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注意車!」
賀紫鳶見何鳳開車還要分心,氣得趕緊提醒她。
何鳳被她的怒吼聲嚇了一跳,趕緊朝前方看去。
當看見對面駛來的大貨車時,頓時心裡一慌,本能地踩剎車。
可惜由於太緊張,忙中出錯,握著方向盤的左手一抖,錯把油門當剎車踩。
直接將油門踩到底……
突然加快的車速,嚇得賀紫鳶瞬間臉色大變,尖叫一聲。
等她尖叫聲一落,隨之而來是震耳欲聾的碰撞。
哐當……
撞擊聲響徹雲霄。
隨後,慘叫聲伴隨著車輪的呼呼聲,被巨大的撞擊聲吞噬
大貨車司機本來已經減速,規規矩矩地行駛在反方向,但架不住何鳳心慌意亂手打顫,一腳油門踩到底,自尋死路。
何鳳的左邊車頭直接撞在大貨車上,將車頭撞凹陷進去。
車子前面擋風玻璃全部被撞碎,她趴在方向盤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不少玻璃碎片扎進何鳳腦袋裡,鮮血順著她臉頰滑落……
而副駕駛的賀紫鳶,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同樣滿臉鮮血歪在一邊,不知是死是活?
……
接下來,場面一片混亂。
有人報警,有人尖叫。
……
賀志章接到警方電話,讓他去認領何鳳屍體時,滿臉不敢置信。
「突發車禍,何鳳當場死亡。
賀紫鳶臉被毀容,受傷嚴重,命懸一線。」
掛掉電話後,他坐在辦公室的真皮辦公椅上,有那麼一瞬間回不過神。
嘴裡喃喃自語,「怎麼會?」
「她是因為離婚受刺激,才會出意外嗎?」
他雖說氣憤何鳳的背叛和算計。
甚至恨不得把人送進監獄。
但他從未想過要她的命。
現在這算什麼?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壞事做多了老天都要懲罰你。
最後,賀志章先去醫院給賀紫鳶簽了手術協議,隨後去認領了何鳳的屍體。
何鳳的父母早已亡故。
他若不去認領,也不會有人去領。
她是孤兒,早年被何瑩瑩二叔領養。
在何家待過兩年。
但兩年後何瑩瑩二叔夫妻倆出意外去世後,她又被送回了孤兒院。
賀志章將何鳳的屍體領回賀家。
賀老爺子也沒想到她會出意外。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給她個體面的葬禮吧。
就當是行善積德。
死都死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賀紫鳶那裡,查一查她親生父親是誰?
醫藥費可以幫她出。
但這人,是萬不能帶回來的。
只是接下來,賀志章還沒查出他親生父親是誰。
醫院那邊就傳來消息。
手術失敗。
賀紫鳶沒能挺過去,死在手術台上了。
之後,人都死了,賀志章也不想查她親生父親是誰了?
何鳳母女倆的屍體當天夜裡就被送進了火葬場,變成了兩個盒子。
……
賀夕顏得知何鳳母女倆自殺式車禍後,也有些意外。
她不禁感嘆,「自作孽不可活。」
兩天後,賀家給那母女倆簡單舉辦了葬禮。
……
時間一晃,一個禮拜很快就完了。
劉家舉辦的認親宴到了。
這天。
賀夕顏和蕭家的人全都來了。
蕭墨寒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輪椅。
一身矜貴的西服,氣質清冷無雙,深邃的眼眸淡漠無比。
就算坐在輪椅上矮人一截,渾身散發的強大氣場也讓人不容忽視。
他的腿現在撐著拐杖已經能走幾步。
但在沒能完全站起來之前,賀夕顏不准他過度復健,避免操心過急,反而適得其反。
賀夕顏在身後推著他。
身穿華麗禮服,畫著精緻妝容的她,比起原主過去那殺馬特造型,一出場就驚艷了全場。
劉智勇和張琪在門口迎客。
二人一見他們到來,瞬間樂得合不攏嘴。
劉智勇先是和蕭家的人打招呼,再溺寵地摸了摸賀夕顏的頭。「啊哈哈,一段時間不見。
顏顏這小臉又變漂亮了。
比你媽媽當年還要出色幾分。
來,趕緊往裡走。
裡面主桌都給你們安排好了。」
賀夕顏眼睛四處搜尋,沒看到二表哥劉振的身影。
便問道,「舅舅,二表哥呢?
怎麼沒看到他?」
張振答應認祖歸宗後,劉智勇就把他的名字上了劉家族譜。
給他改了姓。
而他與劉宇翔是雙胞胎,賀夕顏自然就叫他二表哥。
劉智勇:「去接你表嫂了,可能是路上塞車了。
今天的宴會可是雙喜臨門。
一方面是對外宣布你二表哥認祖歸宗。
另一方面是宣布你二表哥他們半個月之後結婚。
你表嫂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再不結婚肚子大了,穿婚紗就不好看了。」
賀夕顏點頭,「確實是這樣。
那舅舅你先招呼賓客,我們先進去了。」
……
劉家今天的宴會很隆重。
賓客滿盈,酒店外停滿了豪車。
宴會大廳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一個個把酒言歡,氣氛很是熱鬧。
賀夕顏推著蕭墨寒來到主桌剛坐下。
就有不少人上來套近乎。
當然,那些人不是找她套近乎。
而是找蕭墨寒。
不一會時間,蕭墨寒就被不少生意場上的夥伴圍著。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恭維的話。
而賀夕顏被幾人擠在外面。
蕭墨寒見狀有些不悅,「老婆,到我身邊來。」
面對眾人的攀談,蕭墨寒心不在焉,偶爾淡漠地應答一兩句。
他視線一直在賀夕顏身上,最後被幾人纏得有些不耐。
他直接冷聲道,「抱歉各位!
今天只是參加宴會,不談及工作以上的事。
麻煩各位讓一下。
你們擋著我夫人了。」
眾人聞言一愣。
他夫人!
幾人趕緊看向邊上的賀夕顏。
原主以前給眾人的印象太深刻。
就算賀夕顏突然間穿著打扮變正常,眾人也沒把她放在眼裡。
幾人的眼裡閃過厭惡。
其中有個老總仗著和蕭氏合作多年,聲音略帶委婉說道。
「蕭總,你別嫌我話多。
我說句不好聽的話。
以你的條件,重新找個賢惠的妻子。
這帝都的女人都可以排著隊讓你選。
又何必吊在這囂張跋扈,聲名狼藉的女人身上。」
他的話一落,蕭墨寒看向他的目光瞬間冰冷,冷笑一聲。
「祁總似乎很閒,喜歡管別人的家事?」
那老總沒聽出蕭墨寒的話外之音。
以為是戳到他痛楚,趕緊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這也是為你好。
你這位夫人這一年多作死作活的,把你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
作為男人我都看不下去。
你可是天之驕子,商場上殺伐果斷。
何必為了孩子委屈自己?
蕭總若是離婚,我可以幫忙給蕭總介紹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女人。
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人品學歷方面,絕對是精英。
你們要是結婚,她絕對能在事業上幫你更上一層。
而不像是現在這位,只會給你拖後腿,丟臉。」
蕭墨寒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冷。
嘴角似笑非笑,「你覺得我妻子給我丟臉?」
祁總:「可不是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帝都,一條狗名聲都比她好。
她將你們蕭家臉面踩在地上摩擦。
要不是仗著生了個兒子母憑子貴,我想蕭總也不可能容忍她這麼久?」
蕭墨寒將賀夕顏叫過來,伸手握住她的手。
「老婆,有人明目張胆說你壞話。
你說要怎麼懲罰?」
賀夕顏看向剛剛勸蕭墨寒離婚的祁總,淡淡道,「他說的是事實。
我之前確實太作。
老公,但我已經改邪歸正了。」
【尼瑪,祁總是吧!
嘖,還有心思來勸我離婚。
自己鍋里的稀飯都吹不冷,還有心思管別人。
你老婆拿著你的錢,包養了無數個小白臉。
背著你差點將家底都掏空補貼娘家。
嘖嘖,祁氏,馬上就要完蛋了。】
蕭墨寒當著眾人將她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語調帶著溺寵。
「嗯,老公知道。
只是有些人眼瞎。
看不到你的好。」
蕭墨寒再次看向剛剛勸他離婚的祁總。
「我妻子很好。
在我心裡無人可替代。
祁總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
從現在開始。
蕭氏與貴公司的合作,全面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