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茂進搶救室的時候,就跟床上的人說了這件事。
「你說好不好笑?」
他像是為了活躍氣氛,扯著眉頭,努力勾起唇角,「除了你,我沒想到還有其他人敢撕我的簽名。」
甄尤希抓著被子,沉默地靠著枕頭,視線飄向窗外。
似乎是坐得不太舒服,她挪了挪位置,包著紗布的那隻手卻不小心碰到膝蓋。
她痛吸了一口氣,臉色僵白。
裴知茂見狀,連忙在她床邊坐下來,伸手扶起她那隻手,看著隱隱滲出紗布的血跡,又心疼又無措。
自從上次冷戰後,他們其實有很多天沒有碰過面了。
裴知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甄尤希,那天那個突如其來的吻,荒唐又狠心。
她為了逼走他,不惜一切。
她的所作所為讓他明白,如果不是因為他長得跟裴知禮一樣,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會分給他。
但就是因為這張臉,她寧願放縱自己的理智,也要把他當成一瞬間的裴知禮,用盡全力吻了他。
他知道,她對裴知禮以外的男人都是這般隨意。
他不甘心。
那天回去後,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當場用手把玻璃砸破。
即使那些碎片已經落地,他依然蹲下來,對著它們一拳一拳地往死里砸。
唐酌趕到的時候,他那隻手已經滿是血跡,有些細小的碎塊還扎在皮膚里,讓人看著驚心。
他恨,他也委屈。
他無數次想過,要不就這樣吧,隨她去吧。
可是當他聽見她出事了,理智還是會被牽著走。
他想,甄尤希大概就是他的死穴吧。
既然逃不掉,那就陷進去,讓彼此深纏到底。
如果她想死,他就用命去攔。
如果她想讓他離開,他就是死也要賴在她身邊。
「甄尤希。」
他抱住她,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肩膀,將她的肩帶弄皺,又慢慢弄平,似乎在跟她的溫度纏綿。
「別想著逃避。」
他別過頭,用唇貼著她溫軟的頸部,聲音悶沉又堅定,「就算是地獄,我也會把你挖回來,所以至少在我死之前,你要給我好好活著。」
甄尤希用力掙扎,那隻手卻被他緊緊握著。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她突然道。
「我連我自己都敢殺,何況是你,你就不怕某一天的頭條標題,寫著影帝在家中慘遭毒手。」
她慢慢放棄抵抗,神情冷淡,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為。
他開始放肆。
細細麻麻的吻從她脖頸蔓下,最後到達緊繃的扣子前。
她身形一震,呼吸急促,胸前的衣帛明顯起伏著。
他的唇慢慢掠過,清楚地感受著她的心跳,最後停了下來。
場合不對。
裴知茂眼眸微斂,把頭抬起來,鬆開了她的手。
甄尤希已經紅了眼,聲音低啞:「滾。」
他卻抽走她背後的枕頭,將她放倒在床上,用一隻手撐著腦袋,盯著她,眼神專注而深沉。
「那樣的頭條標題是不可能出現的。」
他溫聲道,手指輕輕划過她的領口,似挑剔,又似愛憐,「因為你如果去我家的話,我是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易放過你的。」
「裴知茂!」
甄尤希終於怒了,抬腳就朝他踹過去,「你到底有完沒完?!」
裴知茂任由她踢了幾下,卻依然穩坐在床上。
「甄尤希,這就對了,你就是要像現在這樣。」
等她又要踢過來時,他伸手抓住她白皙的腳踝,認真地看著她,眼裡仿佛藏著這世間所有溫柔。
「做你自己。」
無論暴躁,驕縱,灑脫。
都是她。
他愛著這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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