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小白蓮。」
「我知道你在裡面,再不開門我就要砸了。」
賀夕顏一身黑色休閒服,腳下搭配一雙球鞋。
一頭墨發高高扎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臉上未施粉黛。
她手裡拿著榔頭,歪歪扭扭地站在何欣怡住的大門口,嘴裡嚼著口香糖,一臉匪氣,囂張地拍著別墅大門。
「我數一二三,你要是不開的話,我就直接砸窗戶進來。
到時候這玻璃的損失費用也得算在你頭上。」
樓上的何欣怡站在窗簾後,又氣又怒。
她轉身看向賀紫鳶。
「紫鳶,怎麼辦?」
「你姐姐真的上門來討債了。」
「我昨天還以為她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她竟然來真的?
這賤人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突然就變了?
她昨天才把傅少腿打斷,還敲詐了18億。
今天來我這兒,肯定也是來真的。」
賀紫鳶那晚和傅少庭被送進醫院。
從醫院回來後怕回家被她爸發現兒,不敢回去才來何欣怡這裡。
賀紫鳶背靠在床頭,一頭墨發披散在肩頭,一張絕美的小臉透露出病態的蒼白。
「把東西都還給她,但告訴她別墅緩幾天。
就說你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
何欣怡不甘心,「可是那些東西……」
「放心。」賀紫鳶打斷她的話。
「這些東西只是暫時讓她拿回去而已。
等你以後嫁給蕭墨寒,這些東西不就物歸原主了嗎?
賀夕顏那傻逼,就是仗著賀家大小姐和蕭夫人的身份作威作福。
等她失去這兩個身份。
你想怎麼收拾她,報復她,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欣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不要被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蒙住了眼睛,要看長遠一點。
你看,就比如我媽媽。
她不喜歡賀夕顏。
但她可以把賀夕顏當做女兒養,而且比對我還好。
我爸爸就是看中這一點才娶她進門。
你呀,學著點。
日後嫁進蕭家也一樣。
『好好養』蕭承熙,你自然會得到蕭墨寒的青睞。」
想到賀夕顏被賀紫鳶媽媽養廢,何欣怡心裡一動。
「紫鳶,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下去開門,把她打發走,別讓她發現我在你這裡。」
在外,她和賀夕顏姐妹情深。
賀夕顏並不知道她和何欣怡關係很好。
現在還不是讓她知道的時候。
……
樓下。
何欣怡一身白色居家服,故意把頭髮抓得凌亂,一手捂著嘴假裝咳嗽,一副病懨懨,無精打采的模樣將門打開。
隨後音調柔弱道,「顏顏,抱歉,我剛剛睡著了沒聽見你敲門。
我昨晚突然發燒,一晚都沒睡好覺。
天亮了才睡著。」
賀夕顏一把推開她,「嗨嗨嗨,別在我面前裝哈。
我可不是男人,會憐香惜玉。
我呢,來這兒是來收債的。
怎麼樣?
東西些準備好了嗎?
我記得我昨天給你說得很清楚的。」
何欣怡攏在袖子中的手指收攏,氣得牙齒打顫。
賤人,她還真是一點臉都不給她留。
「顏顏,東西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但這別墅,能不能緩幾天。
我這兩天身體不舒服,還沒去找房子。
等我身體好了,我就去找房子。
我找到房子,搬了家,我再把別墅鑰匙還給你好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變成這樣,突然和我斷絕關係。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
顏顏,我並不怪你。
這幾年你幫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你。
你不把我當朋友了沒關係。
但我會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姐妹。
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她一副善解人意,包容又大氣的模樣,倒顯得賀夕顏小家子氣。
賀夕顏噗笑一聲,「嘖嘖,真肉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果真是高段位的碧螺春。
可惜了,我腦子裡的水倒完了。
對你這番感人肺腑的茶言茶語不感興趣。
這別墅,我今天就得收回。
你有病可以去住院,或者回家住。
我這裡可不是收容所。
你要搬家也挺快的。
這別墅的東西,除了個人洗漱用品,你那些衣服化妝品百分之90%都是我買的。
那些東西你已經穿過,用過我就送你了。
現在我還好心地送你一程,連搬家的人都幫你找好了。
這費用看在過去姐妹一場的份上,我幫你出了。
現在上樓去收拾一下吧,我讓師傅幫你搬行李。
你看你這病懨懨,弱不禁風的樣子,一陣風就吹到。
多虧了我想得周到,把貨拉拉師傅都給你找來了。」
賀夕顏朝門外喊了聲,「師傅,進來吧,幫我這位好朋友搬東西。」
「哦,來了。」
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壯漢走進來。
「美女你好,請問你的東西都收好了嗎?
要搬的東西是哪些。
你指一下,我幫你搬上車。」
何欣怡氣得渾身發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故作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倒退幾步,搖搖欲墜地哭出聲。
「顏顏,你真要做得這麼絕嗎?
幾天的時間都不願給我?」
貨拉拉師傅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於心不忍。
他疑惑地問賀夕顏,「她不是自願搬家嗎?」
賀夕顏笑得很欠抽。
隨口胡說八道,「哎呀,她有病啊!
同性戀。
非要和我在一起。
可我已經結婚了,有老公,有孩子。
我是直的,她非要把我掰彎。
我以前把她當姐妹,當朋友,可她把我當男人,天天都想爬我的床。
這不,沒辦法我只有和她斷絕關係了。
師傅,你說我總不能做渣女,拋夫棄子吧?」
那師傅一聽,看何欣怡的目光就變了。
「可惜了,長得挺好看的一個女孩子,竟然……」
「賀夕顏!」
何欣怡目瞪口呆,被賀夕顏氣得差點原地升天,忍無可忍地怒吼。
「你可以不把我當朋友,但請別侮辱我。」
這賤人竟然胡說八道,敗壞她名聲。
賀夕顏掏了掏耳朵,「別吼,我知道你嗓門大。
師傅你看,剛剛差點都斷氣了,現在吼我中氣十足。
她已經病得走火入魔,無藥可救的了,我不能同流合污。」
師傅很配合地點頭,「你的做法是對的,不能因為朋友把家庭給毀了。」
賀夕顏推了推何欣怡,「聽見了嗎?
這位師傅都贊成我的做法。
趕緊的,上樓收拾東西。」
何欣怡知道她要是不照做,賀夕顏今天不會善罷甘休。
她屈辱地抹了把淚。
那傷心欲絕的模樣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好,我走。」
「不過不用麻煩師傅幫忙,我自己拿行李下來。」
……
何欣怡跑上樓後,傷心欲絕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賀紫鳶見狀,「怎麼回事?
沒搞定那傻子嗎?」
何欣怡扭曲臉,「她連搬家的都給找來了,讓我今天必須搬走。
紫鳶,你先想辦法離開。
不然那瘋子要是看到你在這兒。
你以後就麻煩了。」
……
賀夕顏在樓下閒著無聊,抬腳朝樓上走去。
來到何欣怡的臥室門口,她伸手轉了一下門把手。
門被反鎖了。
「嘖,在我的地方還防著我。
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可惜啊,姐姐我是開鎖匠。」
……
咔嚓……
裡面的何欣怡用床單吊著賀紫鳶,幫助她從陽台上逃離。
聽到門鎖被打開,心裡一慌。
一回頭就看見賀夕顏靠在門上,笑眯眯地看著她。
她一副見鬼的表情,手一抖,拽著的床單一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