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墨嶼將三人喚來,把剛才同小販那裡的交談都照模照樣的複述了一遍。
謹慎,默契什麼的,就無須再多說了。
隨後,墨嶼四人也是很快就這兩件事上做了分工。
由無缺和晚吟去私下暗訪,調查這「孤月狼妖擄年輕女子」的具體細聞。
墨嶼則和段寧寧去正面碰一碰這聲名遠揚的崔會長,既是試探,也是為求得那「青雷白玉涎」的下落。
一拍即合,分好工後,四人緊接著就展開了各自的行動。
崔宅——
「司靈墨嶼,司靈段寧寧,求見崔會長,麻煩代為通報一下。」
隨著墨嶼的「高調介紹」,那看門的夥計,也是一點都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地,就前去通知他老爺了。
數分鐘後...
一位慈祥的中年男子,正徐徐向墨嶼二人所站立的門口走來。
「兩位司靈大人遠道而來,崔某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隨著這道場合話,這崔逑也是快速的來到了墨嶼二人的身前。
知其來者的身份後,這位大商戶也是絲毫不敢有所怠慢,有說有笑的,就把墨嶼二人快步迎入了宅內。
「崔會長,大可不必如此客氣。我二人來此,所非別事,乃是為打探一物而來。」
被請坐上座的墨嶼也是不好意思的,初出茅廬的他,哪裡知道這司靈身份的尊貴?也是頓感受之有愧。
本想就此身份來當一當這敲門磚,沒想到,門是入了,這下卻被直接奉為了座上賓,一時間,墨嶼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位大人,不是特意為我等來主持公道的嗎?」
知曉了墨嶼二人的主要目的後,這崔逑也是一改先前喜悅,垂頭喪氣的,說完此話後,整個人就像沒了魂一樣。
「不知為何會讓崔會長如此誤會,但我二人此行的確是為了探物而來,如果有需什麼救人之舉,也定當盡力而為!」
聞言,墨嶼也是從其口風知道了大概,本著試探的語氣,他也是間接為其引入了話題。
「害,這一年來,因為小女的事,我們眾多商戶也是屢次傳信給中洲的天心樓處。」
「今日,兩位司靈大人的來訪,還讓我崔某油然而生了一絲希望。原來,不過是一場誤會,是崔某唐突了,還望兩位大人勿怪!」
「不知,兩位大人是所探何物啊?崔某以及各商戶能有的,一定悉數奉上。沒有的,也儘量為兩位大人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消息。」
「說起來,兩位大人尋物能第一時間想到我們這些游商,崔某是料想不到的。」
解釋了一番後,這崔逑也是暫時將墨嶼的請求給應承了下來。
「我們要青雷白玉涎,崔會長有嗎?」
墨嶼思忖無言,這時,之前未言語的段寧寧倒是插上了一嘴。
「青雷——白玉涎?這崔某倒是孤陋寡聞,沒有見過,但白玉涎,崔某倒是在游商中洲的時候見過。」
不知為何,段寧寧一說出青雷白玉涎後,那崔逑似是若有若無的停滯了一下。
然而,這一下即使變化的很快,還是被敏銳的墨嶼給覺察了一二。
當然,要因此就來懷疑崔逑倒也談不上,聽未聞之事,有所短暫思考,再是正常不過。
「呃,是崔某人嘴笨愚昧了。兩位大人本就自中洲而來,又豈會不知這中洲特產——白玉涎呢?」
不知是掩飾先前行為,還是打趣道,這崔逑是一點也不讓話題冷靜下去。
這心態,看上去可不太像三年失子之人啊!
事已至此,沒有打探到想要的東西,墨嶼二人也就不好再作停留了,起身就欲離去。
「二人大人不再久座嗎?若非是崔某人哪裡招待不周?」
見二人起身準備離去,這崔逑也是發揮了那留客之道,惶恐的,就是一套請罪之辭。
「這倒沒有,崔會長已經很照顧我二人了。實在是有要務在身,既然崔會長這沒有消息,我們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
似是覺得不夠,說完此話,墨嶼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崔會長你放心,身為天衍司靈,一方有難,我們是不會置之不理的。」
「孤月狼妖一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如果有可能的話,崔會長的千金屆時自然是能完璧歸趙的。」
留下這一句後,墨嶼二人也不給這崔逑反應的機會,幾乎就是一個眨眼間,就飛出了崔逑家宅。
不過,大老遠的,還是能聽到崔逑那老淚縱橫的泣啜聲。
做完這一切後,四人也是按原計劃匯合了。
明面上,關於「青雷白玉涎」的下落,雖然墨嶼二人這裡沒有取得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但暗地裡,蕭無缺和蕭晚吟二人的走街串巷,倒是把「孤月狼妖」一事,調查的清清楚楚。
看來,這「孤月狼妖」,在當地,的確是有一點名聲啊!
據蕭無缺闡述,他們在家家戶戶,都打探到了屬於「孤月狼妖」所不同的消息。
雖然眾說紛紜,但一致的態度,卻是幾乎不差。
尤其是那家中有姑娘的人家,更是將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描述起來,也是張牙舞爪、群魔亂象。
孤月狼妖,在當地,本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化形之妖。
其有五百年修為,常年蝸居在塗牙窟一帶。三年之前,無所作為,三年前以後,因為干起了這檔子擄人姑娘的勾當,是在趕馬鎮名聲大噪。
塗牙窟,趕馬鎮三十里以外的一處妖族集居地。
由於與趕馬鎮之間多年來並未發生什麼勾連,所以蕭無缺和蕭晚吟二人一番打探下來,也是沒有查明這「孤月狼妖」的具體位置。
不過,據當地居民大差不差的描述,這孤月狼妖出來行兇的頻率倒沒那麼頻繁。
一般是月圓之夜,這才出現,每次出現,也是神出鬼沒。
以至於有傳言說:「月圓之夜,狼嚎之下,家門閉戶。」
但饒是家家戶戶摸清了這般規律,在月圓之夜尤為謹慎,甚至是年輕女子一整夜都不拋頭露面,也改變不了這般結局。
狼妖一出,一女必失的慘痛結局。
「有趣!」
待蕭無缺講完後,四人中,墨嶼倒是一連個嘖嘖稱奇道。
啪——
一記重掌,就這樣防不勝防的拍在墨嶼的後腦勺上。
「呵呵,你覺得良家女子被擄走這件事,很有趣嗎?」
沒錯,這一掌的主人,正是段寧寧無疑。
見其沒好氣的出言諷刺道,墨嶼也是吃痛,當即就低聲下氣,作了解釋。
「寧寧你誤會了,我會是那種輕浮之人嗎?我說有趣,是我大概對此有了對策。」
噗嗤——
見其在段寧寧手上吃癟,蕭無缺和蕭晚吟二人也是不仗義的,相繼笑出了聲。
這時,睡懶子千鈞亂舞也出來湊了個熱鬧。
「我看啊,你這臭小子就是如此,一臉輕浮氣。一看就是沒跟我學好,你這點,得向我看齊了,以後就少挨女人打。」
啪——
又是一記重掌,如出一轍的結果在千鈞亂舞身上再次應驗,不過這次,倒不是段寧寧,而是另一位大妖——流光清影。
這下,好巧不巧,好話說在前頭的千鈞亂舞哪還有臉再待下去,悻悻然的,就又跑去蕭晚吟的靈戒中,睡大覺去了。
四人也是一愣,尤其是墨嶼,整個就一臉啞然。
不知這作為虛魂的千鈞亂舞挨了流光清影一掌後,也會吃痛嗎?
更不知,他這一下突然冒出來,又所欲何為?
是丟臉來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呢?
還是替剛才尷尬的墨嶼即時救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