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第三日,新秀小試的最後一天。
與之前規則不同的是,此次抽籤因人選人數不好安排。
所以,多了一個輪空簽,意為直接進入前四。本來,這樣的規則改變倒也符合正常的比試走向。
但,眾人不能理解的是,輪空簽竟然會給到了早已淘汰出去的少師君澤?!
原來,不僅僅是抽籤規則發生了改變,比試在進入到前七的環節時,其比試性質也發生了改變。
這一日,眾多的各庭各閣的教導也紛紛出現在了觀戰席。所以即使眾人對於抽籤的結果有所不滿,那也是不敢太過聲張。
因為七人之試,意在庭閣之試,想必這也是前七人選分配的如此均衡的原因吧。
今日小試,共為三場,上場為七進四。
七位人選依次看去,站在他們身旁的分別是:
禪修庭普贖庵掌持淨渺師太、書行閣瀚淵著編莫先生、奇門閣上方谷司策賈似道、造物閣珍寶鋪管事萬藏、秘衣閣銳芒騎統領孤鴞、禮雅庭禮序堂禮授丞蘭春幽和丹籙庭長浮山掌門三通真人。
上場除了輪空的少師君澤外,就只剩下三場對抗。
第一場,禪修庭子桑卿漁對秘衣閣池妙微。
毫無疑問,禪修庭勝。
第二場,奇門閣楚以尋對丹籙庭申屠達那。
還是毫無疑問,奇門閣勝。
第三場,書行閣墨嶼對禮雅庭段寧寧。
出乎意料,大有疑問。段寧寧上台遂認輸,後書行閣勝。
「我靠,不公平啊!墨嶼,你太不夠意思了,竅門背著我藏著掖著呢?!」
上場結束完,一到休息階段,那少師君澤就邁著詭異的步伐朝還陷入疑惑中的墨嶼大聲嚷嚷道。
「你可別嘚瑟了,早知是換了你,我當初就不會答應拱手相讓。」
青鋒大師姐可不會慣著他,當即就糗他一臉。
其實無論是那些觀賽者還是墨嶼幾人,都弄不清段寧寧為何會直接認輸,這個抉擇,想必也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沒必要的,我能來到前七已經是出乎意料了。你的實力眾望所歸,理應再進一步。」
墨嶼獨自走向段寧寧身前,就這樣不經意的看著她,眼神中透露的儘是不解和可惜。
原來,墨嶼最開始的打算是準備聽先前莫師的囑咐,穩穩地爭一下這前四的。
但,抽籤結果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改變了這想法。
他要輸,但又不能明目張胆的輸,所以他準備效仿之前少師君澤的做法。
卻不料,一上台,段寧寧不給他絲毫表現的機會,直接就認輸下場了。
「本姑娘我樂意,今天心情好,心情不好,照揍!」
段寧寧揚了揚了拳頭。
然後她還說——「我相信,是你,也會這麼做的。當然啦!現在本姑娘把機會給你了。接下來要好好打,不然,還揍不誤!」。
「嗯!」
點點頭,墨嶼從來不怎麼矯情。轉過身,中場,也隨之開始了。
中場為四進二,上場成功晉級的人選加上輪空的少師君澤。
第一場,書行閣墨嶼對奇門閣楚以尋。
當然,第二場也就不言而喻了,是禪修庭子桑卿漁再一次對上造物閣少師君澤。
沒錯,是再一次,某人心裡不知作如何滋味喲。
第一場,正式打響。
雖然臨近奪魁之戰,場面異常激烈,但二人比試前還是稍微意思了一下。
刀劍之爭,勝負難料。
究竟是黑到底的墨嶼再黑下去呢?還是白到底的楚以尋再白下去呢?台下眾人是各有各的說法。
——「顏兄,你認為結果會如何?」
——「難說,雙皆勢均力敵,但我一直對於墨嶼有種說不上的感覺。所以,就我而言,墨嶼勝。你呢?柳兄,你怎麼看?」
——「嗯,我跟墨嶼交過手。雖然他還有所隱藏,但楚以尋此人也是非同一般。既然如此,那這樣吧。我跟顏兄你做個對沖,就選楚以尋勝吧!」
——「好,但你我二人試前而猜還為時尚早。一切結果,誰勝誰負,還請拭目以待吧!」
不知是比試愈發緊張還是?一刀一劍之下,二人皆是沒有打算試探。
靈力之上,二人也是沒有打算藏著掖著,八十九煉和九十煉靈力相繼齊開。
斷劍划過刀鋒,交界處,火星似燃。
雙雙功法也很快施展開來,殘影迎上虛妄斬,一時間是難解難分。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全場唯一的平局可能要出現之時,墨嶼最大的倚仗卻恰時出現了。
「你虛妄斬斬念力,那我就拿念力壓你。」
念力境界全開,不再是不詳,而是三段。不是覺悟之境三段,而是遐想之境三段。
遐想一出,勝負已定。
現在的墨嶼不僅在靈力境界上堪奪魁首,那一直不受重視的念力境界更是已經來到了子桑卿漁之下的第二人。
「你贏了。」
輕飄飄的一句,楚以尋便收刀轉身下場了。
他也明白,境界之差不可彌補,就如早先擺在他面前的高山——子桑卿漁一樣,不可逾越。
而接下來,擂台就交給他們兩位遐想之境了。
小試魁首,終定於遐想,令人又是可惜又是可期啊!惜的是,覺悟之下無機會,期的是,遐想之境見真章。
楚以尋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墨嶼也是險些站不住腳跟,這是他從其他場比試中所沒有的感覺。
這也算,是他第一次如此的為風頭二字而拼搏了吧。
墨嶼轉頭看向頻頻點頭認可的莫師,看向為他搖旗吶喊的夥伴們,看向不停揮舞著拳頭的段寧寧...
他,笑了,開懷的笑了。
他,「哭」了。
沒錯,緊接著上場的,是何止能用悲催二字足以形容的少師君澤。
如此熟悉的場景,仔細想想,台下的眾人倒也開始不反感少師君澤重新登台了。更多的,是玩味和些許的憐憫眼光。
當然,如果少師君澤不這麼作的話。以他的容貌,身後,肯定也是會有一幫小迷妹的。
就在少師君澤欲舊技重施之時,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劇本卻迎來了與之不符合的反應。
他一上場還是準備直接防守,但子桑卿漁卻不似上次那樣「配合」。一記冰雪風暴,少師君澤便被刮下台去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少師君澤沒有想到,台下的觀賽者也沒有想到,四進二的最後一場竟是以如此滑稽的畫面收場了。
原來,在比試前,段寧寧偷偷在子桑卿漁耳邊說了這樣的兩段悄悄話。
第一段話的大概意思是——別讓少師君澤那貨好過。卿漁姑娘,你可得好好的收拾他,他這幾天一直在傳你的「壞話」。
第二段話呢,就沒人聽清了,好像是段寧寧刻意壓低了聲音。
所以呢,其中意思,就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她知了。
不過,當第二段話說完後,說話的人和聽話的人都有了與之不同的反應。
兩位驚艷卓絕的美人就在那觀賽場內交頭接耳著,一時間,吸引了太多目光。
話完,段寧寧皎白的耳旁側似有清晰的一點淡紅浮現,子桑卿漁也弱不可察的,整個端莊的身體忽地「顫」了一下。
當然,隨著最終比試的繼續進行,眾人便將這一小變故拋之腦後了。
下場,亦是最後一場,新秀小試奪魁一戰。
就在主裁宣布比試開始之際,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擂台之上。
「我認輸。」
墨嶼一句我認輸,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這是本次新秀小試的第三次直接認輸,也是另人最匪夷所思的一次認輸。
大部分觀賽者都不理解,他們將墨嶼視為最後一道奇蹟,一線可能和希冀。
就這麼快,破碎了?!
一路走來毀於一句,即使眾人對子桑卿漁的靈力念力雙境界位就第一都心知肚明,但他們此刻卻比當事人還不甘心。
怎麼?!還沒打,就認輸了?!
一時間,各種異樣的眼光紛紛投來。
不理解是一回事,各種原因,那也是真實存在,並非他墨嶼怯戰。
是夥伴之間的感情,是恩師臨比試前的囑咐,是墨嶼自身所帶的心性……
而這些因素,在一起前赴後繼的推使著他說出奪魁戰擂台上的那句話。
質疑聲、噓聲此起彼伏。
一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姑娘,如此舉動,這很正常,也很應該。
一錘定音,隨著台上主裁的鄭重宣告,一些稀疏的聲音也開始慢慢淡藏。
「肅靜!他有他的選擇,其他人無須在台下再議。」
「新秀小試只是各閣各庭來提前測試你們能力的,切不可因其傷了和氣。」
「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看到底,等三月後的大比,那才是你們真正應該在意、博取的。」
「屆時,會讓你們一飽眼福。同時也希望,這次沒有表現好的選手,爭取在下次的大比中能有所收穫。」
「好了,本次小試,到此告一段落。」
「所有位列前七者,上台領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