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王妃,在下真是三生有幸,這便洗耳恭聽啦!」
而戰爵逸在聽到這裡時,他的人已經來到離賞湖亭很近的那片假山的後面了。
此刻,他並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昂身站立在假山的這邊,靜聽和偷瞄著前方亭子裡的一切動靜。
只因戰爵逸若是此際一旦現身,必定會讓葉霜柔的彈唱之事戛然而止。
畢竟他也很想聽聽,恢復正常嗓音的妻子接下來的所唱之曲,會否又是與他上次所聽到的那種、純屬是妻子自己所作的歌曲呢?
賞湖亭內,葉霜柔優雅端坐在石桌前,方梓簫則是站在她的對面。
這個平素瀟灑不羈、慣愛風流嬉笑的男人,此時他的一雙桃花眼正目不轉睛看著葉霜柔的動作,其纖纖素手正隨意撥弄了幾下琴弦。
「錚-錚-錚——」
試琴之後,葉霜柔不由得真心讚嘆:「方少莊主,好琴,真是好琴啊!」
旋即,她便彈起了《滄海一聲笑》的前奏,再把自己清麗婉轉的嗓音轉變成了有些啞沉的女中音,啟唇開唱。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記多嬌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
然而眼前的方梓簫、假山後面的戰爵逸,在初聽葉霜柔突然間仿佛又是變了一個人的聲音,紛紛一怔。
卻在聽完此曲之後,戰、方二人均是不由得神情有些呆滯了。
可就在這兩個極品美男都沒有回過神來之際,葉霜柔卻是猛地曲風再次一變。
緊接著,她的嗓音便又恢復了正常的清脆悅耳,開口唱起了一首輕鬆明快、瀟灑自在、讓人無限沉醉的《笑紅塵》。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
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此曲已終,好一番暢快淋漓過後的葉霜柔,這便倏地起身。
看向還處於驚嘆不已、又是意猶未盡狀態下的方梓簫,她懇切又脆生生的道:「少莊主的這把好琴,讓我也好好地盡興了一番。」
終於回過神來的方梓簫,連忙情真意切地恭敬回應著葉霜柔。
「王妃,琴是好琴,但也需得有你這樣的琴藝高超之人彈琴它,再配上你的各種唱法的完美演繹,方能達到它的最佳境界,也能……」
可是還不等他說完,突然就插進來一道冷冽又霸道的男人聲音。
「既然如此,梓簫,不如就將你這把『天弦琴』送給我家霜兒。這樣才能讓其發揮應有的作用,而不是只在你偶有雅興時,完全不著調的肆意撥弄幾下。」
葉霜柔、方梓簫聞言,先是同時一怔,旋即轉頭一看,看到正是一身靛藍色華服的戰爵逸匆匆而至。
「王爺。」
「逸哥哥。」
在他倆各自喚著戰爵逸的一瞬間,戰爵逸也旋風似的一把將葉霜柔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繼而他笑若春風的對妻子說道:「霜兒,為夫真沒想到,你真正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悅耳動聽,這般的讓人舒心又……」
在說到這裡時,戰爵逸愈發覺得自己妻子的聲音,與柳霜梔的聲音儼然如出一轍。
只是聽好兄弟早前所言,柳霜梔已經有20餘歲,雖然相貌平平,但臉上沒有大的瑕疵。
而他的霜兒才滿17歲一個多月,卻在右臉頰上有黑青色的胎記和疤痕。
再有,儘管柳、葉二女的聲音是一樣的,可說話的腔調還是略有不同。
柳霜梔說話時偏向清冷疏離之感,可以說與他霜兒以前對他說話時的氣勢差不多。
可剛才霜兒跟梓簫的言談卻是溫和而懇切的,一如近期霜兒對自己的言談。
倘若說她倆是同一個人,他也是曾經有過懷疑的。可在當初,很快又被他給推翻了這種想法。
眼下他又有了如是的質疑,故而這其間的矛盾衝突點還真是挺困擾他的。但若想揭開謎底,他還須得用上一些非常手段了。
也就在戰爵逸這片刻的心思電轉之際,卻聽到葉霜柔在俏皮問他。
「翊哥哥,方才你是不是一直悄無聲息地躲在暗處?有偷聽到少莊主與我的談話內容,也就清楚了我嗓子沙啞的原因?還偷聽了我的彈曲和唱歌呀?」
戰爵逸聞言卻並不生氣,反倒是抬手無比寵溺的摸了摸葉霜柔的小腦袋。
繼而點點頭,大方承認:「嗯,是的霜兒。為夫在走到那片樹叢時,就聽到你和梓簫的言談,再藏身在假山後面聽霜兒你彈曲、歌唱。因為本王清楚……」
「清楚為夫倘若當時現身,你未必肯如斯盡興的愜意彈唱,為夫豈不就沒這耳福了嗎?」
葉霜柔聽罷點點頭,不免有些小傲嬌的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