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洛允霏的話,李幽憐面上暗自冷笑,
有孕後不會虧待了她?洛良媛還能有這種自覺呢?
她這般惡毒,剛入宮就聯合先太子妃對付璟側妃腹中的孩子,能有這麼好心幫她?
李幽憐自然是不信的,不過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有助孕良方。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關於懷孕這個話題,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很在意。
這樣一來,她們就都不會注意到璟側妃的動向。
「太子妃和良媛別急,我這幅藥方,用處極大。」李幽憐認真舉例道。
「這宮中的王嬤嬤本是伺候劉太妃的,後來得劉太妃和皇上恩旨,嫁給先帝的侍衛長。」
「二人婚後一直無子,後來侍衛長替求神拜佛找來這助孕良藥。」
「此後王嬤嬤和侍衛長三年抱倆,連得七子。」
「這麼靈?!」
幾人眼睛都忍不住火熱起來,死死地盯著李幽憐,等著李幽憐繼續說。
李幽憐一邊繼續講故事,一邊給雲暮璟使了個眼色。
雲暮璟會意,輕手輕腳地從起身,繞進內殿中,逕自走到趙柔嘉的梳妝檯,趙尋趙柔嘉平日裡用的香膏。
香膏這等東西,其實也不會特意藏。
雲暮璟隨便翻找兩下,就在抽屜裡頭找到了。
「太子妃...」雲暮璟柔嫩的指尖摩挲那盒香膏,忍不住恥笑一聲。
她會讓趙柔嘉清楚的知道,什麼叫害人終害己。
雲暮璟把香膏替換以後,便重新繞出內殿。
兩盒香膏本來就都出自於安景堂,連裝香膏的精美雕花鐵盒都如出一轍,倒是少費雲暮璟不少功夫。
一來一去整個過程,其實根本就沒有用多久時間。
雲暮璟回外殿重新落座的時候,李幽憐連第二個故事都還沒講完。
幾個人還等著李幽憐講完故事以後,把藥方給她們,正眼巴巴看著李幽憐。
李幽憐瞧見雲暮璟已經出來了,便懶得繼續跟她們閒扯,隨便報了個先前自己用來養氣血的藥方去糊弄她們。
洛允霏等人得藥方以後,如收重寶,心情瞬間不錯起來。
今兒的請安,她們都沉浸在得到藥方的喜悅當中,倒是懶得再為難雲暮璟和李幽憐。
約莫半個時辰後,幽月殿內便如同往常一樣散了。
李幽憐是跟著雲暮璟一起走的,直到離開幽月殿有一段距離,她才左右環視兩下,確定無人後開口。
「璟姐姐,你方才在幽月殿中...是要做什麼?」李幽憐茫然問道。
別人那時候沒注意雲暮璟,她卻是偷偷看著雲暮璟的動向。
李幽憐分明瞧見,雲暮璟轉身進到幽月殿的內殿,不知是幹嘛。
雲暮璟望向李幽憐,自帶水霧的眸子透著幾分意味深長,「她想害我,我當然要給趙柔嘉一點教訓。」
「太子妃害你?!」
李幽憐驟然一怔,緊接著,連瞳孔都驟然收縮了下。
不過下一秒,她又疑惑地道,「可自太子妃入東宮以來,璟姐姐鮮少跟太子妃碰面。」
「太子妃...似乎也沒機會害璟姐姐啊。」
「她並非自己出手,而是借他人之手。」雲暮璟悠悠地道,「那盒香膏,是洛良媛給你的吧?」
「璟姐姐如何知曉的?」李幽憐微微一震,不過很快,她想到什麼,面色一白地道,「香膏有問題?」
「沒錯。」雲暮璟輕輕頷首道,「這香膏...裡面摻了能令臉潰爛的毒。」
「什麼?!」
李幽憐整個人瞬間失神,腳步踉蹌一下,險些栽倒。
「李昭訓,小心。」雲暮璟急忙抬手攙住李幽憐,眼睛一眨道,「還好嗎?」
李幽憐急忙反手拽住雲暮璟的藕臂,紅著眼道,「璟姐姐,我...我不知道香膏有毒,我不是故意的。」
「當日洛良媛拿著這盒香膏過來炫耀,說是安景堂特製的香膏,不但養膚美白,還有些許迷情之效,殿下定喜歡。」
「後來,她離開之時,忘了把這盒香膏拿走。」李幽憐道,「我想著這盒香膏如此之好,便動了貪念,命宮女把香膏給藏起來。」
「後來洛允霏還特意回來找這盒香膏,但我一口咬定沒拿,她也便走了...」
李幽憐那會兒還覺得自己得到安景堂的香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不曾想,竟然是落入洛良媛的圈套中。
「原來如此。」雲暮璟面露恍然。
這麼說來,這盒香膏,其實不是洛允霏主動給李幽憐的。
而是李幽憐偷走的。
怪不得她之前怎麼問李幽憐,李幽憐都不肯告訴她。
畢竟...偷東西,不是什麼光彩事。
可她也殊不知,洛良媛之所以特意到她面前炫耀香膏,此後又故意沒把香膏拿走,就是故意給李幽憐偷的機會。
「這是她們的計謀,一旦計劃成功,我便毀容。」雲暮璟水汪汪的眸子浮現上一縷幽深。
「縱然失敗,我也會覺得香膏是你所贈,對你心生芥蒂,與你離心。」
在這宮中,如今跟雲暮璟唯一走的近的就是李幽憐。
如果她跟李幽憐斷絕關係,那也是失去一臂。
無論哪種結局,對雲暮璟來說,都是不利的。
「簡直可惡!」李幽憐貝齒輕輕咬住唇角,滿臉的憤恨之色。
她現在仔細回憶之下,也終於明白這一切,怒意瞬間席捲而上。
「好了,我知曉你是被利用的,並未放在心上。」雲暮璟拍拍李昭訓的肩膀,悠悠地道。
「只是往後對洛良媛和太子妃那邊的人,你還是得心生戒心。」
「謹記璟姐姐教誨。」李幽憐點點頭,不過很快,她又疑惑問道,「不過璟姐姐怎知,洛良媛這麼做,跟太子妃有關係。」
「很簡單。」雲暮璟幽幽問道,「從前洛良媛在東宮中,也恨我,你可見她想出過這麼精妙的辦法?」
此計,前後路皆是死,稍有不慎,她都會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