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雁橫山脈?!」
「我們被小青蛇直接傳到這了?」
耳所聞,鳥獸蟲鳴;眼所見,陡壁峭石。只是這般,就讓墨嶼心中的猜測更篤定了幾分。
「不是雁橫山脈還能是什麼?你家嗎?真的廢話。」
聞言,大妖千鈞亂舞也是沒好氣道,不過他話鋒一轉,還是把突破大統領相關的事宜給墨嶼四人陳明了一下利害。
「你四人現出古蹟出來,周身靈力躁動,需抓緊突破。」
「不過,這畢竟是山林之間,還是小心的好,你們自己想辦法,最好弄個隱藏結界什麼的,以防外界干擾。」
「結界?」
經千鈞亂舞這麼一提醒,墨嶼倒是想起來了,他還有一件「利器」至今還沒有派上用場。
也不磨嘰,墨嶼拿出久藏的奇譚筆,就是一通作法。
隔靈陣——
此陣法可將周身一丈內隔絕在外,內不受擾亂,外不能強闖。是奇譚筆中所記載的十三大符籙陣法之一,其隱匿能力堪稱一絕!
四人圍坐一團,奇譚筆位於四人上方以四人為中心開始銘刻陣法符文。憑藉著許師留下來的陣法概要,很快,墨嶼就完成了這項大工程。
陣法呈圓圈狀,將圍坐的四人完好地就包裹在其中。從外界來看,四人就好似原地消失了一般。
這下,終於可以安心突破了。
四人相互對視,長舒了一口氣後,便各自深定了。
整整一千道化體靈氣,墨嶼此時需將其轉化為暮之雲法則之力,然後再將其注入至斷玉劍之內。
由內引外,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四枚靈戒此時正紋絲不動的浮於四人中丹田之位前,貪婪的享受著靈力轉化過的元素或法則之力。
不經意間,墨嶼周身的一千道靈力竟分化出了兩道法則之力。
一道正井井有條的注入至斷玉劍所在的靈戒之中,而另一道,卻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墨嶼的額頭處。
相同境遇的,還不止他墨嶼一人,對立而坐的段寧寧亦是如此。
一黑一白,正於眉間。此額頭之印,正是為靈魄之契。
難道?他們二人還是隱藏的靈魄師不成?
不過顯然,深定的墨嶼和段寧寧還沒留意到這,只是一如往常的,持續著轉化法則之力來為兩柄寶劍「充飢」。
此番突破,便是靈相統領。而一想到靈相,墨嶼倒是在腦海中勾出了一道難忘的記憶。
那應該是墨嶼出谷後,遭遇的第三次生死危機吧。
琅玥城——北關隘一戰。沒錯,當時那西關隘統領吳蠱生,不正是用了靈相附體降身之法嗎?
原來,這時光流轉間,墨嶼也快到了那個他曾經需要仰望,需要忌憚的境界了。
雖沒有雷劫,但統領之境總歸是最開始挖掘法則和元素之力的境界,突破時的異象,自然也是少不了。
風雲涌動,白月乍現。墨嶼和段寧寧兩人率先雙雙突破,剩下的蕭家兄妹也不遑多讓,緊追了上來。
山林綠芒,赤炎覆身。至此,四位大統領之境——成!
只可惜這異象,衝破了陣法,也帶來了敵人...
「原來是剛剛晉升統領之境啊!我還以為多大能耐呢?敢在古蹟與我處處作對,我看你們是找死!」
熟悉的聲音傳來,墨嶼很快就理清了一切。
他們——被定位了。
是定位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中招的,想想真的是細思極恐啊!不然這雁橫山脈深山野林當中,饒是他周挈是一方地頭蛇,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他們的蹤跡。
應是早有預謀,看來,又是一場惡戰不可避免了。
凝目、戒備,對於這種惡匪,墨嶼四人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惡匪終究還是惡匪,囂張跋扈的語氣還是少不了。
「嗯~姿色不錯,女的為婢,可留一命。男的嘛,現在跪地臣服,為我寨奴,還可撿下一命。」
見墨嶼幾人無反應,周契也是擺了擺手上的大刀,色眯眯的眼神是絲毫不顧忌的,就打量著蕭晚吟二人。
「寨奴!寨奴!寨奴!」
麾下的三十名小弟,也相繼大聲的附和著,一時間,這寂靜山林間,是鑼鼓喧天。
四人久經生死,當然不是能輕易被這陣仗嚇倒的。還是沒什麼與之好說的,墨嶼掉過頭,看向段寧寧三人,就開始了陣前分工。
「寧寧,這些嘍囉就交給你了。」
「無缺、晚吟,我們三人齊上陣,斬下這口出狂言之輩的狗頭。」
「我們這就叫臨陣磨槍,不利也快哈哈哈哈——」
看著四人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還有說有笑的,周挈也是怒了。
「三個剛剛晉升的靈相,也妄想來碰一碰我法相之境嗎?既然你們求死,那就滿足你們,成為這雁橫山上的悉數孤魂吧!」
手上大刀揮著,周圍黑色能量涌動,一上來,周挈也不完全輕敵,竟直接就開了法相。
見此,墨嶼也是發現了一些其它的端倪,眼瞳中綠光閃過,眼前的周挈竟是被罪惡「腐蝕」之人。
種種相加,這下,更要一戰了。
三人雖是靈相,但在互相之間極為默契的配合之下,也不遜色於他周挈分毫。
何況,三人之中,還有一位靈魄器魂雙修師。沒錯,自突破統領之境後,墨嶼也是開發出了新的能力——風。
面對眼前之敵,法相加上「罪惡」侵蝕。墨嶼三人,也是不敢有所藏私,一股兒腦的,像傾盆之水一樣,就把自家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
「燃魂、火鳳之體!」
「冰麟之體、定魂波!」
「歸元,風回雲轉!」
這邊還在酣戰,段寧寧那裡,面對三十匪眾,卻是異常輕鬆的很。
月夜領域一開,段寧寧就在一片漆黑之下,化身碩月,攜碎劍來收割一片。
對方人數雖多,但境界之差,終究是境界之差。饒是段寧寧一個剛剛晉升的靈相統領之境,也不是這三十個千行之境能夠對抗的。
雖是碾壓之姿,但段寧寧可沒心在這浪費時間。趁熱打鐵,火速解決戰場,再去支援墨嶼他們,這是段寧寧此刻唯有的想法。
於是,她的手段也傾泄而出,絲毫不打算輕易放過這些小嘍囉。畢竟,他們在古蹟可沒少給自己和墨嶼添麻煩。
同樣的靈魄和器魂雙修,段寧寧也於突破之際,掌握了新的法則之力,是與墨嶼遙相呼應的朝之雲法則之力。
只聞得一聲鶴唳之後,圓月之下,便再無生機。
沒有半刻停留,段寧寧解決了這邊,就火速前往了另一方戰場。
這邊,墨嶼三人同周挈戰的是難解難分,一時間,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一切在段寧寧的到來後,局勢便開始了壓倒式的轉變。
沒想到啊,玩了一輩子的鷹,今天,他周挈,倒被鷹啄了眼。來不及為死去的小弟們叫囂,此刻,他周挈,已是有了逃遁之心。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誰會想到,在古蹟里掌握追殺大權的周挈,如今,在這自己的地盤上,雁橫山脈之中,竟成了抱頭鼠竄之輩。
四人招技齊至,重傷,遂逃...
深知不可放虎歸山的道理,墨嶼四人也是追了上去,在其苟延殘喘之際,墨嶼巧妙的觸發了雲行第五式——自如劍氣。
於一道犀利劍光之中,賊首已落。
追逃之下,那周挈在臨死之前,似是在呼叫什麼。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這場臨陣磨槍,磨的真是太快了。活生生的,墨嶼四人就像剛出生的娃一樣,呱呱落地就得學會喝奶。
四人相視一笑,再多疲憊,也於風中,盡數遠去了。
就在這樣少有的愜意之後,死去之人的不甘和怨恨,又拉回了墨嶼四人緊繃著的神經。
「你們不得好死啊!」
「我的兩位兄弟會為我報仇雪恨的!烏龍寨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也嘗嘗這落頭的滋味吧!呵呵...呵呵——」
「我周挈——會在九幽之下,等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