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逍遙湖,逍遙島,逍遙公子!

  那當然是戰爵逸早就安排好的戰凜了。

  此時,這個真正的戰爵逸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摁揉了一下還是有些暈沉、疼痛的頭部,喉間發出低沉、又很不舒適的呻吟聲。

  「嘶——」

  「嗯——」

  而在睡房的外室里,一個年紀約有13歲左右、一副聰明機警模樣的丫鬟,正靜靜的守候在連通外室與內室的門口。

  特別耳靈的她,這就聽到了內室傳來的不適呻吟聲。

  於是,小丫鬟疾步邁向寢室內,便一眼望到戰爵逸已經醒了正用手摁著額頭,就連忙朝向外室那邊急切的呼喊了起來。

  「小六,翊王殿下已經醒了。你趕緊去打水、準備好洗漱之物,讓人通知我們家公子殿下已醒,再讓庖屋那邊準備好早膳。」

  外室的房門前,一個大約16歲年紀、一副機靈長相的小廝聞言,即刻點點頭、朗聲回話。

  「哦哦哦,好的曉舞,我這就去,這就馬上去。」

  「誒,好的小六,你快去快回哦!」曉舞一邊回應著小六,一邊就往大床那邊走去。

  待她走到離床還有一定的距離時,趕忙停住了腳步,站好在一旁。

  隨即曉舞先是恭敬的福身行禮,又是一臉無比敬畏的向戰爵逸禮貌請安、關切問候。

  「翊王殿下,奴婢給您請早安了!殿下您酒醉醒來,可有哪裡不舒服的嗎?需不需要請崔大夫過來給您看看?」

  崔大夫是島上『逍遙居』里唯一懂得醫術的、還醫術不錯的中年人,也是他們家『逍遙公子』的表舅舅。

  對曉舞的言行舉止,戰爵逸依然是慣有的清冷,一副宛若謫仙似的清貴模樣。

  他沒有去看曉舞一眼,卻對她一邊抬手一揮,一邊對她冰寒的吩咐著。

  「本王很好,不必請崔大夫。你現在出去,等下小六一回來,讓他直接來房間伺候本王洗漱更衣。」

  「是,翊王殿下。」曉舞頷首低眉的恭敬應下後,便福了福身,隨即速速離去。

  嗐!這位戰神翊王呀,無論是在他的府邸,還是在他人的宅院,從來都是不喜婢女貼身伺候的,那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而曉舞對戰爵逸又是特別的敬畏,甚至是相當害怕直接面對這位無比尊貴的大人物。

  可他們家公子呢,偏偏又總讓她和小六一起來伺候這位翊王殿下。

  故而每次這位神人一來了,幸好他也只要小六從旁謹小慎微的近身服侍,完全用不著她時,她就可以躲在一旁偷著樂。

  「嘻嘻嘻——」就在曉舞一邊喜滋滋的這般想著,一邊走向別院的大門口時。

  她這便看到小六一手拿著好些洗漱用品,一手拎著裝有大半桶熱水的小木桶快步走來。

  而在小六的身後,則是一位風流倜儻、長了一雙桃花眼的俊俏公子。

  他一身全白的衣物,手上搖著一把白色的摺疊紙扇,而白扇的兩面都寫有一個墨色的、草書字體的『簫』字。

  曉舞連忙欣喜上前,必恭必敬的向俊俏公子福身行禮。

  「公子,早安!翊王殿下已經醒了,正等著小六進去服侍他。」說著,她還不忘對小六打了一個『動作要快』的手勢。

  「哦哦,好的曉舞。」小六心神領會的點頭應下,並且也加快了自身的步伐朝裡面走去。

  白衣俊俏公子優雅的搖了搖手上的紙扇,一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看向曉舞莞爾一笑,對她溫和的吩咐著。

  「好了曉舞,翊王殿下的脾性你是非常清楚的,還不趕快去把他的早膳送來。」

  曉舞一聽俏皮的咋咋舌,急忙福身行禮、恭敬領命:「是,公子,奴婢這就去。」

  話音未落,曉舞就已經疾步走出這座別院的大門,再小跑著直往大庖屋的方向而去。

  一見此況,俊俏公子不由得搖搖頭,勾了勾嘴角一笑,他的這一笑得那可真是魅力無邊啦。

  這個小丫頭有多怕他的那位好友、好兄弟、好主子,他可是非常清楚的。

  然後他便瀟灑自如的搖著紙扇,大步流星的繼續往裡走去。

  而這位公子,其實就是戰爵逸年少時在江湖上結交的、也有過生死之交的唯一好友方梓簫了。

  方梓簫既是名滿天下的江湖第一大幫『逍遙山莊』的少莊主,也是島上這片『逍遙居』建築群的主人。

  而逍遙山莊名下隱藏的一些重要產業,實際上就是為朝廷設計、並鑄造大量兵器的,尤其是專為戰爵逸的精銳鐵騎軍隊,打造最先進、最精良設備的特定機構。

  待方梓簫一來到好友所在的房間內室,這便看到戰爵逸已經洗漱、梳理完畢。

  他的中衣也更換成了玄色,正在小六小心翼翼的服侍下,穿上繡有金絲線祥雲紋邊口的墨色深衣,又繫上了同色腰帶。

  方梓簫笑容可掬,露出一口潔白好牙,朗聲跟好友兼上峰打著招呼。

  「我的翊王殿下,早啊!你這就醒來了、還立刻起床啦?」

  而從小就喜怒不形於色的戰爵逸,依然在小六的小心服侍下繼續著穿戴、配搭事宜,卻看也不看來人一眼,更別提會一開金口了。

  早已習慣其脾性的方梓簫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他施施然的一笑,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殿下你都不想想……你可是在喜堂上扔下成親之人不顧,前去顏府陪護心上人顏千金,之後又數日留在雍王府,順便去皇宮處理袁侍郎遇刺之事。」

  「之後,你立刻又獨自一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趕來了津安城這邊。」

  「旋即再跑來城外的我的這座逍遙島上,還非要拉著我舉杯暢飲美酒,直到已經過了丑時3刻……」

  對於向來冷酷如同地獄修羅的好友的漠視,方梓簫卻微笑著繼續在老虎頭上拔毛。

  「我說殿下,你這多日的鞍馬勞頓,又是宿醉的,怎麼就不多睡一會兒呢?」

  「你是在良心發現了?想著就被你那樣丟下不管不顧的、數百里之外的新婚丑妃,而睡不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