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
何瑩瑩抱著何濤的骨灰盒哭得撕心裂肺。
整個何家都籠罩著一股悲傷的氣息。
她抱著兒子的骨灰盒兩個小時了,還捨不得放下。
「嗚嗚,何濤!
我的兒子。
你還那麼年輕。
怎麼就這樣走了?
你讓媽媽以後怎麼活呀?」
何老太爺何驚鴻坐在大廳里,聽到女兒悲痛的聲音,心情更沉重了。
他的大孫子就這樣沒了。
從小到大對這個孫子寄予厚望。
讓他從軍,就是想讓他在軍方闖出一片天地。
那樣以後何家在帝都,就能更上一層樓。
政壇和軍方都有人,他何愁後代子孫的前程?
可萬萬沒想到。
竟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何瑩瑩的丈夫,陸北望悲痛地在她身後擁著他,「老婆,人死不能復生。
何濤是咱們家的英雄。
他雖走了。
卻永遠活在所有人的心中。
我們該給何濤準備後事了。」
何嘉偉雙拳緊握,臉上一臉悲痛。
心裡卻有些高興。
從小大哥就要強,一直壓在他頭上。
爸媽事事都要他和大哥比。
可現在,大哥不在了。
何家就他一個兒子了。
以後,爺爺和爸爸媽媽,就會把所有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那樣他走政壇這條路,便會更快了……
何晶和身後的兩個妹妹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睛走到媽媽的身邊跪下。
「媽,該為大哥準備後事了。
他是英烈。
咱們何家,得讓他走得風風光光的。」
「嗚嗚……我的兒子!」
……
何瑩瑩不管丈夫和兒女怎麼勸,都不願意鬆開骨灰盒。
「他回部隊出任務那一天。
還是我親自送他去部隊的。
要是我知道他這一去就回不來。
那我不管怎樣都不會讓他出這次的任務。」
何晶身材高挑,長相溫婉,看起來端莊大氣。
三個女兒當中,何瑩瑩最喜歡的就是她。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別說你沒想到。
任何人都想不到。
軍方的人不是也說了嗎?
這次去出任務犧牲了好幾個人。
連他們的上級都犧牲了。
可見這次任務有多危險。」
何瑩瑩悲痛,可陸北望更悲痛。
何瑩瑩只失去了一個兒子。
可他卻同時失去了兩個兒子。
他從送骨灰回來報喪的人口中得知。
何瑞傑也犧牲了。
那孩子雖然從小沒養在他身邊。
但他還是對於何瑞傑寄予厚望。
他想去看看何瑞傑的骨灰,可又擔心被何家發現。
這些年,怕何家發現他在外有私生子。
他連孩子的姓都不讓姓林,亦或者姓陸。
何老爺子太過精明,他真怕因為一個姓,斷送了一切。
入贅何家前,何老爺子就要求他與何瑩瑩的孩子必須姓何。
他卑微到連外室子,都不敢冠上自己的姓。
無奈和悲痛充斥著他全身,讓他呼吸都不順暢。
……
何瑩瑩雖然悲痛欲絕,最後不得不打起精神,為兒子風光大葬做準備。
……
與何家不同的是,蕭家一片喜悅。
蕭景恆因為活捉恐怖分子頭目,榮獲一等功。
加上平時立了不少軍功,榮升上校軍銜。
為慶祝他晉升,蕭家給他辦了慶功宴。
……
晚上。
隨著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蕭景恆的慶功宴在帝豪酒店舉行。
帝豪本就是蕭家旗下的酒店。
慶功宴在二樓舉行。
寬敞的宴會廳美輪美奐。
巨大的水晶吊燈璀璨奪目,將整個空間映照得格外敞亮。
猩紅的地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宴會廳中央,如絲般柔軟華麗。
四周的牆壁上裝飾著的精美畫作和金色壁飾相得益彰,處處透著雍容華貴的氣息。
蕭家低調,只邀請了近親的一些親朋好友。
宴會上,藍煙眼眶濕潤,驕傲地看著蕭景恆。
她身著華麗的禮服,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兒子,媽媽真為你感到自豪!」
蕭景恆笑得春風得意,給父母鞠了一躬,一身筆挺的軍裝格外英挺。
「謝謝媽,也謝謝爸爸。
沒有你們的支持,我也走不到今天。」
蕭慶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是你自己用命拼來的。
爸爸也為你驕傲。
不過雖然晉升了,但也不能驕傲自大。
日後你的所作所為,都要對得起你這一身軍裝。」
蕭景恆點頭,「爸,我一直記著呢。
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
我會一直忠於黨,忠於國家,忠於人民。
堅定政治信仰和立場。
心懷國家和人民,全心全意為人民。」
蕭老爺子笑呵呵地點頭,「不錯。
以後也要一直記得這些話,時刻提醒自己。
爺爺有你這麼出息的孫子,爺爺很欣慰。」
蕭景恆二嬸傅知音笑得一臉璀璨,仿佛晉升上校軍銜的是她兒子一樣。
「恭喜你啊景恆,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上校軍銜,真是為我們蕭家爭光。
光宗耀祖啦。」
「謝謝二嬸。」
蕭老太太穿著精緻的套裝,優雅地笑著,「可不是嘛,這在咱們家族可是大喜事啊!
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子孫們光宗耀祖。
以後閉了眼了,我也沒遺憾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說著恭喜的話。
蕭墨寒端起酒杯,平時總是不苟言笑的他也掛起了笑容。
「恭喜。」
賀夕顏也端起酒杯,笑嘻嘻道,「恭喜啊二弟,當大官了。
以後我闖禍了,記得罩著我啊!」
蕭景恆想說,就你那牛逼的身手,哪需要我罩?
但他今天高興,還是想在自家人面前臭屁一下。
「必須的。
誰敢欺負嫂子,我就算拿命拼,也會為你出氣。
就算是我哥想欺負你。
我也可以和他干一架。」
他的話一出全場哄堂大笑。
蕭墨寒二叔打趣道,「放心,你哥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現在可寶貝你嫂子了。」
蕭承熙在賀夕顏的懷裡,看著蕭景恆肩膀上的徽章,很是好奇。
他伸出手,「二叔,抱抱!」
蕭景恆一聽,急忙將酒杯放下,伸手把他抱起來。
「啊哈哈,你小子也知道要給二叔說恭喜嗎?」
蕭承熙伸手拽著他肩膀上的徽章,眼睛亮晶晶的。
「好看。」
蕭老爺子見狀,樂得合不攏嘴。「啊哈哈,這小傢伙看上你那徽章了。」
蕭景恆伸手將徽章取下,「給你玩一會兒。
不過可別給二叔弄丟了。
二叔自己都還沒捂熱呢。」
蕭承熙抓著那徽章,瞬間就扭頭朝賀夕顏懷裡撲。
蕭景恆氣笑了,「嘿,你這小子讓我抱你,就是為了這徽章。
二叔在你眼裡,還不如這枚徽章嗎?」
小傢伙誠實地點頭,「徽章好看。」
蕭景恆逗他,「那你意思就是說二叔不好看嗎?」
小傢伙愣愣地點頭。
這一點頭可把大家都樂壞了。
蕭墨寒勾起嘴角,毫不客氣道,「你那臉都曬得如鍋底了,承熙是小,但不是眼瞎。」
被嫌棄的蕭景恆摸了摸臉。
「有那麼黑嗎?
我覺得還好啊。
部隊上的那些兄弟,比我還黑呢。」
……
蕭家這邊慶功宴其樂融融。
而何欣怡那裡,趁夜抹黑。
她將林悠然的屍體分屍後,裝成幾袋,開著家裡那破舊的老爺車,拖著那些殘骸往江邊去……
……
另一邊酒店,一個黑衣大漢在女人身後恭敬道,「何欣怡拖著她媽媽的殘骸,去了江邊。」
女人沒轉身。
她一身黑色蕾絲長裙,一頭大波浪捲髮披肩,烈焰紅唇,手裡拿著一支女士香菸,漫不經心地抽了一口。
「嘖嘖,這女人夠狠!
倒是挺符合我的口味。
把何瑞傑被賀夕顏所殺的消息透露給她。
若她想報仇,讓她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