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領帶,藉由這個動作,試圖將那股憋悶感甩開。
叮得一聲。
硬幣正正地躺下。
「反面。」安科說。
他撿起硬幣來,直接遞到了沈時璟的手裡。
「沈總,到你了。」
同時,寧白茶和寧白萱的視線同時落在了沈時璟的身上。
寧白萱的粉唇微微嘟起來,她的眼尾微微下垂,眼睛裡含著希冀:「沈哥哥,到你了。」
「沈總。」寧白茶也喊了一聲,卻僅僅只是喊了一聲,她的眼睛裡像是含著幾分痛意,唇緊緊地抿著,有幾分欲說含羞的意思。
讓人總覺得她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
沈時璟眉頭緊皺著,他略有幾分遲疑地伸出手。
坐在一旁的薛子旋忽的冷笑一聲:「沈總年歲稍長,見多識廣,但做事卻更喜歡權衡利弊。」
【這話陰陽的……】
【薛子旋:我年輕怎麼了!我真誠又熱情!反觀你呢,沈總,你是個老油條啊,你吃著碗裡的,還惦記著鍋里的。】
【看見茶茶的眼神,我覺她都碎了。】
【其實茶茶也很喜歡沈時璟吧,但是沈時璟這種不清不楚的態度,讓茶茶不敢和他有什麼。】
【看見茶茶,總覺得像是看見了我。】
沈時璟的視線帶著幾分冷厲地落在了薛子旋的身上。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持。
偏偏安科還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了一句:「沈總,你快點拿啊,都等著你呢。」
沈時璟這才將硬幣拿了過來,一枚小小的硬幣在他的手指間翻轉,十分的靈活。
「扔啊。」
「沈哥哥。」
寧白茶微蹙著眉頭,聲音很小很小地喊了一聲:「沈總。」
那么小小的一聲,聽著讓人的心都稍微有點顫抖。
【我的天啊!我感覺茶茶那一下,像是快哭了。】
【我不磕茶茶和沈時璟了,真的,別讓茶茶喜歡沈時璟了。】
【突然之間就覺得糖不甜了。】
【真的……想哭了,想到了我年輕的時候了,有過一個特別喜歡的人,那個時候也是自卑到了骨子裡,總希望他能喜歡一下我,結果……茶茶,別喜歡讓自己覺得痛苦的人了。】
沈時璟一抬手指,硬幣便翻轉了起來,飛到高空之中,又叮得一聲,落在了地上。
幾聲脆響。
硬幣落在了地上,開始轉圈。
所有人的視線往硬幣上面去。
寧白萱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看著那硬幣,而寧白茶卻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
連攝影師都將鏡頭推進,給了硬幣一個特寫。
硬幣的轉速慢了下來。
晃晃悠悠的正面露出來,硬幣的邊緣還在不斷地彈起,但硬幣卻沒有要翻轉過去的意思了。
就在眾人以為硬幣就要是反面的時候。
忽然,硬幣又詭異的翻了一個面。
反面朝上,不動了。
「反面。」安科看了一眼沈時璟,他又看了一眼寧白茶。
至此,沈時璟和寧白萱一起約會。
而餘下的人就是安科和寧白茶。
他們兩個不用繼續扔硬幣決定了。
工作人員:「現在既然都已經分好組了,那麼接下來幾位可以選擇想去約會的地點。節目組提供了四個地方,一個是海邊,還有附近有一個古鎮,草莓園,最後一個就是園林景區。」
「我想去海邊散散心。」寧白茶首先開了口,她沒去看沈時璟,像是很避諱的模樣,只是把視線落在了安科的身上,「可以嗎?」
安科愣了愣,然後點頭:「好。」
沈時璟的眸色暗了暗,寧白茶則跳到了他的身邊:「沈哥哥,我們去逛古鎮好不好?」
「嗯。」沈時璟清清冷冷地應了一聲。
寧晰和荀晴選擇的是園林景區,薛子旋和小豆選擇的就是草莓園了。
小豆看起來挺開心的,一路在鬧著說有草莓吃了。
幾組人分別上了車。
寧白茶和安科去的地方稍微遠,車子行駛了小半個小時才到。
海邊風大,不冷,但有點曬。
安科特意拿了防曬霜還有披風給寧白茶。
兩人聊的不太多,畢竟不算很熟悉,但是相處的過程之中,寧白茶能夠感覺到安科是屬於那種很細心的男孩子。
作為朋友來說,他們還是很互相欽佩的。
也許是回程的路上,兩人放下了心房來,就有點打開話匣子了。
「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漫畫家,但是你真的很細心,做你老婆的人有福了。」寧白茶打趣了一句。
安科笑了笑:「細心和情緒價值不一樣,而且男孩和女孩在同一件事上所面對的困難和挫折其實都是不同的。應該說,如果哪個女孩能嫁給我,那才是我的榮寵呢。」
寧白茶很欣賞地看著他:「你真的很不錯。」
兩人下了車,還在閒聊。
別墅里已經開了燈,都是在外面吃過晚飯的,所以節目組準備了燒烤的材料,讓他們把氣氛拉近一點。
眾人都已經三三兩兩的散開坐著。
薛子旋和寧晰以及小豆正在忙著烤東西,荀晴和寧白萱就在擺盤,只有沈時璟一個人拿著筆記本在距離眾人很遠的位置開視頻會議。
寧晰先發現了安科和寧白茶,他喊了一聲:「他們回來了!」
所有人視線都往這邊看過來。
「回來了!」安科特別熱情地回應著眾人。
寧白茶的身上還披著安科給她披的披風,晚上有些涼,她攏了攏披風,也笑著看向眾人:「我們回來了。」
「來來來,剛好,我們烤熟了一點。」小豆招呼著他們,「還有我今天採摘的草莓!薛老師真的好厲害,手速特別快,比我快多了。」
薛子旋的視線幾乎黏在了寧白茶的身上,他笑著說:「心急,想摘完早點回來。」
「可惜呦,你回來了,你想見的人也才到。」小豆看熱鬧不嫌事大,起鬨著說。
寧白茶只是笑。
荀晴忽然道:「茶茶身上的披風是……安科的吧?」
眾人看他們的視線頓時曖昧了起來。
「海邊冷,給寧老師帶的。」安科客氣地說。
寧白茶很自然的想要把披風脫下來,卻被安科按住了肩膀。
「披著吧。」
晚上還是有點涼的,寧白茶也沒推辭。
坐下來的時候,感受到了另外一道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