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家兄弟也看向了祝安與秦陸這邊,他們二人就趕緊上前,恭敬行禮。
30多歲的祝安一邊指了指秦陸,一邊朗聲說道:「翊王殿下、雍王殿下,秦侍衛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特來向您二位稟告。」
說罷,他見到兄弟倆紛紛點頭之後,又連忙告退而去了。
秦陸又上前了一步,趕緊稟報:「回兩位殿下,卑職等人昨夜送飛鷹堡殺手一到牢里後,就安排人用金創藥包紮好了他們的傷口。」
「再解了他們的啞穴連夜審問,可無論我們怎麼用刑嚴厲逼供,他們都拒不承認是受人指使。」
「只說他們兄弟幾個,在早些年曾與袁侍郎有過私人恩怨,瞅准昨夜機會想報復他一下而已,並沒有要他命的意思。」
「而他們身上的飛鷹圖形的紋身,是他們兄弟6個當初結拜時,因為喜歡這種圖形才統一紋上身的,根本與江湖上盛傳的飛鷹堡無任何關係。」
「哼!他們這些人……」戰修哲聽完之後,就忍不住急切的冷聲嗤笑。
「荒謬!真是無稽之談!當時若非有蒙面女俠的快速出手救人,他們早就得逞,已經讓袁詠命喪黃泉了。」
戰爵逸眸光一閃,又一臉沉穩的看向了弟弟,「七皇弟,先讓秦陸把話說完。」
隨即,他目光掃向秦陸威嚴點頭,示意屬下繼續。其實他已經猜到事情必不簡單,否則秦陸不會如此趕來雍王府急於見他們兄弟的。
秦陸頷首低眉,趕緊小心稟報:「回兩位殿下,由於昨夜什麼也審不出來,便將他們關在大牢派人嚴加看守。」
「之後,卑職等人也各自回家休息下了。可是今早卑職再趕去大牢時,卻聽獄卒稟報說,那6個殺手全都已經氣絕身亡了。」
戰修哲俊臉一怔,訝然驚呼:「啊!什麼?居然沒有一個活口?全都死了?」
戰爵逸劍眉微蹙,凌厲目光射向秦陸,嗓音清冷得可怕:「死因?」
秦陸雖然已經是心驚膽戰的了,但還是急忙顫聲又疑惑不解的回了皇家兄弟的話。
「回兩位殿下,6個人全死了,而且都是死於中毒。但卑職等人用藥處理他們的傷口,根本不可能摻有毒藥。」
「給到他們的喝的水,也是獄卒們都喝的水。而已經被廢了武功的他們,亦並沒有互相打鬥的情況。」
「況且卑職早前也曾仔細搜過他們身上,都是沒有毒藥的。再者,根本也沒有任何人去牢里見過他們的呀!」
「嘶……」戰修哲歪著腦袋、擰巴著劍眉,一副冥思苦想的喃喃問著。
「呃……那,那既然如此,這6個殺手他們,他們又是如何齊齊中毒身亡的呢?嘶……真是奇了怪了。」
秦陸點點頭,謹小慎微的回道:「是的雍王殿下,正是讓卑職們覺得太過匪夷所思,所以這才……」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卻突然看到人高腿長的戰爵逸,這就已經邁步開走了。
戰修哲見狀,連忙一邊追了上去,一邊急聲問道:「五皇兄,你去哪裡啊?你這是要回你的翊王府了嗎?」
「去大牢!」戰爵逸袍袖一揮,邊回了弟弟這3個字,邊繼續大步流星地往府里的前院走去。
戰修哲這一聽,即刻更加興奮的加速了步伐,還激動地呼喊:「哦哦哦,好,五皇兄我也去,你等等我!」
此刻的秦陸,當然是緊隨兩位殿下的身後了。
片刻後,府里的管家祝安已經讓兩個小廝,把殿下們的專屬馬匹牽到王府的大門,一臉敬畏的交給了二人。
又是已經戴好了金色面具的戰爵逸,便與戰修哲、秦陸躍上各自的馬背上,拉起僵繩策馬揚鞭、疾速而去。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後,一間比較大的牢房裡。
戰爵逸一邊眉眼凌厲的掃視著6個殺手的屍體,一邊用雙手在摩挲著蒙面女子的子午釘。
他正暗忖著:「殺手傷口處的血色正常,證明子午釘是沒有淬毒的。他們喝下的水也是安全的,那麼中毒的唯一可能性就是……」
「就是他們是自行服毒身亡的,可在他們的身上、包括牙縫裡,又都不曾藏有毒藥。嘶……」
其實,戰爵逸剛一來到這裡,除了讓仵作再次詳細驗過屍體,還讓人檢驗過他昨夜徒手接下的蒙面女子的子午釘,得知釘上並未淬毒。
而且他的內心也是相信,蒙面女子並非是江湖上那種真正的陰險之輩。
戰修哲、秦陸站在一旁,看到戰爵逸沉思不語的凝重樣子,他倆也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來。
倏地,戰爵逸的一雙冰寒星目赫然發現,在6個死者的黑色夜行衣的右袖口、或是左袖口的顏色,都比衣服其他部位的顏色偏淺一些。
他當即眸光一閃,收好手上的子午釘,再抬手一指地上的屍體,威嚴無比的對秦陸發號施令。
「秦陸,割下死者的袖口讓人放進水裡浸泡,再將泡過袖口的水測試毒性,待水一加熱後聞其氣味,看看是什麼毒?」
「是,翊王殿下!」秦陸恭敬領命,即刻照辦。他一一割下死者的袖口後,就匆忙出了這間大牢房。
戰修哲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看向依然戴著金色面具、只露出冰寒星目與菲薄菱形唇的兄長,有些難以置信喃喃問著。
「五皇兄,你懷疑殺手的袖口上浸泡過毒液?他們又都是含咬了浸毒的袖口,這才集體中毒身亡的嗎?」
「嗯。」戰爵逸點點頭,旋即又嗓音淡淡的對弟弟解釋了起來。
「七皇弟,一般情況下,朝廷的死士每次在執行任務時,都會在衣服的領口裡藏有毒藥。這是便於萬一任務失敗,被抓捕為防泄密而自盡所用的。」
「這些死者雖然不是朝廷的死士,卻有飛鷹堡的刺青標記。」
「而他們又一起以這種方式服毒自盡,足以證明他們曾經受過嚴苛的專業訓練,藏毒藥的方式也是別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