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臨川閣出來,剛好過八點。
華燈初上，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熱鬧的時段。
街道上汽笛聲此起彼伏。
酒店外的路邊停了四輛車,一行人靠在車邊,周臣掐滅了手裡的菸頭，呼出的熱氣還夾雜著煙味，「家裡人還等我回去給老長輩拜個新年，我這個孤家寡人就不跟這湊你們的熱鬧了，先撤了啊。」
他說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沒幾秒車窗降下,他腦袋枕著胳膊搭在窗棱上,語氣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趕明兒我也該讓我家老太太給我物色個姑娘了,要不然以後都沒面子出來玩了。」
離他最近的林城踢了踢腳邊的石子,說話時目光落在簡白的身上，「我們這個年紀,也是時候該定下來了。」
「是吧。」周臣眉梢一聳,收回腦袋,「走了啊。」
車開出一段距離，蘇辛言還能看見他從駕駛位的窗戶跟他們揮手。
周臣走了沒一分鐘，傅廷接了個電話也帶著陸辛語離開了。
顧衍川看了眼相對而站的林城和簡白，笑了聲，「聽我爸說今晚政府在邊江大橋那邊組織煙花晚會，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說完,還捏了下蘇辛言的手指。
蘇小朋友準確接收信號，挽著簡白，「反正時間還早，一起去吧。」
「行吧。」
一行四人又轟轟的從市區跑去了環外的邊江大橋。
他們到的時候，橋上已經站滿了人，考慮到顧衍川和林城的特殊性，他們把車停在橋下的路牙邊上。
江邊風大，四個人沿著小路往前走，蘇辛言和顧衍川在前面，時不時往後看兩眼並肩走在後面一言不發的兩人。
蘇辛言把手塞進他外套的口袋裡，壓低了聲音說話，「顧老師，你是不是故意給林城跟簡白製造機會呢？」
「嗯就幫到這裡了，剩下的看他倆自己發展了。」顧衍川捏著她的手指，「冷不冷？」
江邊水寒，江面上吹來風夾雜著江水的寒意，刺骨冰涼的，刮在臉上是生生的疼。
「有一點。」蘇辛言說著就把臉往圍巾里又埋了一點，瓮聲瓮氣的，「我不想看了。」
「那我們先回去？」
「他們倆……」
「都是成年人了，丟不了的。」
顧衍川停下腳步，等後面兩人走過來，聲音淡然，「我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繼續往前走吧。」
「好。」
等他們兩走遠，顧衍川拉著蘇辛言往相反的方向走，坐進車裡，上了高架後，顧衍川把手機丟給蘇辛言，讓她給林城發條消息。
「就說我們先走了，剩下的他知道是什麼意思。」
「哦。」蘇辛言拿了手機，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沒解鎖他手機，指紋試了幾次都不行，到最後只能用密碼解鎖，她用了之前的密碼鎖，竟然又錯了，「顧老師，你密碼是什麼啊？」
「090925」
解鎖成功。
蘇辛言擰眉，她知道前面0909四個數字是她的生日，只是這後面兩個25是個毛意思？
腦洞大開的她，忍不住猜測，難不成是他是準備在她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求婚，又怕自己年紀大了記不住所以才整了這麼一串數字？
「想什麼呢？」
「想你密碼後面25兩個數字是什麼意思呀？」蘇辛言給林城發了消息之後，退了出來，「難不成，你是想等到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再跟我求婚嗎？」
「你想多了。」
「……」
「結婚的事情我等不了那麼久。」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嗎？」
顧衍川笑了笑，「你讀一下這兩個數字。」
蘇辛言在嘴裡念叨了幾遍，也沒讀出個名堂來。
顧衍川提醒她，「諧音。」
諧音？
25
蘇辛言一怔，反應過來了，25的諧音不就是等於愛我。
顧衍川揚著嘴角，像是小孩像大人炫耀得到好玩的東西一般，「0909是你的生日，也就等於是你。」
合在一起就是你愛我。
也就是蘇辛言愛我。
蘇辛言心裡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是幼稚又可愛的老男人啊。
顧衍川自覺的將車開回了自己的公寓樓下。
熄火的時候，把鑰匙遞給蘇辛言，「你先上去，我去買包煙。」
「又抽菸啊你。」蘇辛言蹙眉，「你這個年紀要多注意身體，少點抽菸。」
顧衍川擰眉，不滿她，「什麼叫我這個年紀？我這個年紀怎麼了？」
「……沒你這個年紀非常棒！」蘇辛言狗腿的湊了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啵唧」一聲，非常的清脆響亮，「我先上去啦！」
顧衍川摸了摸臉上她留下的一星濕濡，笑了出來，末了下了車往超市走。
超市里人不多，幾個收銀員站在一起聊天，顧衍川口罩拉的極高，露出一雙內斂深邃的丹鳳眼，修長的身影站在煙櫃前，引得那一群年輕的收銀員興奮的討論起來。
「……啊看眼睛感覺好帥啊！」
「夏夏你等會找他要一下聯繫方式唄？」
「幹嘛我要，你們不能去啊。」被簇擁在人堆里的女孩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哎呀你長的這麼好看，去要人家肯定會給的嘛。」
女人都是虛榮的，愛聽吹捧的話。
所以當顧衍川拿著煙過來買單時，被稱作夏夏的女孩撩了下落在耳畔的頭髮，嗓音柔軟，「先生您好總共——」
「抱歉，等一下。」顧衍川淺聲打斷她，「還有一樣東西。」
「好的。」夏夏沒想到這個男人外表看起來與一般男人不同，沒想到聲音也是一樣的磁性動人，想到接下來自己的舉動，臉頰不自覺的就紅了起來。
顧衍川絲毫沒注意到眼前人的神情，側過身從一旁貨架上拿了樣東西，「結帳吧。」
「好的。」夏夏看了眼他擱在櫃檯的東西，紅熱的臉又紅了些，匆快的結了帳，「先生您好，總共一百四十八。」
結完帳。
顧衍川拎上東西直接就出門了，那張被他忘記的小票留在櫃檯邊上，裡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他剛才所購買的東西。
黃鶴樓（軟裝）一包。
Durex一盒。
總計一百四十八。
……
顧衍川回去的時候，蘇辛言剛洗好澡出來，身上是上次那件被蘇辛言稱為質量不好的粉色珊瑚絨睡裙。
裙子不長，裙擺在膝蓋上面。
白皙細長的小腿露在外面，她開了地暖，腳上沒穿鞋，瑩白可愛的腳趾踩在地板上，色差分明，他眼睛盯著看了會，喉間輕滾，挪開了視線。
「我先去洗澡。」顧衍川把東西擱在茶几上，看見她頭髮還在滴水，從抽屜了拿了吹風機出來，「過來，把頭髮吹乾。」
「好欸。」蘇辛言拿毛巾揉著頭髮，走過來坐在他邊上。
她發質軟，手指攥在上面軟綿綿的，顧衍川給她吹了會就差不多都幹了，顧衍川拿吹風機在她發梢處繼續吹了會，聲音清淺，「把頭髮養長吧。」
他拍過很多古裝戲，戲裡面最常見的情景便是夜晚閨房裡，丈夫給妻子解發的場景。
解發寓結髮，情意綿綿。
「好啊。」蘇辛言枕在他腿間，抬手將他擱在桌上的袋子拿了過來，嘀咕了一句，「你就買一包煙還用袋子裝啊。」
話音落，她就將袋子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蘇辛言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兩樣東西，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好尷尬……
她是放回去還是當看不見。
顧衍川捏了捏她耳垂，把吹風機擱在桌上，伸手從她手心裡把東西拿了過來，「我先去洗澡。」
蘇辛言依舊坐在地上，聲音壓得很低，「等會再洗吧。」
她抬起頭，兩頰緋紅，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她拉著顧衍川衣擺的力度很大，顧衍川整個人從沙發上倒過來壓在她身上。
蘇辛言舔了下嘴角，試探性的親了親他的嘴角。
像是戰事拉開的號角聲一般。
她縮回的腦袋一瞬間，顧衍川就著她的姿勢靠在她唇上。
抵唇說話，讓那種撓心撓肺的酥/麻感增加百倍。
依舊是昨晚那個問題。
「怕不怕？」
「不怕。」
「今晚，我不會停下來。」
「我知道。」
她眼底是頂上壁燈燈光的光輝，盛在她眼底像一抔星光，一碰就要灑出來的那種。
她說她不怕。
她說她知道。
顧衍川心中一動，唇落在她眼睛上，慢慢親啄著。
一路往下，落在她未闔的唇瓣上，顧衍川牙齒咬在她下唇上，牙齒帶來的刺痛感清晰明了。
蘇辛言呼吸都亂了。
他又乘虛而入，舌尖順著牙膛一路掃了過去，拖著她柔軟的小舌肆意翻轉。
他手指也沒歇著，掀開她的裙擺貼著細膩的肌膚一路往上。
沒有意料中的隔閡。
顧衍川眼角有些紅，啞著嗓音問她，「你沒穿？」
內/衣。
蘇辛言扭開眼，沒說話，兩頰的緋紅因為他的動作更是瀲灩動人。
顧衍川停下所有的動作，摟著她，呼吸噴灑在她耳邊，「我們去臥室。」
「……好。」
房間跟她昨天離開時一樣，被子隨意的堆在床尾，窗簾拉的嚴實。
顧衍川只開了床頭的暖色的壁燈，襯的房間裡的氣氛更加旖旎動人。
小姑娘被他壓在床上，凝白如玉的肌膚跟黑色的被單形成鮮明的對比，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
……
一室旖旎。
作者有話要說：完整版在微博。
微博：歲見er
看完記得給我這個新手船長一點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