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司珏沖在最前面，後面還跟著廖佳驚和諾拉。
「汪汪——」
黑狗也瞧見了地上那具屍體，開始狂吠起來。
「蘇千殷！蘇千殷！」
畢司珏從賀里玖身旁飛奔過去，到達那具屍體面前時，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蘇……蘇千殷……」
他伸出手，顫抖而無措，想叫醒她又不敢動。
廖佳驚站在他身旁，看著這具毫無生息的屍體，眼神瞬間滯住，久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只有諾拉淡定地蹲下來，看了蘇千殷的臉龐一眼，便道。
「她死了。」
「不可能！」
畢司珏直接吼出聲，抬頭死死地瞪著她，「蘇千殷不會死！」
廖佳驚像是瞬間被抽空力氣，也蹲了下來，用手抓住了畢司珏的肩膀，聲音顫抖：「姐姐……」
「她死了。」
諾拉無情地重複道，「接受現實吧。」
「你閉嘴——」
畢司珏紅著眼嘶喊道。
諾拉眉頭一動，剛要站起來，忽然注意到蘇千殷破損的衣服下，腰側那道暗金色的紋身。
她的瞳孔猛地縮緊。
這是……
諾拉連忙推開畢司珏，湊近蘇千殷的屍體旁邊，看清楚那道紋身以後，眼底少見的有了波動。
「司雅……」
她是司雅。
她居然是司雅。
她就是被司寒漠一直藏起來的女兒。
諾拉的長睫慢慢垂下，被推開的畢司珏緩過神，直接用手掐住她的肩膀：「你到底想幹什麼！」
「羊皮。」
她定定地看著他，「蘇千殷是我們的人。」
畢司珏怔了一瞬，眼底的情緒漸漸凝結，他有些機械地低下頭，看向蘇千殷腰側的那道紋身。
真相瞬間明了。
他癱坐下來，雙手撐著地面，緩了一會，卻還是閉眼道。
「那又如何？」
「她還是蘇千殷。」
無論她的起點是光明初始，還是罪惡延伸，她都是蘇千殷。
那個替他擋子彈的女孩。
那個不顧一切勸他要活下去的女孩。
不會被世間任何東西代替。
諾拉看著他，又轉移目光，看著地上那具屍體，微微眯了眼。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個叫潯可沉的女人潛入他們的組織時，面對殺伐果斷的司寒漠，其他成員都保持沉默，只有她渾身上下還透著不可磨滅的清傲。
這樣的氣質，諾拉在蘇千殷身上也見到過。
許佳羽已經恢復冷靜，明艷的臉龐上只剩下決絕。
她蹲到畢司珏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我們要把她帶回家。」
畢司珏哽咽著點頭，慢慢伸出手，想要把蘇千殷抱起來，卻控制不住的顫抖著手。
廖佳驚見狀，迅速擦乾眼淚，蹲下去幫他。
人群的上空，天色陰蒙，籠罩著壓抑濃烈的悲傷。
底下沒有人再說話。
就連一向很活躍的那隻黑狗，此刻也是靜靜盯著蘇千殷的屍體，爪子深深扒進地面，看得見清晰的裂痕。
涼風拂過，樹上的枯葉卻倔強地拴著枝頭，沒有落下多少。
畢司珏一步接著一步，艱難地踩向前方，走在人群最前頭。
蘇千殷毫無聲息的靠在他懷裡，臉上都是血灰，風吹起了她凌亂的髮絲，卻換不回她一個抬眸。
就在這時，天邊忽然出現一道紫光，迅速破開。
畢司珏察覺到了什麼，停下腳步，剛想抬起頭，一聲驚雷就響徹雲霄。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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