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命惜目光和她對上,不避不讓,眼神無辜的回視她。
在這之後一天,她和齊弈什麼話都沒說。
畢竟剛被起鬨的時候,他那一聲不咸不淡的嗯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心裡莫名有點不舒服。
所以這一天她都儘量避免和齊弈接觸,以至於每次他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都會被她噎回去。
很快,兩人就在這彆扭的氛圍中度過一天。
距離放學還有五分鐘的時間,許命惜早早就把書包收拾好,一隻腿邁到桌子外面,做好隨時衝出去的準備。
前面方瓊的動作也是如此。
林立浩看她這樣,低聲吐槽:「麻瓜。」
雖然壓低了音量,但還是讓方瓊聽見了,她惡狠狠的扭頭:「算你今天運氣好,我不跟你計較。」
「唉唉唉,你們要幹什麼啊?」他突然湊到她耳邊問道。
方瓊嫌棄的推開他說:「今晚學校門口賣糖葫蘆。」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你去不去?」
林立浩搖搖頭:「我今晚有事,明天跟你們一起。」然後賤兮兮道:「唉,你也長大了,要學會獨立,不能每件事情都依賴我,這樣你以後的人生之路還怎麼走!」
說的激情澎湃,方瓊本著別因為揍他耽擱糖葫蘆的理念,成功壓下心底的怒火,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之後,不再搭理他的自我人設。
許命惜一瞬不瞬的盯著牆上的鐘表。
三……二……一……愉悅的鈴聲響起
沖!
她像離弦的劍一樣,嗖地一下竄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齊弈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問:「你去哪?」
隔著一層厚厚的布料,許命惜明顯感覺到她的手腕被狠狠禁錮住,動彈不得。
她惱怒的轉頭,卻突然想到這一天光躲著他,忘記說這件事了。
她開口:「我……」
這時,卻聽到方瓊站在班級門口喊她:「惜惜,快點,待會人就多了。」
「好!馬上。」她回到,然後轉身對齊弈說:「方瓊跟我說,今天晚上放學的時候,學校門口有個小攤位專門賣冰糖葫蘆,但買的學生可多了,去晚了就來不及了,你快鬆開我。」
語速快到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說完了,接著她便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量一松。
趁這空隙,她一把甩開,然後快速跑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說:「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齊弈:「……」
他起身環顧了下班級里廖廖無幾的人,吐出一口濁氣,向門外走去。
就在這時,一道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齊弈,等一下!」
他停下,循聲回頭看去,這個人……不認識。
他聲音淡淡問:「請問你是?」
穗妍原本見他停下,面上一喜,笑容羞澀。
可聽到他開口,羞澀之意瞬間僵在臉上,做了這麼長時間同學,他竟然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氣氛都到這裡了,不能退縮。
她咳了咳嗓子,重新整理好情緒,自我介紹:「你好,齊同學,我叫穗妍。」
齊弈點點頭:「什麼事?」
穗妍緩緩走到他面前,這還是第一次離他這麼近,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聲。
她低著頭,捏緊衣服角,兩頰漸漸染上紅暈,說話不自覺磕巴起來:「內個……我……我……喜歡……」
「不好意思,我還有急事。」齊弈見她這樣,當下也心知肚明,不再多做停留,冷漠的點點頭,表示歉意,便繞開她向外走去。
只留下穗妍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
教室里還有另外兩個女生,是她的小跟班,見她表白失敗紛紛上前安慰。
「妍妍,你別難過,你長這麼好看,家境又好,是他有眼不識泰山。」
另一個女生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那許命惜有什麼好的,把他迷的團團轉。」
不提還好,一提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起來。
那個女生自知說錯了話,連忙閉上嘴巴。
穗妍一言不發,雙眼死死盯著齊弈離開的方向,咬緊下唇。
她不甘心!
她本以為走了個秦怡,她就可以趁此機會表達自己的心意,卻沒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邊許命惜和方瓊衝出來的時候,賣糖葫蘆的小推車早就圍滿了人。
兩人對視一眼,像是下定決心,拽著對方,就往裡面擠。
「哎呦,誰?哪個癟犢子踩我鞋了?」
「撞到我了,不長眼睛啊!」
「艹」
內部的戰爭比在外面激烈多了,許命惜和方瓊差點走散,幸虧兩人緊緊拉著彼此不放手。
終於,兩人經歷九九八十一難來到最前面。
買完後,又好不容易鑽了出來,倆人有種劫後餘生的快感,大笑起來。
俗話說,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朋友,友誼會變得堅不可摧。
二人此時的感情,比之前更加深厚。
兩人邊吃著糖葫蘆邊往回走,路邊的霓虹燈照亮夜空,柔和的光打在兩人身上,很美好。
方瓊咬了一口糖葫蘆道:「惜惜,其實之前……我和張莉莉關係還不錯。」
聽到這話她頓了頓,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方瓊接著道:「我和她鬧掰的主要原因就是她在背後惡意編造我。」
許命惜看出她平靜的聲音中帶有一絲顫抖,於是輕聲問:「發生什麼了?」
對方停了一下,像是在思索如何講述這件事,不多時,便再次開口道:「高一新生軍訓最後一天,大部隊休息的時候,林立浩他們那堆完真心話大冒險,正巧,林立浩輸了,他選的大冒險。」
「於是,就有人提議,在休息場上隨意找個女生加微信,不知怎的,就選中她了,這些林立浩後面都跟她解釋過。」
說到這,她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接著道:「當時我跟張莉莉在一起,所以全過程她都看的一清二楚,可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學校里就瘋狂傳是我要死纏爛打的要跟林立浩處對象,他不同意,我就用割腕自殺來威脅他。」
聽到這,許命惜忍不住出聲,聲音里滿是憤怒:「這太荒唐了,怎麼可能!你根本不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