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斷裂成幾段之後,又應聲而落在了地上。
「啊!天啦,天啦——」
「哎呀餵——好厲害的蒙面女子!我的天嘞——」
「啊,天啦——這也太……」
而在場的人們,紛紛嚇得不是失聲驚呼尖叫、就是呆若木雞。
倏地,葉霜柔幽幽轉身,烏黑晶亮的眼眸掃向已經是花容失色的艷娘,嗓音清冷的呵斥她。
「老闆娘,倘若不想本王妃現在就拆了你的聞鶯閣,那你就趕快帶路!」
艷娘身心都瑟縮了一下,又倒吸了一口涼氣,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之後。
她慌忙點頭如搗蒜,顫聲應下:「是是是,翊王妃,請您隨奴家來!」
說罷,她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踏著樓梯而上,葉霜柔也翩然跟了上去。
正處於心驚膽寒的艷娘是怎麼也沒想到,翊王妃竟然有如此厲害的身手,必是一個自幼就習武之人。
而偌大廳堂里的人,則是紛紛悄聲議論開來。
原來剛才那位厲害的蒙面女子,竟然是翊王的新婚丑妃。丑妃因翊王棄她不顧,喜歡上了聞鶯閣的藝妓汀蘭而鬧來此處。
他們也都一致認為,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艷娘怕怕的引領著葉霜柔上了二樓,站到了正飄著優美琴音的第3個房間的門外,她抬手用上一定的力度敲門。
「咚咚咚——」
片刻之後,裡面的琴聲驟然停下,一道清冷又低沉的男人聲音傳了出來,「誰?何事?」
艷娘這一聽,儘管裡面的貴客根本就看不到她,可她還是非常職業化的堆起了一臉諂媚的笑容。
並且謹小慎微的嬌聲回話:「翊王殿下,是您的新婚正妃來了,還非要見您不可。奴家猜想,王妃應該是有非常緊急的事情,才會來此找您的。」
男人格外清冷的話語,再度傳出:「哦……是嘛?本王的正妃來了,還非要見我不可?」
此時,艷娘的額頭上已經在冒著冷汗了,她一邊用紅香巾印印額上的濡濕,一邊緊張不已的回話。
「呃……是的翊王殿下,翊王妃和奴家都在門外,您看您是……」
這翊王和翊王妃呀,給她艷娘10個腦袋她都不敢惹怒任何一個,只能把問題拋給翊王,畢竟這是翊王府的家事。
倏地,男人凌寒、悶沉的話語聲又一次的響起。
「既然本王的無能丑妃非要讓我不得安寧、玩不盡興,那就讓她進來好好欣賞本王跟汀蘭,是如何的郎情妾意、如膠似漆。」
可葉霜柔卻是越聽,越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似的,她的眸光撲閃了幾下,心中腹誹。
「之前從大門跑進來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先去告知艷娘我來了,緊接著就上樓來通知了戰爵逸的。」
「嘶……可是戰爵逸剛才說話的聲音,我聽著怎麼莫名的就有一些怪怪的感覺?貌似跟幾天前我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有點不大相同呢?」
可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她又完全說不上來。
其實葉霜柔在小時候,曾經在機緣巧合下看到過戰爵逸兩次的,可長大成人後的他,她卻無緣得見。
在中秋節當天的拜堂成親,她都是頂著喜帕的,當然無法見到戰爵逸的長相、身高。
她僅僅是聽到他的森寒金口裡,迸射出來的幾句既簡短幹練、又冷酷無情的話語。
而後都還有沒來得及拜堂成親,他就決絕離去,至今都未曾回過王府。
因此葉霜柔如今並不認識戰爵逸,對他的嗓音也有點兒印象,但也不至於真能憑聲辨人呀!
「嘎-吱。」就在葉霜柔片刻尋思之際,艷娘已經推開了門。
艷娘一邊恭敬的向葉霜柔伸手邀請她進去,一邊一臉的惶恐又有哀求之意的看著她。
「翊王妃,既然王爺讓您進去,您就進去跟王爺、汀蘭好好的談一談。但奴家懇求翊王妃您千萬別動怒打起來,否則我這聞鶯閣就難保了。」
葉霜柔眉眼間盡現一片清冷之色,點了一下頭,「嗯。」隨即,她就邁步進了房間去。
艷娘見此,連忙就把這道門給輕輕關好,再扭著腰肢趕緊『嗒嗒嗒』的下樓去了。
翊王和丑妃,她艷娘都是惹不起的,可得先行躲遠一些才是,以免盡在一旁無辜遭殃。
此時,藝妓汀蘭房間的內室里。
葉霜柔站在一片翠綠色的珠簾前,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琴桌前,那旁若無人、正親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一身華貴氣息的男人約莫20出頭的年齡,戴著名貴精美的白玉束髮冠,長得英俊卓爾、正氣凜然,身穿玄色中衣、墨色深衣。
男人的左臂正摟著一個相貌美麗、妝容精緻的17/8歲的青衣女子,女子則是穩穩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而他的右手則是輕握著該女子的右手,二人無比親昵的頭緊貼著頭,一同在愜意的輕輕撥弄著琴弦,發出聲聲清脆悅耳的聲音。
「錚-錚-錚,錚-錚-錚——」
男人輕輕勾唇、嘴角噙著笑意,女人笑靨如花、溫婉嬌美,二人均是看都不看一眼進來已有好一陣的人。
葉霜柔見此,眉眼間亦儘是淡漠之色,她蓮步輕移就來到離二人較近一些的那張大圓桌前。
她不動聲色的緩緩坐在一張圓凳上,抬眸繼續看著這二人的恩愛秀,可她卻正思忖著。
「這戰爵逸怎麼……怎麼跟我想像中的有點兒不一樣?以他的那些行徑,應該是屬於長得俊美陰柔、喜怒不形於色那一類人的,而不是這般的俊朗正氣。」
「但也有可能他除了真心愛著顏書瑤,也著實喜歡這個色藝雙絕的汀蘭姑娘。」
「在他特別喜愛的女人面前,也才會如此溫情暖心的一面。而且這個貌美如花、嬌小依人的藝妓汀蘭姑娘。」
「此女雖處在這種煙花之地,卻有一種清雅脫俗的氣質。方才聽過她的琴聲,確實頗有造詣。」
就在葉霜柔的此番閃神之際,本是在跟汀蘭愜意玩弄著琴弦的戰爵逸,卻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