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聞故意不說話給洛嬌嬌難堪,明顯就是為昨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洛嬌嬌見薛聞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她眼底閃過一抹鄙夷,狼心狗肺的東西!
原主之前掏心掏肺的對他好,就因為昨天她懟了他幾句,就變成這個樣子!
她收回之前評價薛聞軟飯男的話,因為他連軟飯男都算不上,人家軟飯男起碼還提供情緒價值呢。
洛嬌嬌垂眸心中默念了好幾遍衝動是魔鬼,才壓制住自己的暴脾氣。
再抬眸,一臉地委屈巴巴,「薛聞哥哥,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樣說你。我也是摔傻了,心裡不痛快,所以才沖你亂發脾氣,你別真生我氣,你的事我爸已經答應了。」
聽到洛嬌嬌這麼說,薛聞終於給了點回應,「真的?」
「當然是真的,薛聞哥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洛嬌嬌一臉認真,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薛聞哥哥,這件裙子好看嗎?」
薛聞這才正眼打量起洛嬌嬌的裙子,淡淡說了一句,「嗯,過得去。」
臉上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地高傲,說一句話都像是施捨。
洛嬌嬌心裡問候了他祖上十八代,面上卻仍帶著甜甜笑意,「那就好。」
一旁的沈司瀾聽著洛嬌嬌討好薛聞的話,黑眸閃過一絲嘲諷。
他看到過好幾次薛聞和洛嬌的堂妹拉拉扯扯,現在又跟洛嬌……擺明了就是拿洛嬌當跳板。
不關他的事,他也沒有義務提醒洛嬌。
沈司瀾看向售貨員問:「這件多少錢?」
「同志,你妹妹眼光真不錯。這件裙子可是江城那邊的暢銷貨呢,七塊錢,加兩張布票。」
洛嬌嬌剛想解釋她不是沈思瀾的妹妹,沈司瀾就直接從上衣的兜里掏出一張大團結個兩張布票遞給售貨員。
看到眼前這個軍官出手這麼大方,售貨員的眼睛更亮了。
這件衣服是從江城進來的緊俏貨沒錯,但由於價格太高,在縣裡根本就賣不動,這價格不知道勸退了多少想買的女同志。
她這個月的指標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完成了一大半。
一想到這個,售貨員又指著一雙黑色的丁字型皮鞋,「同志,這件裙子最好搭一個這樣的皮鞋,現在很流行這樣穿。」
沈司瀾:「一起多少錢?」
女售貨員笑眯眯的說道:「這雙鞋五塊錢裙子七塊錢,你再補我兩塊錢就行。」
沈司瀾又掏出了一張五元遞給售貨員,售貨員找了三塊給他。
洛嬌嬌看得直肉痛:十二塊錢……還沒掙到的錢幾乎要出去一半了。
一旁的薛聞看著沈司瀾對洛嬌嬌出手這麼大方,他心中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感覺,沈司瀾該不會是看上洛嬌嬌了吧!
然而不過片刻,這個念頭就被他很快打消了,沈司瀾一個連長怎麼可能看上洛嬌嬌這個村裡的土妞。
買完衣服後,沈司瀾就開車直接到了目的地。
一下車,洛嬌嬌才發現今天要進行翻譯的地方竟然是一處營地。因為大門的兩側圍牆上,寫著「聽黨指揮,能打勝仗」八個大字。
門外還站著兩個手持機槍執勤的哨兵。
沈司瀾領著她和薛聞登記了身份後,就給了他們十分鐘的時間解決個人內務問題。
洛嬌嬌在衛生間上完廁所後,驚奇的發現洗手池上面竟然有一塊鏡子。站遠一點,正好可以完完整整看到她今天的穿搭。
她美美的往遠站了點,在鏡子裡左瞧右看的。不過她還是有點不太滿意,雖然衣服和鞋子都挺漂亮的,但是她的臉拖了後腿。
膚色一黑,就顯得人比較沒精神。
哎,早知道今天早上出門就不那麼著急,高低得從冰箱裡取點化妝品簡單化個妝了。
這時,她面前的洗手池邊上突然出現了一堆化妝品。
這不是她冰箱裡的化妝品嗎?怎麼突然憑空出現在這了?
她剛剛只是想了一下冰箱的化妝品,化妝品就出現在這兒。
洛嬌嬌先是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在確定周圍沒有人後,她喃喃自語道:「要是有瓶牛奶就好了,今天早上沒吃飯,要餓死人了。」
話音剛落,她面前就出現了一瓶牛奶,而這瓶牛奶正是她冰箱裡的。
洛嬌嬌頓時喜笑顏開,今天這趟來的值!
不僅能掙外快,還收穫新衣服,又發現了冰箱的隔空投送新功能!
驚喜過後,她拿起洗手池旁邊的化妝品對著鏡子開始捯飭。
她先是用素顏霜打了一層底,又用粉底液再薄薄的上了一層。接著用腮紅在眼下和面中掃了掃,又挑出一款顯白的口紅把嘴唇塗了塗。
化好妝容後她又開始搗騰頭髮,重新梳了高馬尾,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然後再把馬尾辮成辮子,垂在腦後。
洛嬌嬌對著鏡子一看,滿意的點了點頭。
把自己收拾完後,洛嬌嬌就出去跟沈司瀾匯合了。
…………
到了營地團長的辦公室後,沈司瀾敬了一個軍禮,介紹道:「團長,這兩位是今天負責翻譯的同志。」
話音落下,洛嬌嬌和薛聞兩人一前一後的說了聲「團長好」。
坐在上首的梁團長微微點頭示意,目光在洛嬌嬌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兩位小同志,你們今天一定要準確翻譯米國教授的話,一分一毫都不能差。事關我們這次新設備的研究問題,所以拜託兩位了。」
薛聞急忙表態,一臉的信誓旦旦,「團長放心,我一定會順利完成任務的。」
洛嬌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梁團長起身,「我們樓下等吧,米國的教授馬上就到。」
沈司瀾帶著洛嬌嬌和薛聞跟在梁團長身後,一起去樓下等著米國教授。
洛嬌嬌全程都是保持安靜,並沒有像旁邊的薛聞一樣四處張望。
沈司瀾退半步到洛嬌嬌旁邊,壓低聲音道:「洛嬌,一會米國人的態度可能不會很好,什麼話該翻譯什麼話不該翻譯你心裡要有數。」
洛嬌嬌當然明白,米國人的傲慢無知她是深有體會的。
她正要開口回答,前方駛來了一輛上海牌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