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是顏士臻素來都太過小心謹慎、行事又不留痕跡,讓人很難查到蛛絲馬跡的。
倘若一旦證據確鑿,他戰爵逸必定將其一鍋端了!
戰凜聽言,急忙抱拳,恭敬領命:「是!王爺,屬下謹遵此令,務必儘快查到與之相關的有用消息和確鑿證據!」
戰爵逸垂了垂眼眸,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很快,他又抬眼掃向兩個屬下,幽冷問道:「戰凜、戰五,抓回來的那兩個蒙面練家子,你們可是依照本王的吩咐?不曾讓他倆知道你們的身份?又被關在何處的?」
戰五:「是的王爺,屬下等人謹遵您的命令,不曾泄露。」
戰凜:「稟王爺,屬下這邊的人也是,不曾讓從那龍虎堂老巢穴抓獲的人知曉實情的。這兩人,怕是現在卻還在雲裡霧裡的瞎猜一通呢!」
「哼!」戰爵逸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嗤,清淺勾了勾嘴角,又道。
「他們就算是瞎猜,也必會猜到此舉是大人物的手筆,只是會不會猜到本王的頭上,那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猜到,還算腦子不錯!」
說著,他頓了頓,繼續對兩個屬下下命。
「戰凜、戰五,那兩個人繼續那般的關在地牢即可,完全不用再管他們。待到合適的時候,本王會親自下去審問他們的。」
他倒是想要看看……
被那般捆綁關在地牢里的二人,一直不給他們療傷、不予以吃喝,在這臘月天裡又僅僅只穿一層中衣,他倆又能堅持做多久的硬骨頭?
戰凜、戰五聽罷,趕忙齊聲領命:「是,王爺。」
倏地,戰爵逸又定睛在戰凜這邊:「戰凜,以顏士臻與刑部游鴻不為人知的私交,本王預計很快就會有人去刑部大牢那邊打探一些消息的。」
「尤其是前兩天才關進去的龍虎堂餘孽之事,你得派人多加留意一下。」
見戰凜再次領命後,他又下了一道命令:「此外,游鴻與鄒平這兩個刑部要員的私下人品究竟如何?戰凜,你也要派人秘密徹查一番!」
戰凜頷首:「是,王爺,屬下遵命!」
此時,戰爵逸又垂眸想了想,舌尖抵了抵後牙槽,眼神清冷的看向兩個屬下,鄭重的吩咐他們。
「對了!抓獲到那兩人之事,任何人都不得向王妃透露半句!」
戰凜、戰五這一聽,二人當即疑惑不解的面面相覷了一下:……?!
隨即,根本不敢多問的他倆也連忙異口同聲的領下了這道命令:「是,王爺。」
「嗯。」戰爵逸點點頭,揮手示意二人出去。
待到兩個屬下告退、離開之後,男人也立馬起身走出書房,向不遠處的管家劉福淡然吩咐,讓他安排人來處理好書房裡的那攤事情。
一交代完畢,戰爵逸這便直往冬晴苑的那邊匆匆趕去。
他的美嬌妻,不知道回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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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已是三更天了。
更夫的打更聲、呼喊聲,非常盡職的頻頻響起。
「梆-梆-梆!」
「平安無事!平安無事——」
顏府,嫡女別院的閨房內室里,依舊燈火通明。
雙眼已經紅腫厲害、臉頰也紅腫了的顏書瑤正坐靠在床頭,她的眼淚也還在『撲簌簌』滾落個不停歇。
鼻青臉腫的春喜一邊用絹帕為顏書瑤小心擦拭淚水,一邊心疼不已的勸慰著。
「小姐,小姐啊!老爺、夫人雖是親自動手打了您,其實他們也很不好受的,您就別再傷心難過了,好不好?您若是哭壞了身子,那可是很不值得的呀!」
「小姐的心情,奴婢感同身受,真恨不得全代小姐受過。」
顏書瑤聽言,淚眼朦朧的看向身旁的忠僕,又想起在葉霜柔離開顏府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她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淚水也就更加止不住了。
「春喜,本小姐真,真是好恨啦——」
顏書瑤對葉霜柔的恨意,當然是早就已經到了無法復加的地步!!!
在那個氣焰無比囂張的死踐蹄子離開後,她便因為近些日子的吃喝難咽、睡眠不佳,又被賤人那般的強壓一頭之下,惶恐不安又氣急攻心……
便再也承受不住了,當即昏死了過去,請府醫來看過實則並無大礙。
午時之後。
顏書瑤終於幽幽甦醒了過來,可魯師傅仍舊還是沒有回來,當然也就更讓她的心情雪上加霜了。
當時,她不由得心說:「魯師傅,怕已是凶多吉少啦!」
顏書瑤已然明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再安排人悄然前往山神廟那裡查探魯師傅的情況。
若人再去的人又被王爺的人給盯上了,問題只會愈發嚴重到無法收拾的殘局。
顏書瑤如此一認清現實後,只得強逼自己暫且靜下心來。
又逼著自己勉強吃喝了一些東西,便一直待在閨房裡與忠僕好生商量著,該如何向她的雙親坦白那些事情,共同謀求解決問題之道。
晚膳之後。
顏書瑤便屏退了她別院裡的所有下人,並責令他們不得前來主人房這邊打擾。
隨即,她又帶著忠僕春喜親自去請父母來了她閨房這裡。
慌忙向二老坦白了,從她與春喜謀劃巧茹兄妹的下藥來誣陷葉霜柔事件起,至今時今日的所有事情。
而顏士臻夫婦聽完之後,均是有些難以置信的,也又氣又急得不得了。
顏士臻,當即就發了滔天盛怒。
他狠狠地怒甩了這個愛女響亮亮的兩記耳光,顏書瑤也被打倒在地上,還狼狽不堪的痛哭流涕了起來。
緊接著,顏士臻又氣急敗壞的怒指著她大聲訓斥。
「你——你究竟有沒有腦子?你自以為是得已經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啊!你怎能背我和你娘干出這些事情來?倘若你事先與我們商量之後,我們尚能確保萬無一失再做。」
「又豈會變成如斯地步?你可知稍有不慎,我們全家就會被推入萬劫不復之境的!」
即使顏士臻已經打了、怒斥了顏書瑤一通,也根本就不解氣,但他也不能繼續再打罵愛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