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兵部侍郎遇刺

  巧茹抬手指著李嬸子,難以置信的顫著嗓音問她。

  「李嬸子,之前你是中……你那樣嚇人的情況,你這就沒事了嗎?」經過剛才劉管家的警醒,她已經不敢再言『中邪』之說。

  劉福眨了眨眼,也一臉不解地看向李嬸子,「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紫鳶和李嬸子趕忙跟他倆好好解釋,王妃剛才快速施針、救治李嬸子癇病之事。

  這下子,劉福、巧茹又把無比驚愕的目光投向了葉霜柔。

  隨即,劉福擰了擰眉頭,態度看似恭敬卻又淡漠的問:「嘶……王妃啊,您可是真的懂得醫術?而李嬸子方才也真的只是癇病突發了?」

  「嗯。」葉霜柔點點頭,簡潔回應:「本人略懂醫術,確診李嬸子是癇病。」

  她清楚劉福非常敬畏和愛戴戰爵逸本尊的,自然也跟府里的許多下人一樣,對她並無一絲好感。

  故而即使聽了真相還是不大相信,她也無可厚非。

  劉福搓了搓手,尷尬擠出一絲淺笑,淡淡的又道:「哦……這樣。不過,任誰都不會想到王妃竟然還有這本事的呀!」

  被王府里多數下人都是這般輕看,葉霜柔倒是真沒什麼怨念,可她也沒法對這樣的他們熱情。

  她眉眼間一片雲淡風輕,用還是有些沙啞的嗓子,淡然卻是頗有氣勢的宣告。

  「劉管家,其實李嬸子的癇病並不嚴重,她的病症我的確有法子治,本王妃讓她繼續留在我的別院做廚娘。不能不用她、更不能發賣她。」

  「倘若王爺今後對此事有責問之處,均由本王妃一力承擔!劉管家,你清楚了嗎?」

  葉霜柔的這番話,讓在場的人一時之間都不禁怔住了。

  李嬸子的臉上自是堆滿了無聲的感激之情,紫鳶是滿眼的敬服之意,劉福和巧茹則完全是一副太過意外的表情。

  不過,劉福也趕緊頷首低眉,恭敬應下了:「是,王妃,奴才遵命。」

  葉霜柔對管家點點頭,旋即便看向了李嬸子說了醫囑、還有一些食療法,又對紫鳶吩咐。

  「紫鳶,你隨我去書房,我寫一個藥方,你拿來給李嬸子。」說罷,她就翩然離去。

  「是,王妃。」紫鳶連忙一邊欣喜應下,一邊小跑著追了出去。王妃人高腿長,她不跑又怎能追上呢!

  劉福看向門口,若有所思的心中念叨:「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們王爺被逼著娶的這位村姑丑妃,似乎並沒有傳聞中的那樣一無是處。不僅懂醫、識字,言行間還頗有當家祖母的氣勢。」

  李嬸子的心中,在一遍又一遍的默記著王妃剛才所說的。

  然而18/9歲的巧茹則是翻了翻白眼兒、撇了撇嘴巴,她對這位丑妃還是那麼的不喜。

  她家裡這些年需要不少的銀子,可被派來侍候這位只得王爺厭憎的丑妃,她必是撈不著什麼好處和打賞,也毫無前途可言。

  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大書房的這一邊。

  葉霜柔將剛寫好的藥方用內力烘了一下,墨跡瞬間干透,便把藥方遞向了還在一門心思磨墨的紫鳶。

  「紫鳶,我已經不用墨水了,你也別磨了,先把藥方交給李嬸子吧!」

  「是,王妃,奴婢告退。」紫鳶欣然得令,杏眼裡冒著無比崇敬的星辰之光,雙手捧接過藥方單子,躬身退了出去。

  葉霜柔也從書案前起了身來,一邊欣賞著雅致的書房,一邊在心中冷聲嗤笑。

  「呵呵呵……真想不到啊!戰爵逸竟然也為我這個貌丑又無能的村姑,備了一間專用的上好書房。他這是特意要以此,來嘲諷我葉霜柔的嗎?」

  她在書房再待了一陣之後便離開了,那些銀針還得趕緊做消毒處理。

  一晃眼又過了數個時辰,已是臨近子夜時分。

  「嘎-吱!」開門聲響,葉霜柔戴著黑色面紗、一身全黑的夜行衣,輕盈閃出了喜房外室的大門。

  她將門輕輕關好,旋即腳尖一點、提氣縱身一躍,『嗖』的一下躍到房頂,她施展絕頂輕功向顏府而去。

  夫君拜堂之前就離去了,就至今未歸。她今日也沒從下人那裡聽到他的任何消息,更不可能去問下人關於他的事情。

  於是,葉霜柔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一趟顏府悄探一番,再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可能會出現的狀況。

  可是就在葉霜柔途經一條小巷道時,猛然聽到兩道男人的呵斥聲,正從另一條巷道里傳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蒙面攔路?」

  「你們速速讓開,切勿耽擱袁大人回府!」

  隨即,又傳來無比緊迫的呼喊聲。

  「大家小心,保護好袁大人!」

  「小心,保護袁大人!」

  葉霜柔聽到這裡,連忙縱身躍上了房頂,便這看到有6個身穿夜行衣、手握森寒利劍的蒙面男人,攔在一頂官轎前。

  而官轎的外面,除了4個嚇得不輕的轎夫,就是4個持劍嚴陣以待的侍衛。

  為首的高個子蒙面男人劍尖直指向轎門,陰惻惻的呼喝道:「哼!兵部侍郎袁詠,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說罷,他又向5個同伴揮了揮劍、打著手勢,「兄弟們,一起上!」

  於是,6個蒙面人就逐漸縮小了包圍圈,準備一起攻向官轎這邊。

  房頂上的葉霜柔眸光流轉,尋思著:「兵郎侍郎袁詠大人,我曾聽戰奶奶生前提過、外祖父和軒哥哥也說過。」

  「此人是一位清正廉明、剛直不阿的好官,他的夫人周婧芬也是知書達禮,會體恤民間疾苦的人。」

  「嘶……可這些深夜圍堵、非要他命的蒙面人,是什麼人?又是受何人指使的呢?」

  在她的片刻思忖時,深巷的情況已是危急。

  轎內的袁侍郎儘管沒有親眼所見外面的兇險,但也能想到有多可怕。他在恩師的府邸夜談完了重要公務,正打道回府,不料卻遇上了刺殺。

  面容清瘦、一身正氣的袁詠再是焦慮,也不能發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