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狗咬呂洞賓 不識好人心

  老闆娘點頭,從巨無霸蓮花糕後面拿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打開,裡面有一黑一紅兩繩,中間都穿著精雕的桃花,尾部綴著兩顆翠綠色珠子。

  許命惜:「……。」姐其實你不用這麼破費,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兩條都是找道士開過光的。」

  她邊道謝邊收下。然後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她犯了難,這麼大的糕點怎麼搬回去?

  老闆娘似是看出她的憂慮,笑著道:「小姑娘,可以方便給一下你家地址嗎,明天我會找人給你送過去。」

  許命惜想了下點頭:「麻煩姐姐了。」

  她提著玉龍酥走回台下,看著三人表情各異,納悶道:「怎麼了?」

  「哥們,你深藏不露啊。」

  方瓊也點頭。

  她笑著看向兩人,擺擺手道:「低調低調。」

  林立浩扯了扯嘴角,看向她身後被推下去的蓮花糕道:「這麼大怎麼搬回去?」

  她回頭看了眼,又轉過來,道:「老闆娘說明天送貨上門。」

  齊奕在一旁靜靜站著,一言不發。

  她走到他身邊,把繩子拿出來,遞到他面前,裝作無意的往別處瞟:「別說老大虧待你,這繩子可是被道士開過光的。看咱倆的關係上,你挑一根。」

  齊奕:「……」

  他忽地低聲一笑,修長的手指勾走了盒子裡的那根黑繩。

  許命惜疑惑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

  許命惜:「……煞筆。」

  她暗暗吐槽一聲就迫不及待的把她那根紅繩戴在手腕上,一邊舉著一邊讚嘆:「真好看。」

  齊奕見她戴上嘴角勾起,也戴在了右手上。

  而目睹這全過程的林立浩和方瓊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不可思議 ,無法相信等一系列誇張的感情。

  方瓊趁著齊奕和林立浩說話的間隙,把許命惜偷偷拽到一旁:「不是,惜惜你知道這黑繩代表什麼意思嗎?」

  許命惜一臉懵的看著方瓊:「這我怎麼不知道,好的寓意唄,保平安什麼的。」

  方瓊:「……不是,它……」

  還未等她說完,林立浩便出現在她倆旁邊,攥緊她的胳膊,打斷了她的話。

  「許命惜,齊哥讓你過去。」

  「哦。」

  見她走了,方瓊立馬甩開他的胳膊,怒氣道:「你為什麼不讓我說?」

  林立浩意味深長道:「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這都是命中注定。」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麼傻呵呵的和別人整上情侶手鍊了。」

  「緣分。」林立浩沒說什麼,只是淡淡吐出這兩個字。

  方瓊不說話了。

  這邊許命惜被叫過去之後,看到剛才台上那個穿校服的少年正在和齊奕交談。

  她走近默默聽著,那少年道:「齊奕同學,還沒恭喜你上次的全國奧數比賽獲得了第一名呢,遲來的賀喜還請你收下。

  齊奕淡漠的笑了笑:「謝謝。」

  許命惜在旁邊聽得那是一個震驚。他?第一?天天睡覺???

  她有些不相信,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齊奕學習好,還記得小學的時候,他連續兩年蟬聯年級第一。至於為什麼兩年,因為他只和她上了兩年學就搬走了。加上他那好看的皮囊,俘獲了不少老師和女同學的芳心。

  但自打她來這見他不是翹課就是睡覺,以為是因為家裡有礦,畢業後直接繼承家產,原來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他啊。

  唉,她仰天長嘆,怪就怪在她太優秀,連帶著身邊人都不平凡。

  這時齊奕抬頭瞅她一眼,打斷了她自戀:「他有事找你。」

  許命惜:「???」

  她不明所以的看向對面,只見少年笑著說:「你好,我叫秦以舟。」

  「你好,許命惜。」她淡淡回道。

  「請問你方便解釋一下為什麼最後這個是我許你一生平安嗎?」

  「當然方便。」

  「首先吾聞新字替中的吾為我的現譯,言為字旁,日頭高為午,所以是許。」

  「而單人耳邊過,單人為亻,耳同爾,所以為你,黑白對弈時中的奕為一。」

  「最後兩句,笙笙為聲的諧音,萍萍則為平,女字頭上加宀。所以合起來就是我許你一生平安。」

  他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笑著說。

  「也沒有其實,我可能就是比你們多出點天賦在身上。」她大手一揮,猛地一跺腳,害羞捂臉道。

  秦以舟:「……」

  「裝什麼淑女。」這時齊奕忽然伸出右手按住她的頭道。

  「哎呦!別動我頭髮!」她怒了,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兩隻手使勁的掰開齊奕的手。

  秦以舟好像發現了什麼,那一抹紅黑相交的影子在他眼裡呈現。他落寞的低下頭道:「你們先聊,我走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他走遠了,許命惜才發現,此刻兩人也消停了下來,她問:「他怎麼走了?」

  齊奕望著他的背影,意味深長:「不知道。」

  林立浩在和方瓊說完一番話後,她也看開了,畢竟沒有緣分的青春不是青春。

  方瓊問:「接下來咱們去哪?」

  林立浩:「去什麼去,你看看幾點了,九點了,你爸媽在家不能擔心你嗎?」

  「不是林立浩,你有病啊,你家住海邊啊 管這麼寬。」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許命惜已經習慣了他倆每時每刻都能來一場吵架,已經見怪不怪了。

  此時她拉住方瓊,阻止了她要口吐芬蘭的嘴:「那個,我覺得林立浩說的沒錯 ,而且這一天了,我也有點累了,不如我們各回各家?」

  方瓊安靜下來,粲然一笑:「好啊,我正好也累了。」

  林立浩:「……」看他不順眼是吧。

  四人分成兩路,林立浩送方瓊回家。許命惜跟齊奕一起回家。

  計程車上

  一天的遊玩讓許命惜累得三秒入睡。她的頭無意識倒在齊奕肩膀上。

  原本在看車窗外夜景的他突然感覺肩膀一沉,他僵硬的轉頭,許命惜不知何時睡著了。現在的她很安靜。

  齊奕的身體緊繃,不敢動彈,這一路上只有風透過車窗呼嘯的聲音傳來。他看了眼沉睡的許命惜,把車窗拉上。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瞭然一笑:「小伙子,剛處上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