弟弟，其天賦驚人，十七歲年紀，凝脈境八重了！」
十七歲的凝脈境八重！
這確實是很誇張了。
「還有北原王之子青鵬程，他和青無應二人負責一切，可我沒見過他們。」
顧長青當即道：「那是誰帶著你們這一隊人？」
「明月蓮……是她……她似乎有什麼辦法打探他人蹤跡，都是她讓我們去找人、殺人……」
「明月蓮？」
「對，她是青無應世子的心腹之一，凝脈境九重，實力不俗的……」
長劍搭在祁凌雲肩頭，顧長青淡然道：「既如此，帶我去找她！」
「啊？」
祁凌雲徹底傻眼。
這傢伙，瘋了嗎？
那女人可是凝脈境九重，強大得很！
「帶路吧。」
顧長青淡漠道。
先前遇到那青鵬程世子和虞彥二人商討，此次皇室聯合虞家、相家，似乎是要對參加試煉的各大家族子弟做什麼的。
而今看來，三方是準備聯合起來，趁著各大家族子弟天才還沒反應過來，殺了他們。
不過……
青無應也好，青鵬程也罷，縱然天賦了得，可其他各家也有絕頂妖孽，按道理說……這三方聯合起來，一開始或許能殺一批人，可當大家反應過來抱團，危險的反而會是他們三方才是！
對此，顧長青不是很理解。
而關於這八方之間的爾虞我詐，顧長青也是懶得去管。
可，平涼王既然是和玄天朗有勾結，而他又是必須要殺了玄無言、玄雪凝兄妹，那鐵定是會和平涼王起衝突。
避無可避。
那就不避！
……
靈窟內。
一片樹林中。
一塊空地上，地面鋪上厚厚的柔軟毯子，一張長桌上，擺放著水果美酒。
此時，一位看起來二十歲上下，身姿豐腴的女子，面頰泛紅，胸口似不堪重負般，托在桌面上。
女子端著酒杯，看著身前十數道身影。
「王金光，斬殺瞿家子弟、蒼家子弟四人……」
「徐夢衣，斬殺呂家子弟、萬家子弟六人……」
站在女子身側的一位男子，手持紙筆，一邊唱喝，一邊記錄。
「玄雪凝，斬殺越州子弟三人……」
話到此處，坐在桌邊的豐腴女子微微一頓，抬了抬手。
「玄雪凝何在？」
「在！」
前方十數道身影中，一襲淡墨色貼身勁服，女做男裝打扮的玄雪凝緩緩走出，神態恭敬。
「這些日子，你幹什麼吃的？」
豐腴女子聲音平和，淡淡道：「三個越州子弟？呂家、萬家、申屠家、瞿家、蒼家五大家族的子弟，你一個都沒殺死？」
「月蓮姐姐……」
玄雪凝話說一半，豐腴女子端起酒杯，站在玄雪凝身前，一巴掌直接甩出。
啪的一聲響起，玄雪凝俏臉通紅，目光看著眼前女子，神色不可置信。
「嗯？」
女子淡然道：「誰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