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審訊室。
肖敏坐在冰冷的鐵椅上,長發披散,兩手拴著鐵鏈,面前放著一張桌子也是鐵做的。
她身上的工作服已經被脫下來,換成藍色的囚服。
「為了抓住我,聶杉居然捨得毀了一台機子。」
她早已沒有往日溫和的模樣,微微仰頭,神情蔑冷,「看來組織里的資金鍊,比我想像得還要長啊。」
陶欣宇坐在對面,心情複雜地看著她:「為什麼?」
肖敏已經被搜身過,她的身上並沒有恐怖分子的紋身,這能說明兩種情況,一種是她警惕性高,在加入他們之前,就把紋身洗掉了。
而另一種情況她,是中途才叛變的。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們不也在我們那裡安插了眼線嗎?」
肖敏勾起唇角,胳膊在鐵桌上縮了縮,發出輕悶的磨劃聲,「都是為了贏,只不過陣營不同,你又何必做出這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陶欣宇翻資料的手一頓,手指微微收緊,幾乎要將紙頁抓破:「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選擇那樣的陣營?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那群傢伙幹的事情我不信你不知道。」
他們炸過學校。
把孕婦抓起來做過實驗。
賣過器官。
賣過毒。
一樁樁慘烈的案子,都在說明他們毫無人性。
肖敏抬起腳,用力踢了下桌子,笑得不以為然:「知道又如何?人早晚都得死,與其說他們是在犯罪,還不如說他們是在跟時間賽跑。」
咯吱——
陶欣宇猛地起身,抱著資料打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砰!
門又被關上,審訊室里一片安寂。
肖敏知道陶欣宇是氣過頭了,嗤笑一聲,低頭看著垂到腳邊的鐵鏈,眉頭微微蹙起。
等她的同伴把她救出這裡,她一定會找個機會,用鐵鏈勒死今天抓捕她的人。
她的想法剛升起來,門外突然發出擰動門把的聲音。
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往後靠了靠,滿臉不為所動。
只不過奇怪的是,門把擰了幾聲後,並沒有打開門,外面再次陷入不明的安靜。
肖敏抿了下唇,直接叫道:「遮遮掩掩幹什麼呢,要進來就進來,反正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門外沒有響應。
她豎著耳朵聽了一會,也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瞬間就沒了興致,直起身繼續想事情。
就在這時,鐵鏈突然拖過地面,發出清亮的聲響。
她疑惑地垂眸,卻什麼也沒看見。
啪嗒。
頭頂的燈光閃了一下,弱白的光線開始抽搐,審訊室里忽明忽暗,弄得她有些頭疼。
「喂,有沒有人啊?」
「你們的燈壞了!」
肖敏錘了下鐵桌,鐵鏈緊緊拴著她的手腕,因為她力度過猛,手腕被勒出了些許紅痕。
刺啦——
電流聲從天花板傳來,像是為了給她回應,燈泡瞬間暗掉,整個審訊室陷入黑暗,只有門下面的細縫能見到光。
「有毛病啊!」
肖敏沒忍住罵道,「要審人,也得找個設備好點的地」
她突然止住了聲,似乎是想起什麼,眼珠子瞄向下面那道門縫。
剛剛擰門把的聲音響起時,她好像沒有看見誰的腳
肖敏沒敢再往下想,只當是自己多慮了,閉上眼睛準備睡一會時,腳邊的鐵鏈再次拖過地面。
她深吸一口氣,剛想安慰自己應該是遇到老鼠了,腳踝突然被什麼東西抓住。
「啊!」
肖敏失聲尖叫,腳踝上那股冰冷的觸感瞬間又消失了。
「是誰!到底是誰!」
她扯著嗓子,似乎想用聲音壯膽,「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招供!我告訴你們」
刺啦——
熟悉的電流聲再次響起,審訊室終於恢復光明。
她身形一顫,臉色霎時變白,死死盯著對面那堵牆。
頭
都是頭
好幾個頭顱貼著牆壁,慢慢滑下來,牆面被拖出一道道歪折的血痕,血水滴進頭顱的枯發里,粘稠又噁心。
肖敏張著嘴,僵硬地抬起頭,看見天花板上多了一個血洞。
不
那不是洞
她瞳孔收緊,渾身的感知都麻木了。
那那是人的嘴
正張著要吃掉她的腦袋
「啊——」
審訊室里傳出悽厲的慘叫聲,陶欣宇剛提著午飯走過來,就聽到肖敏的聲音,趕緊跑過去推開門。
砰!
「肖敏你」
陶欣宇突然停在門口,手裡的飯盒掉在腳邊。
肖敏癱在鐵桌上,嘴巴張著,已經沒了生息。
------題外話------
在座的小可愛們,還記得這曾經是本靈異書嗎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