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交代了一些去聖耶迦那的後續情況,夜迦就進來了。他撐著講台,一雙美目掃過全班同學:「恭喜各位順利通過升級考試的同學,我很為你們開心。老師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就是,等你們開始學習二級奧術時,會看到有一門必修課叫『微觀奧術』,這門課的教授會帶給你們驚喜哦。」
「布可教授,我們捨不得你!」一個女孩子委屈巴巴地說道。
「是啊是啊,到聖耶迦那以後,就沒有這麼有趣的老師了,嗚嗚嗚……」
「那倒不會。聖大是什麼地方,全光海最好的學者都在那裡。老師也很捨不得你們,所以,明天晚上我會在岸上的別墅里開一個送行派對,屆時我的家人朋友也會來,也在此隆重的邀請各位參加。」
下課後,好幾個海洋族學生都來替梵梨打抱不平,問她明明打得過麗娜,為什麼還要故意在考試上讓著對方。她用不輕不重的聲音回答說,我只是說到做到。剛好夠麗娜聽到,把麗娜更是氣得個半死。天才愛神拼命安慰麗娜,說不管結果如何,你是年級第一了,可以證明給奧達宗族看了,也是好事。這才讓麗娜稍微緩過來一些。
梵梨說的當然不是實話。關於升級考試,她對做題很有信心,卻一直害怕奧術和魔藥兩門課的論文部分。題目只要回答出正確答案就好,論文卻是最能檢測知識儲備量的部分。她不是不能寫出兩篇好論文,但要現在達到院士的境界,是絕對不可能的。為了不曝光自己的真實水平,只能用麗娜來擋槍,一舉兩得。
所以,到聖耶迦那以後,她學習還得再更加用功才行。
翌日中午,布可逆夫人命案的搜查總部,署長辦公室里,巨大仿章魚皮電視螢屏中,正播放著幾艘軍艦航行的畫面,標題是:「聖都風暴兩軍艦邊境掛實彈交鋒,緊貼凝視45分鐘,戰爭一觸即發。」
署長深深蹙眉,聽播報員不帶感情地朗讀著:「在兩海邊界附近,聖都黨和風暴黨的軍艦相互試探和抵境偵查。上月底,風暴黨戰艦在風暴海和復活海深海領域攔截聖耶迦那的8戰略轟炸艦,就在本周布可日,聖都黨防海部隊又在星辰海深海發現風暴軍7-h戰略轟炸艦和偵察艦,聖都軍下沉對其實施了攔截……」
撒科最近調查的結果擺在桌子上,署長看都沒看,就冷冰冰地說:「如果聖都黨和風暴黨打起來,你覺得他們會把戰爭引到聖耶迦那或吠陀嗎?」
「不會……」撒科低下頭。
「你也知道他們不會啊。他們只會把夾在中間的紅月海當成戰場!」署長不滿地敲了敲桌子,「而你呢,連個殺死泡泡小姐的兇手都查不出來!你叫我們怎麼給布可逆先生交代?!你要他怎麼向聖耶迦那交代海洋族新娘嫁給上階海族當夜就死了的事?」
撒科不敢說話。
「聖耶迦那8戰略轟炸艦可不可怕?」見他不說話,署長直接把桌上的一枚10浮硬幣扔出去砸他,「我就問你可不可怕?!」
「可、可怕!」
「想不想你全家被8轟?」
「不想!」
「那趕緊滾出去給我調查!!」
撒科根本沒膽子解釋,就屁滾尿流地遊了出去。
奇文就在門外。看見奇文露出的同情眼神,撒科終於勃然大怒:「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就是查不出這個人!難道露薇雅真的是自殺?不!一日查不出露薇雅身上皮屑的主人是誰,我就一日不相信她是自殺的!」
奇文乾笑道:「其實,可能只是巧合吧。我已經差不多放棄了……」
「就算想放棄,署長也不打算放棄了,再次徹查!把婚禮上所有海族都查一遍,奴隸和奴隸的孩子都不要放過!」
「可是,老大,」奇文小心翼翼地說道,「落大一級奧術的學生已經完成升級考試了。今天他們會在布可小公子的岸上別墅里聚會,結束以後,他們就會去聖耶迦那了。」
「什麼……」撒科猛地拍了一下腦袋,「我這笨蛋,居然把一級奧術生這事都忘記了。帶好醫生,今晚我們就去派對現場。」
「不通知一下布可小公子嗎?他可能不會太樂意……」
撒科想了半晌:「通知他也可以。這樣如果有人找藉口不去,那就嚴查這個人。」
「有道理啊!」奇文擊掌。
一個小時後,夜迦打了一通電話給蘇釋耶。
「真是掃興啊,我都好久沒開派對了,今晚好不容易開一次,還要被警察把宅子搜個遍。到時候有多掃興,可想而知。」
夜迦不是一個喜歡發牢騷的人。他會打跨海電話給蘇釋耶,自然也不可能只是為了發牢騷。蘇釋耶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派對幾點開始?」
「晚上九點。」
「我知道了。」
「你會來嗎?」
「不來。」
「真的假的?我才不信。」夜迦來了興趣,「我覺得,你會想來見一見梵梨。」
「她又不是蘇伊,我見她有什麼意義?再說,這並不是太大的事,你安排人攔截掉警方,不讓他們進去就好。其實,查不出這個海洋族新娘的死因,並不會造成太多惡劣影響。主要是布可宗族的態度。宗族如果表現得對她惋惜,布可逆無比悲痛,可以省掉很多麻煩。」
「得了吧,你別處心積慮想把我卷到政治事件中,我不摻合。就讓警察查死現場好了。」
「行。」蘇釋耶笑。
傍晚時分,梵梨和霏思、噹噹還有尤燦的女朋友一起出海,去夜迦的小島參加聚會。男孩子們則分開行動。
火焰流雲覆蓋了燃燒著的天空,烙上了金橘色的傷痕。海浪翻滾著白玉之光,濤聲與風動叢林如出一轍。還沒抵達大陸架邊緣時,梵梨就從深水區海面看見了三百名海族上岸的盛景:他們一個個脫離海水,幻化成人類的樣子,踩著沙灘,步履輕盈地走向雨林包圍的別墅;有一些學生不急著進去,撐著身子坐在礁石上,半浸在海水裡,任浪花一陣陣打在尾巴上;海面、岸上,傳來人魚唱晚的天籟之音。最終,夕陽把這一切都染成了火焰的顏色。
「真美……」梵梨不由感慨。
「晚上會更美的。」霏思快速朝岸邊游去,「在這片海域,會有『螢光海』和『藍眼淚』。」
上岸之後,她們沒能順利進入別墅。幾個守衛粗魯地攔住她們,差點把尤燦的女朋友推倒在地。另外三名女孩把她扶起來,回頭卻見所有賓客都被攔在了外面,留出一道長而空白的沙灘之路給一個女人。
女人身上穿著深藍碎鑽長裙,因為剛從海里出來,裙子還是濕的,完整地包裹著性感的長腿。她把金色大捲髮撥到腦後,任它在海風中彈動。她綠松石般的眼睛上貼著2400浮一對的假睫毛,混身上下每一個時尚掛件都是贊助商提供的,每天都會從頭到尾大換血兩到五次。哪怕只是第二個耳洞上的小鑽耳釘,這輩子也絕不會在她身上出現第二次。當她扭著腰進入別墅大門時,裡面一個男生把手裡的糖果塞到了鼻孔里,他的女朋友掐得他鱗片都被拽下來了。
「天啊,我的偶像!!!」噹噹當機了半天,突然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女神,我愛你!!!」
女人回過頭來,勾著紅唇對噹噹一笑,不冷不熱,禮貌得很有距離。
於是,噹噹這個瘋狂小迷妹差點當場暈過去。
「我的無盡海洋之神啊……明星和普通美女果然是不一樣的,一眼就能看出差別了。」尤燦的女朋友驚嘆道,「蘭迪玫瑰本人真的好漂亮。」
「她的演唱實力更漂亮!!」噹噹激動道,「每次演出票都是預售開五分鐘就賣完了!當之無愧的最紅歌后!」
雖然噹噹很激動,但等她進去後,霏思還是沒忍住,偷偷跟梵梨吐槽:「蘭迪玫瑰樣子漂亮是真的,票賣得快是真的,但演唱實力就算了吧。出道一百多年,在和獨裁官大人傳緋聞之前,一次音樂獎提名都沒有拿過。而且她走紅,不是因為模仿已故女演員『康乃馨』嗎?她以前叫『蘭迪』,康乃馨和獨裁官大人半公開戀情後,就改名叫『蘭迪玫瑰』了。而且,現在她和獨裁官大人傳緋聞,只不過看上去更像是單方面炒作罷了,所以她的票價也起來了。」
上岸以後,所有海族的五感能力都嚴重削弱,所以霏思沒有使用隔音術,噹噹只聽到了蘭迪玫瑰的名字,卻沒聽見霏思說了什麼,「嗖」的一下跑到梵梨身邊說:「梨子,我好想和女神一起拍照,再請她簽名。」
「挺好啊,去吧。」
噹噹沒說話。梵梨和她對望了一會兒,又說:「她……就在裡面呀。」
噹噹還是沒說話,像只招財貓一樣,雙手抱在胸前,用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她。兩個人就這樣對峙了十多秒,梵梨泄氣了:「行吧,我去幫你請她。」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愛你!!」噹噹又跟小動物似的吊在梵梨身上。
公眾人物就是不一樣。雖然在場所有人都認識蘭迪玫瑰,但真正敢上去和她搭話的人寥寥無幾,只是投以好奇的目光。梵梨靠近蘭迪玫瑰所在的區域,好像踏入了另一個世界。蘭迪玫瑰在和經紀人交流工作,眼角餘光察覺梵梨靠近,也是等到梵梨真的站在她身邊,才抬起一邊細眉,把輕描淡寫的目光投在梵梨身上。
但是,看見梵梨的剎那,她的眼睛稍微停了一下。
眼前的少女身形瘦削,比她高了半個頭,四肢細長而筆直,身上幾乎沒什麼肉,也因此完全沒有她的成熟感。少女的臉同樣清瘦,一頭微卷的短色澤純粹,讓人想起五月夜間盛開的紅玫瑰。牛奶色的皮膚,鹿一般靈動的眼睛,單獨看都不覺得有多醒目,但少女就是有這樣的氣質,哪怕穿著普通的衣服,也比在場的很多海神族女性更出挑、典雅。
然後,少女對她微微一笑:「你好,蘭迪玫瑰女士,我的朋友是您的忠實歌迷,她想和您拍一張合照,不知道她是否有這個榮幸?」
對梵梨,蘭迪玫瑰的本能反應是不喜歡。有很多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梵梨身上就有她沒有的東西,雖然她不知這個東西出自哪裡。
等梵梨說過話以後,蘭迪玫瑰突然意識到,這少女氣質如此出眾,很可能是血統不夠純淨的宗神後裔,所以頭髮才不是白色。她隨即露出了商業化的笑:「當然可以,為我的歌迷服務,才是我的榮幸。請她來吧。」
可是,等梵梨真的把噹噹帶過來以後,蘭迪玫瑰看了一眼噹噹,忍不住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經紀人。經紀人心神領會,對梵梨和噹噹說:「請二位出示一下身份證。」
看見她們倆身份證上的「海洋族」後,蘭迪玫瑰低下頭,清了清喉嚨。經紀人直接擋在她面前,張開雙臂:「雖然歌后願意合照,但我們對她合照次數有限制,抱歉了。」
「那我可以和你握個手嗎?」噹噹大失所望,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偶像,往前走了兩步,「女神,我真的超喜歡你,我是為了你才考落亞大學的,我考了十一年才考上……」
她話沒說完,已經被經紀人的胳膊攔退了兩步。
梵梨只能帶著失望的噹噹離開。但她們才走開,一個小女孩過來了:「蘭迪姐姐,我可以和你合照嗎?」
看著小女孩小小年紀就頂著一頭沒有瑕疵的白髮,眼睛又是純正的紫色,蘭迪玫瑰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她蹲下來,拉著小女孩的小手,再次展開了笑容:「當然可以。叫你哥哥也來合照呀,我們三個人一起拍。」
小女孩去叫哥哥了。看見噹噹一臉受傷的樣子,梵梨就像看見妹妹被欺負了一樣,重新走向蘭迪玫瑰:「為什麼我朋友想和你合照,你就不同意,這個小女孩和你合照,你就很樂意呢?」
蘭迪玫瑰又看了一眼經紀人,依然避免直接與梵梨交流。經紀人繼續伸出手,攔在了梵梨和蘭迪玫瑰的中間,像是怕梵梨會傷人一樣:「那是因為歌后和這小女孩的哥哥是朋友,這是朋友間的合照,與工作無關。這麼解釋,您明白了嗎?沒事的話,您可以回到您的活動區域去了。」說罷,他指了指有許多學生聚集的地方。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種族的原因。但梵梨也知道,挑明了說,對方一定會否認。她又有些氣不過,便笑道:「哦,原來迴避歌迷的喜愛,是蘭迪女士工作的一部分。噹噹,你聽到了嗎?以後麻煩你在非工作時間段里不要喜歡她,免得打擾她工作。」
噹噹看著偶像,眼淚汪汪的,像是要哭出來了。
梵梨心裡暗罵她沒出息,拽著她就想走,但這時,白髮小女孩把她的哥哥帶了過來。
夜迦和蘭迪玫瑰打過招呼後,一眼就看到了梵梨,眼中滿滿都是驚喜:「庶民小仙女,你這麼早就到了?看到你,老師真開心。」
「啊,原來,這個女孩子是你學生啊……」蘭迪玫瑰態度大轉,商業性的假笑看上去頓時真摯無比。她對噹噹的招招手,又對經紀人說:「既然都是布可公子的熟人,今天就不講什麼限不限制合照次數的事了。來,都來拍照吧。」
噹噹立刻跟哈巴狗似的,屁顛屁顛過去合照。梵梨站在一邊沒動。
「這位小姐,你還好嗎?」經紀人伸手在梵梨面前晃了晃,「歌后叫你去合照。」
「我就不拍了。你們拍吧。」梵梨冷淡地站在一邊。噹噹是大明星的粉絲,她又不是。
蘭迪玫瑰看了看梵梨,又看了看夜迦,面色露出短暫的尷尬,便請專業攝影師替他們拍照。她摟著噹噹、小女孩狂拍了二三十張照片,在一次次閃光燈的照耀下,不斷換著各種迷人的姿勢,笑得特別專業,從頭到尾不再看梵梨。所有照片都拍完後,她笑著和所有人道別。當她目光越過梵梨的時候,笑容收斂了一些,眼神帶著些防備,隨後又明媚地笑了起來。
「真是不知輕重。」梵梨她們離開後,經紀人不悅道,「給她台階還不下。」
「是誰跟我說的,當名人要放平心態。這些道德綁架的小粉絲就是這樣的,覺得她們喜歡你,你就該為她們付出一切。」
「那個短髮的女孩似乎不是你的粉絲。言語之間還有點瞧不起你的意思。」
這話戳到了蘭迪玫瑰的痛處。她超不喜歡梵梨把她當普通人的態度。她冷笑一聲:「復活海執政官不也是這種人麼?不用把他們放在心上。他們以後就會知道被打臉的快樂了。」
「也是,最近獨裁官大人和你見面次數還挺頻繁的吧?」
蘭迪玫瑰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撥了撥頭髮,露出一絲從容自信的笑:「以後,我會親自訪問復活海的——用光海第一夫人的身份。」
聽聞梵梨和噹噹碰釘子的事,霏思大笑起來:「蘭迪玫瑰還耍大牌?哈哈,是因為她最近很扎心吧。她曾經和復活海執政官有過一段風流韻事,但不歡而散。最近他娶了一名女演員,記者問他為什麼不選擇名氣更大的蘭迪玫瑰,他說,蘭迪玫瑰非常漂亮,但他更喜歡他妻子這樣的,打扮不浮誇,氣質更莊嚴。言下之意,你懂的。可別說我封建,不管在什麼年代,這種看上去就很輕佻的漂亮女人,就是不適合結婚。」
「別這麼說她,她對我們還是挺親切的……」
「噹噹,我看你還是別粉她了。她沒什麼腦子,又太熱衷於參與政治,我擔心她會走康乃馨的老路。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嗚嗚……可是她真的好漂亮……」
梵梨在報導上看到過康乃馨的事跡。和蘇釋耶鬧掰以後,康乃馨曾經揚言要公布聖都黨的秘密,第二天便被發現在家中服用過量藍環章魚毒液,窒息而亡。至今她的死都還是百年來光海的十大懸案之一。
總之,光海的政治,怎麼想怎麼可怕。
她正想打電話問問星海到了哪裡,忽然一群警察進入了別墅,全場氛圍熱鬧程度驟減。
「各位站在原地不要動。」撒科舉起證件,「我們是露薇雅案件搜查總部的。請配合我們調查。」
於是,所有活動的賓客都變成了雕塑,等待他們進來辦案。
梵梨怎麼都不會想到,馬上她就要去聖耶迦那了,卻在最後關頭掉以輕心。現在她身上沒有攜帶「織夢人」魔藥,如果現場做血液樣本檢測,一秒露餡。
而墨菲定律恰好在這時候生效了。
警察們帶上了醫生,醫生帶著抽血和取皮屑的設備,正一個個挨著抽血。
「又要抽血,好煩啊……」搜查總部的成員過來要求她們抽血時,霏思捲起袖子,不耐煩道,「紅月海的警察辦事效率真是越來越差了,這麼久沒查到兇手,就知道拿我們抽來抽去的。」
「那沒辦法,我們也是接到了上級指令才這麼做的。」
眼見試管一點點裝滿霏思的血,梵梨臉都白了。她看了一眼門口,再看一眼貼滿名字的各種試管,思考該擊碎試管還是直接擊暈警察,以及計算逃到門口需要多少時間……
結果,撒科看見了她,徑直朝她走來:「梵梨小姐,又遇到你了。你的基因紊亂綜合症好些了嗎?剛好上次檢測沒結果,今天繼續。」
梵梨把手背在背後,凝聚了一團奧術光。
糟了,如果是其他醫生還好。不知道她是誰,逃了以後也不一定能抓到她。但撒科警官認得她,還記得她的檢驗結果,如果擊退他,之後是妥妥兒的嫌疑犯跑不掉了。可是,醫生拿出設備朝她走來,又讓她無法停下手中的能量醞釀……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撒科,先等等。」年輕的白髮男生走過來,他身穿軍裝,手握通訊儀,「蘇釋耶大人來電,需要你接聽。梵梨也一起來。」
奧達艾澤會主動找自己講話,已經很神奇了,聽到蘇釋耶找自己,撒科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臉:「蘇釋耶大人?!找我?」
「是。」
艾澤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密閉的房間,把通訊儀開成揚聲模式。然後,蘇釋耶的聲音從中傳出,帶著一絲電磁音:
「撒科警官,露薇雅的案子辛苦你了。」
「沒有沒有,這是我分內的事!」撒科受寵若驚道,「謝謝蘇釋耶大人關心!」
「梵梨最近身體很不好。所以,關於她的調查,請先暫停一段時間。」像是能猜到撒科在擔心什麼,蘇釋耶又補充道,「當然,我們也不能違背紅月海的法律。梵梨如果是嫌疑人,我會暫時替你們盯好她。也可以跟你提供案發當日她的不在場證明。」
剛才緊張萬分,現在詫異萬分,梵梨已經快要扛不住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了,只能站在旁邊,跟個木雞似的。
撒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光海最高統治者親自喊停,哪怕不提供不在場證明,他又怎敢不停?但蘇釋耶都如此通情達理了,他也只能配合地說:「請、請您說。」
「案發時,梵梨全程與我單獨在一起。所以,她不可能有機會出去殺人。」
「單獨在一起?」
其實,撒科只是腦子短路,茫然地重複他的話,並沒有表示質疑。但蘇釋耶聽進去了:「梵梨是我的女朋友,那天晚上她在和我約會。」
梵梨倒抽一口氣。
但蘇釋耶還在睜著眼說瞎話:「梨梨最近經常跟我抱怨,說她身體不太好,還頻繁被抽血。我很心疼她,所以有這一個小小的要求。但是,等她身體恢復以後,如果你們還沒破案,我會把她再重新交給你們。」
「原、原來是這樣……」撒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既然如此,那我們立刻停止對梵梨的調查。」
撒科出去以後,梵梨原本想和蘇釋耶說幾句話,但艾澤那邊還沒動靜,蘇釋耶已經主動掛斷了電話。
***4.3小劇場***
蘇釋耶:「落亞篇終於快結束了,我的番位可以提一下了?」
夜迦:「居然主動問出來了,這是憋不住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