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給他那張俊臉上,狠狠地飛去一記又一記的響亮耳光。
可是想歸想,葉霜柔卻又不能真的付諸於行動,只能輕聲喚他:「王爺,王爺,就寢吧!」
戰爵逸點點頭表示同意,一邊摟著妻子往床邊走去,一邊喃喃道:「霜兒,你今晚所點的薰香,似乎……似乎要比平時的味道濃郁那麼一點。」
葉霜柔聞言眉眼一跳,卻依舊雲淡風輕的解釋:「王爺,不都說了是為了有助於霜兒的睡眠嘛,所以就加重了一點。」
在如此的言語間,夫妻二人已經進到溫暖舒服的被窩裡。
隨即,戰爵逸伸出右掌向案几上的燭火一揮,寢室里瞬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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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之後。
顏尚書的府邸,嫡女別院的大門緊閉著,閨房這邊也房門閂緊的。
外室那是一片狼藉,瓷器碎片、茶水污漬、剪爛的衣物、瓜果點心、乾貨小吃這些四處可見,好幾張小圓凳東倒西歪的。卻是沒有一人在此,更加沒有人前來清掃。
溫暖舒適的寢室里,顏書瑤一臉怒容的端坐在床上,不言不語。
她還並沒有洗浴更衣,依舊是今日出門的那一身妝容、衣物和配飾。只不過,外罩的那款精美華貴的鳧靨裘斗篷,已經掛放在一旁的衣架上了。
然而此時此刻,顏書瑤卻是正在恨恨的瞪視著這件鳧靨裘斗篷。
春喜戰戰兢兢的跪在顏書瑤的面前,她雙眼、雙頰紅腫,淚痕猶在。揉了揉澀痛的雙眼、抹了抹臉上的淚漬,她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家小姐。
春喜用那有點兒沙啞的嗓子,懇切勸慰顏書瑤道:「小姐,小姐啊,奴婢求求您就別再氣著自己啦!」
「您的身子好不容易才調養好了一些,可不能因為今日之事又病了。小姐,奴婢知道,您被那個虛偽做作、惡毒至極的丑妃那般的設計戲弄了。」
「加上王爺的態度上又有一點兒變化,您肯定是有著萬箭穿心般的痛苦,卻又不得不逼自己一忍再忍的。」
「倘若之前的發泄還不能讓您泄憤,您只管再打奴婢就是,奴婢只求小姐您彆氣。那個無比噁心的醜八怪,她如此對您一定會有報應,老天爺都不會放她的。」
「小姐,您一定要相信老天有眼,肯定會站在您這一邊,讓您最終能如願以償。」
經過春喜多番苦口婆心的勸說,終於換來了顏書瑤從斗篷那邊收回視線,她冷眼一掃向婢女,狠狠地咬著後牙槽說著。
「春喜,本小姐一回專屬別院就屏退了其他下人,卻單單只留下了你一人。」
「你今日在翊王府飄瑤台別院裡的不當言行,實該受到責罰。此外,你是本小姐3年多前從火坑裡救出來的孤女,你除了對我忠心耿耿,還是最懂本小姐心思的人。」
「故而之前我發泄一腔怒火,也只能讓你一人見到。我今日所受醜八怪的羞辱,將來春喜你也一定能助本小姐反擊。」
春喜聞言,點頭如搗蒜,懇切的回應:「是的小姐,奴婢犯錯甘願受罰,您天大的恩情沒齒不忘,奴婢誓死跟隨您,小姐讓奴婢做任何事,必當拼盡全力、萬死不辭。」
「嗯,好。」顏書瑤點點頭,輕輕抬手,「春喜,你起來吧,本小姐已經重罰過你了。」
春喜這一得令,急忙叩謝了主子的不再處罰之恩,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跪久了的雙腿,難免是有些僵硬和生疼的。
「唉——」此時,顏書瑤萬般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一雙鳳目又瞪向了那件斗篷。
她所說出的話,也當然帶著滿腔的羨慕嫉妒恨。
「春喜,你我早就清楚,在下藥的當晚王爺就與醜八怪真正圓房了,雖然之後他倆也是長時間沒有住在一起的,但近期卻是頻繁的睡在一塊兒了。」
「可是春喜,你知道嗎?饒是醜八怪故意針對本小姐的設計與戲弄,讓我氣惱不已。」
「但她居然在本小姐的面前,特別噁心下作的勾引著尊貴的王爺,偏偏王爺沒有立即推開醜八怪,還與她耳鬢廝磨。」
「難道王爺睡過她了,就真的已經不介意她那張醜臉了嗎?」
「還有,醜八怪今日反常的妝容、髮式、衣物、配飾,全身上下都是最頂級的。這一切的一切,當然都是王爺賞賜給那個醜八怪的。」
「尤其是那件大紅羽縐面白狐狸皮的鶴氅,這可是非常珍貴又華美之物啊!為什麼?」
「為什麼王爺要把……把這件稀世珍寶,賜給那個還有些公鴨嗓的醜八怪?卻不把它給到既是他救命恩人、又是他心上人的我呀?春喜,這是為何?為何啊?」
顏書瑤好一陣憤懣至極、痛徹心扉的含淚吶喊之後,又雙手掩面『嚶嚶嚶』地哭泣了起來。
此時此刻,這間寢室的屋頂上,揭開了一片瓦片的地方。
一個蒙著面、渾身上下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潛伏女子,一雙明眸非常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兒,又在心中冷嗤起來。
「嘁!這個顏書瑤,果真是我和墨貅都是不喜的盛世白蓮花。」
「那件鶴氅明明就是我自己的,她卻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咬定,是戰爵逸賞賜給我的。」
原來啊,這個潛伏在此有些時間的女子,正是葉霜柔本人。
她之前不僅在安神茶里下了少量的蒙汗藥,還在慣用的香薰里動了些手腳。她很清楚自己那位身為皇家人、又算小半個江湖中的人夫君的厲害。
而且,葉霜柔也擔心萬一丈夫不喝安神茶,因此這才做了兩手準備的。
茶里的藥量不算重,一重了怕戰爵逸會發現什麼端倪,但勝在這個男人不僅主動要喝茶,還沒能察覺到到什麼。
在加了蒙汗藥的安神茶、又加了點兒料的香薰的同時作用下,戰爵逸很快就酣甜入夢鄉、昏睡不醒的狀態了。
緊接著,葉霜柔就一副全身武裝的火速趕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