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雨晨看著蕭景恆那張熟悉的臉,只是愣了一瞬,便又焦急,驚恐地求救。
「先生,救命!」
「求求你,救救我。」』
她驚恐地回頭看了身後一眼。
看到那幾人追了過了,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她的身後,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追了過來。
為首的男人一把抓住她頭髮,「死丫頭,跑啊!」
「你TM敬酒不吃吃罰酒。
跟我回去。
敢逃跑!
等會兒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啊,放開我。」
管雨晨頭髮被那男人毫不憐惜地抓住,疼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她滿臉淚痕,露在外的手臂上,是縱橫交錯的鞭傷。
身上的T恤衫印出斑斑血跡。
她驚恐地求饒,「嗚嗚,放了我吧!
求求你放了我。
我爸欠你們的錢,我會還的。
我打工發工資,我就還,請給我點時間。
不要把我賣了。
嗚嗚……。
豹哥,求求你了。」
豹哥是個放高利貸的,為人兇狠,奸詐。
蕭景恆也認出了那管雨晨。
這不就是那天把他奶茶撞掉的那小姑娘嗎?
不等他多想。
凶神惡煞的男人粗魯地拖著管雨晨就走。
「別給老子廢話。
你爸爸已經把你抵押給我們了。
你的人生現在由老子說了算。
現在就跟我們走。
你爸借的可不是一百兩塊。
而是幾百萬。
媽的,就你打工的那兩三千塊。
慢慢等你把錢還完,我TM已經等死了。
你這張臉長得還算不錯,去『夜色』做小姐,200萬還起來還是很快的。」
「不要,求求你不要把我賣了。」
管雨晨崩潰,絕望地回頭,哀求地看著蕭景恆。
希望他能像幾年前那樣,再救她一次。
抓住她頭髮的男人一巴掌給她扇去。
「看什麼看?
趕緊走。
還想他救你。
呵,別做夢了。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父債女還天經地義。
老子借出去的時候可是真金白銀。
你TM以為流幾滴眼淚就能抵消了嗎?」
再次被抓住,管雨晨想死的心都有了。
養父吃喝嫖賭,一樣不落。
這些年欠了一屁股的債。
為了還債,她被賣了幾次了。
為了擺脫養父。
她和養母逃了一次又一次,還是被他找到。
若是被這些人賣到夜色,她的一生就毀了。
她拼命的掙扎,換來的又是無情的一巴掌。
「老實點,再敢挑戰我的耐心,我TM等會兒就讓人辦了你。」
再次挨了一巴掌的管雨晨,臉頰高高腫起,耳膜嗡嗡作響。
她絕望地閉了閉眼睛。
今天,真的要完了嗎?
若是被他們賣了,她寧願死。
她回頭祈求地看了看蕭景恆。
多希望他能再救她一次。
紅綠燈的岔路口,等待紅燈的車輛挺多。
看著管雨晨被欺負的人也挺多,但卻沒人願意惹事上身。
幾秒鐘的時間。
紅燈一過,蕭景恆車子後的司機狂按喇叭催促。
蕭景恆看著那女孩被那些人帶走,終究是看不下去。
他沉著臉推開車門下車,快步追了上去。
車後的司機喇叭拼命地按,蕭景恆充耳不聞。
蕭景恆追上去,快速追上那幾人,大手扣住抓住管雨晨的那大漢。
「放開她。」
他的聲音對管雨晨來說,仿若救世主下凡。
他出手了。
他又救了她一次。
豹哥橫眉豎眼,冷聲警告,「小子,勸你別多管閒事。」
蕭景恆看著管雨晨手臂上的傷痕,眼眸微動,大手一個用力。
「啊!」
豹哥疼得臉色煞白,氣急敗壞地大罵。
「放手,你TM是誰?」
「知道老子是誰嗎?」
蕭景恆冷聲道,「你是誰我管不著,但現在你必須放了她。」
豹哥幾個兄弟見狀,不由分說地朝蕭景恆圍攻上來。
豹哥疼得齜牙咧嘴,也沒放開管雨晨。
「她老子欠我的錢還不起,已經把她抵給我了。
你想多管閒事可以,替她把錢還了。
你替她把錢還了,人就是你的了。」
蕭景恆同樣沒放開豹哥。
「我再說一次,放開。」
砰。
他一手抓著豹哥,一腳踢出去,直接將靠近他的小混混踢飛。
砰砰……
連著幾腳踢出去。
「啊啊……。」
幾聲慘叫後。
圍攻上來的那幾人連他衣角都沒碰到,便被他踢趴在地上,幾人再次爬起來圍攻上來,又再次被踢飛。
接連幾次,那幾人爬起來後,警惕地看著蕭景恆不敢再動手。
媽的。
今天是踢到鐵板了。
蕭景恆站著沒動,那幾人的花拳繡腿對他來說只有被虐的份。
只見他再次加大手中的力度。
咔嚓。
「啊!」
豹哥的手被折斷,鬆開了管雨晨。
蕭景恆又補了一腳,將他踹飛幾米遠。
嘭。
豹哥砸在不遠處的綠化帶邊緣,腰磕在凸起的水泥護欄上,差點將他老腰給撞斷。
管雨晨得到解救,趕緊躲在蕭景恆身後。
她揪著蕭景恆的衣角,瑟瑟發抖。
看著蕭景恆高大的後背,她莫名的就覺得很安全。
那一次,他也是這樣將她從人販子手中救出。
那是養父賣她的第一次,將她賣了10萬。
也是眼前這個男人救的她。
可那次回家後,養父嘗到了甜頭,還不上錢就打她的主意。
將她賣了一次又一次。
她逃了一次又一次,卻還是被養父找到。
為了掙錢,她連大學都沒上。
帝都,是她逃亡的第五個城市了。
可才半年的時間。
養父又帶著人找來了。
豹哥滿臉怒火,赤紅著眼,一手捂著斷掉的手爬起來,陰狠地盯著蕭景恆。
「你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一輩子。
她父親借的錢不還,她就永遠別想擺脫我。」
蕭景恆回頭問管雨晨,「欠了多少錢?」
管雨晨搖頭,「我不知道。
豹哥說是200萬。
但肯定沒這麼多。」
養父昨晚突然找到她,二話不說就將她帶去見這些人。
她中途逃跑過。
可又被養父抓了回去打了一頓。
今晚,這些人就是要把她賣去夜色,她是跳窗戶逃出來的。
可還是被他們發現,一路追到這裡。
她是情急之前敲他的車窗。
沒想到車裡的人會是蕭景恆。
蕭景恆冷眼盯著豹哥,「老實說,欠了多少。」
豹哥咬牙切齒,「200萬。
這已經是給她父親最低的利息了。
他借的本金是100萬。
都TM滾了幾年了,老子可沒多要。」
蕭景恆掏出一張卡。
「這裡面120萬。
要麼拿錢走人,以後不要再來找她麻煩。
要麼我報警,你一毛都沒有。
非法放高利貸可是犯法的。
欠你錢的是她父親,可不是她。」
豹哥氣得暴跳如雷。
「你TM把老子手都給折斷了,用這點錢就想打發我。
你當我是叫花子嗎?」
蕭景恆冷笑,「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多出的20萬算是給你的醫藥費。
你要是再嘰嘰歪歪,等會兒一毛都沒有不說,把我惹毛了,另一隻手我也給你折斷。」
在他面前耍橫。
呵,真槍實彈的亡命之徒他都不虛,何況幾個小混混。
豹哥心有不甘。
但又怕蕭景恆來真的,到時候一毛都撈不著。
他沒受傷的那隻手,快速奪下蕭景恆手裡的銀行卡。
他惡狠狠地看了眼管雨晨,「這次算你運氣好。」
蕭景恆警告道,「要是被我發現你再借錢給她父親。
今天你拿走的這120萬。
我會讓你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有火發不出,打又打不過的豹哥拿著氣哼哼地走了。
等那幾人走遠,管雨晨才一臉感激地對蕭景恆說。
「今天謝謝你。
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方便告訴你的名字嗎?
等我掙了錢,我會還你的。」
蕭景恆看她一身狼狽,露在外的手臂都是傷。
「你住哪兒?
我送你回去。」
管雨晨搖頭。
「我現在不能回去。
我這副模樣回去,我媽會擔心的。
她有心臟病,我怕……」
「那你有住的地方嗎?
朋友,或者同學家?」
管雨晨難堪地搖頭,「這是我逃亡的第五個城市。
我沒有熟悉的親朋好友。」
蕭景恆無奈嘆了一口氣。
大晚上的,總不能看她露宿街頭。
救人救到底吧!
「跟我來吧。」
「啊!」管雨晨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蕭景恆沒好氣道,「啊什麼啊!
難不成你一個女孩子,晚上準備睡大街?
跟上。」
說完他就轉身朝他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