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葉霜柔在心中這般腹誹著,卻還是點頭應下了。
「嗯~那你先問吧,我呢……還是就要看看具體的情況,再定究竟要不要回答你嘍?」
戰爵逸嘴角抽搐了一下,旋即就小心試探。
「霜兒,其實為夫很……很想知道,你心中的那個……那個『有緣知音人』,是否就,就是你的義兄——東方軒楠?」
葉霜柔這一聽,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我心中的『有緣知音人』?!而且這……這又關我義兄、軒哥哥他的何事呢?」
戰爵逸一怔:「……」
霜兒,難道不記得她自己所作的那首七絕詩、所畫的那幅畫了嗎?!
況且,這又怎麼不關東方軒楠的事?
雖然男人在心裡這麼問著,卻沒有直接如斯來問美嬌妻,他動了動嘴皮子,囁嚅著道。
「霜,霜兒你曾經寫……」
就在此時,葉霜柔卻突然走向了不遠處的六角亭,戰爵逸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隨即,夫妻二人一起坐在亭子裡。
葉霜柔猛地抬頭,仰望著皓月星空,她眸光流轉,瞬間這就想起來了。
「啊!我想到了,我想起來了!」
語畢,她就將遙望夜空的目光投向了一直深情凝視著她的男人。
「嗯~我是曾畫過一幅畫,畫的是有關我深山老家附近的梔月湖的人物與風景的畫作,還為它賦詩一首,題為《紅塵擺渡》,而此詩最後那一句就是『擺渡有緣知音人』!」
其實呢,這是葉霜柔搬進冬晴苑住下之後。
某天,她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又想念兩世的家人、以及今生常住的梔月湖畔的家園……
一時興起,就有感而畫作、賦詩。
戰爵逸聽罷,點點頭:「嗯,霜兒,為夫指的就是這詩和畫。」
葉霜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嘟了嘟嘴。
嬌嗔道:「呵!你這人可真是的,原來你曾經去過冬晴苑我的書房裡,還曾偷看了我的詩詞和畫作!」
愛妃的如斯嬌態,戰爵逸不禁心神一盪。
他一邊攬上美嬌妻的香肩,一邊眉開眼笑的解釋著。
「我的寶貝霜兒啊,在我們夫妻同住冬晴苑之初,為夫想多加了解你一些,自然是要去你的書房裡光明正大的看看嘍!」
「但這並不算是為夫偷看呵,只是我未曾對霜兒你提及而已!」
葉霜柔:「……」
嘁!
這個男人,可真會強詞奪理!
沒有經過她葉霜柔的同意,就擅自進了她的書房,翻看了她的東西。
這不是偷看,又是什麼?
可是她懶得跟再他掰扯這個了,她現在還有事情要弄清楚呢!
於是,葉霜柔這又問戰爵逸了。
「《紅塵擺渡》的詩詞和畫作,是我搬進冬晴苑之後,純屬某天的一時興起而產生的。可你方才卻為何問我?我心中的『有緣知音人』,是否就是我軒哥哥呢?」
「這詩詞和畫作,根本就與軒哥哥無關,你又怎麼扯到他身上去了?」
戰爵逸眨了眨眼,難以置信的喃喃問著。
「霜兒你,東方軒楠他……他真的與你的那份詩畫無關?莫非他,他根本就不是你心中的那個『有緣知音人』?!」
葉霜柔愈發覺得莫名其妙,當即美目一翻。
「戰爵逸!你說,是誰告訴你的?說我軒哥哥就……就是我那份詩畫稿中的『有緣知音人』的?!」
戰爵逸聽罷,嘴角抽了抽:「……~~~」
真的沒人告訴他呀!
純屬是他自己猜測的,但是他又哪能這麼來回答美嬌妻呢?
葉霜柔見他不吱聲,瞪了他一眼,又繼續。
「儘管軒哥哥與我一起長大,前兩年又帶我一起闖蕩過江湖,可是軒哥哥從小至今、乃至餘生,都是我葉霜柔敬重的好兄長。」
「他也一直當我是自家親妹子的那般,如珠如寶的疼惜著我。」
「我有軒哥哥這樣的最佳兄長,當然想為他選一位才貌雙全、品行極好的女子,為他謀得一門最適宜的姻緣。而我的那位乾姐姐,就是軒哥哥的最佳良配!」
更何況,在近期的書信中……
在她軒哥哥的字裡行間里,已然對袁妃雪極有好感了。
這個自小就體弱多病的羸弱女子,卻非常勇敢的與病魔作長期鬥爭,琴棋書畫、女紅樣樣精通、學富五車,又膽敢拒絕當今太子戰文韜曾經的多番求娶。
且是還能坦然應對,當今皇后公孫妙言的多次刁難與侮辱。
然而,戰爵逸一聽完葉霜柔鏗鏘有力的述說,內心早就已經樂開了花,整個人都高興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不!
應該說,他是高興傻了!
葉霜柔此際垂了垂眼眸,全然不知自家夫君的心思變化,再次幽幽開口。
「其實呢,我所謂的『有緣知音人』,無非就是想感嘆一下,在這萬丈紅塵俗世之中。知音難求、人生也難擺渡的這個觀點而已!」
說著,她又沒好氣的瞪著戰爵逸。
「可是瞧瞧你這個人,你都是在想些什麼呢?你……」
但是!
還不等葉霜柔把話給叨叨完畢,戰爵逸這就猛地丟下了手中的燈籠。
他站了起來,又突然彎下腰身把美嬌妻給攔腰抱起。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一邊無比愉悅的朗笑著,一邊以公主抱的抱著她快樂的旋轉著、大聲歡呼著。
「霜兒,為夫的寶貝兒,本王真是太高興了!霜兒~」
原來呀,他之前的醋意大發,對東方軒楠無比的羨慕嫉妒恨,純屬是他自己胡思亂想的。
霜兒對東方軒楠根本就只是兄妹之情而已,並無其他。
他,終於可以徹底放心了!
然而,已經悄悄地挪移、並躲藏到不遠處的梅花樹叢這邊來的劉福與青鸞等6人,則是紛紛大鬆了一口氣,也將一直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掉回原位。
好了好了,他們家王爺最焦慮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此時此刻。
葉霜柔一雙縴手摟住自家夫君的脖頸,很是無語的看著高興得像個瘋子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