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公園,仿佛是大自然剛剛甦醒的畫卷。
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清新的草木香,讓人心曠神怡。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柔軟的草地上,泛起一片片金色的波紋。
公園小徑兩邊的大樹枝頭,鳥鳴聲清脆悅耳,時而高昂激越,時而低回婉轉。
那悅耳動聽的聲音落入耳里,猶如天籟。
公園裡的場景熱鬧非凡。
晨練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有的打太極,有的跑步,有的扭腰……
跑步的人大汗淋漓。
從賀夕顏她們身邊跑過時,那飛濺起來的汗珠都能看見。
賀夕顏歪頭問賀紫鳶。
「你要不要一起跑?」
聞著空氣的汗臭味,賀紫鳶嫌棄的眉頭輕皺。
心裡氣得想罵娘,面上卻故作為難。
「我就不跑了吧。
我穿的是高跟鞋。
身上的衣服也不適合跑步。
等姐姐出院了,什麼時候回賀家住幾天。
我再陪姐姐一起跑。」
賀夕顏點頭,「行,那你在這兒等我。
我跑一會兒再回去。」
說完,她不再理會賀紫鳶,抬腳就跑了出去。
周圍的人,多數穿的都是運動套裝,短袖加短褲。
只有她一人穿著一身高級定製長裙,畫著精緻妝容,踩著高跟鞋,與現場鍛鍊身體的人格格不入。
周圍的人,異樣的目光頻頻掃在她身上。
感覺她就不像同類一樣。
看著賀夕顏跑遠的身影,賀紫鳶抓著包的手緊了又緊。
賤人,她自己跑步。
卻讓她像傻子一樣站在這裡被人圍觀。
她真後悔剛剛答應了和她來公園。
……
她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
等賀夕顏呼吸有些喘的停下腳步時。
她才有些哀怨,「姐姐不是說只跑兩圈嗎?
你都跑了半個小時了。
你的手受傷了。
就不怕出汗感染傷口嗎?」
賀夕顏無所謂地擺擺手。
「放心吧,就這點時間。
還不至於讓我出汗。
走吧,回去了,現在7點了。
我婆婆應該帶早餐來了。
你早餐吃過沒?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
賀紫鳶想到她剛剛跑步,被身邊那些人甩了一身臭汗。
想想就覺得噁心。
她哪裡會吃得下去?
「我已經吃過了。」
……
賀夕顏離開病房幾分鐘後,蕭墨寒頂著一雙熊貓眼醒來。
見賀夕顏病床上沒人,而洗手間裡有啦啦的水聲。
他以為賀夕顏在衛生間,想著她手受傷了,怕她碰水。
他趕緊掀開被子下床,坐在輪椅上就朝衛生間滑。
等走近了才發現,裡面的人是護工。
哪有賀夕顏的身影?
他臉色微沉。
這女人一大早跑去哪了?
他問護工,「賀夕顏呢,去哪了?」
護工見他臉色難看,一下子有些緊張。
「額,她幾分鐘前就出去了。
她說病房裡的消毒水味道不好聞。
她出去鍛鍊鍛鍊,呼吸新鮮空氣。」
蕭墨寒氣急。
「胡鬧。」
「手受傷了都不安分。
鍛鍊,她是想手廢了嗎?」
他給賀夕顏打個電話。
但賀夕顏手機開了靜音,掛在脖子上沒聽到。
……
等賀夕顏帶著賀紫鳶回到病房時,藍煙和蕭慶國剛到幾分鐘。
藍煙見賀夕顏回來,語氣有些責怪和擔憂。
「手都還沒好,你就到處亂跑。
要是不小心碰到,可有你好受的。」
蕭慶國將帶來的早餐食盒打開。
「好了,就別說她了。
讓他們先吃早餐吧。
顏顏,今天讓廚房給你熬的燕窩粥。
水晶包,三明治,牛奶……
我一樣帶了一點。
你看你喜歡吃什麼?
讓墨寒餵你。」
蕭墨寒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水晶包塞賀夕顏嘴裡。
「吃吧,溫度剛剛好,不燙。」
賀紫鳶見他們一家對賀夕顏心噓寒問暖,而她被人無視,臉色有些掛不住。
向來被眾星捧月的她,何時被人無視過。
她壓下眼底的嫉妒,自己找存在感。
「姐夫好,叔叔阿姨好。」
藍煙一回頭,「你是……?」
不怪她認不出,主要是之前賀夕顏作死離婚,從來不會帶賀紫鳶到家裡做客。
而且她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若不是熟悉她的人。
誰知道她是誰?
蕭墨寒雖然認識她。
但賀夕顏不介紹,他就當不認識。
反正又不是親的小姨子,人品還有問題。
他管那麼多幹嘛?
而賀紫鳶一直以為。
賀夕顏把蕭家的人都得罪完了,在蕭家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賀夕顏把蕭家搞得烏煙瘴氣,她也不屑去蕭家。
但今天一見。
賀夕顏這賤人哪裡是不好過。
蕭家這幾人,就差點把她寵上天了。
最讓她震驚的是蕭墨寒這冰山,竟然餵賀夕顏吃早餐。
就算她手受傷了,那也不至於照顧得這樣無微不至吧!
她鼻樑被摔斷。
她媽都沒這麼關心她。
剛剛進來,賀夕顏沒介紹她的身份,已經讓她很丟臉了。
現在被藍煙當眾問身份,更加讓她覺得難堪。
故意的。
她感覺賀夕顏就是故意讓她難堪的。
怎料,賀夕顏突然出聲。
「哎呀,忘了介紹了。
爸媽,老公。
這是我妹妹。
我後媽的女兒。
她叫賀紫鳶。
嘿嘿,之前一直沒帶她來過家裡。
就我們結婚的時候見過一面。
你們不認識也正常。」
聽到後媽的女兒這幾個字,賀紫鳶氣得口罩下的臉都有些扭曲。
這賤人是故意。
在蕭家人面前,故意提醒她是後媽的女兒。
她想表達什麼?
藍煙責怪道,「你這孩子,你妹妹來看你們。
你卻不介紹人,一點禮貌都沒有。」
她嘴上說著責怪的話,眼裡卻一點責怪的意味都沒有。
賀夕顏嘴裡含著東西,口齒不清道。
「沒事了。
我妹妹善解人意,溫柔大方。
不會在乎這點小細節的。
對吧,妹妹。」
賀紫鳶要不是戴著口罩,那難看的嘴臉能嚇死人。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腔憤怒。
「阿姨,沒關係的。
姐姐剛剛可能是餓了,一時忘了。
她一直都這樣。
做什麼都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
之前闖了那麼多禍,讓蕭家被人指指點點。
我還怕你們對她有意見。
現在看到你們這麼寵她,我就放心了。」
她故意提醒他們。
賀夕顏是個什麼樣的人。
雖然這段時間她收斂了。
沒再像之前那樣作死,撒潑,闖禍。
但她之前那些惡劣行跡,可不是這短時間就能讓人淡忘的。
蕭墨寒眼神有些冷地掃了賀紫鳶一眼。
在他面前揭他老婆的短,當他死人嗎?
他看著已經換了個芯子的賀夕顏,意味深長道,「嗯,她之前是有些皮。
闖了不少禍。
不過最近想通了。
已經改邪歸正。
是人都會犯錯。
只要真心悔過,那就還有機會拯救。
索性她沒殺人放火,算不得什麼大事。」
這話差點把賀紫鳶下巴驚掉。
她目瞪口呆地盯著蕭墨寒,一副見鬼的模樣。
只是有點皮!
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這賤人給他戴綠帽。
把公司和蕭家鬧得烏煙瘴氣。
讓他顏面掃地。
這還算不得大事?
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有受虐傾向?
就連賀夕顏也差點被咽住,一臉驚悚地看著蕭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