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
「叮咚」「叮咚」
她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她模糊著雙眼頭髮亂糟糟的,不耐煩的開門。
「誰啊,大清早的。」
只見齊奕已經穿好校服,端著一盤三明治立在門口。
她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幾點了?」
「五點五十五」
「……什麼?!」
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過後。
她立馬回到屋子裡換衣服,洗漱,梳頭。
一系列動作下來六點零五。
齊奕就這麼站在門口處等著,期間許命惜好不容易空著點時間告訴他進來等,但他卻搖頭說:「麻煩。」
……
「好了,走吧。」
他一抬頭,少女微卷的長髮被高高紮起,在肩膀往下,臉蛋是很純淨的白,黑眸黑髮,嘴唇淡粉色。
他愣了一下,心底莫名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流失,而他怎麼也抓不住。
「走了。」她拍了拍齊奕的肩膀,順手把三明治拿走。
他回過神,房門沒關,於是把盤子放在玄關處的柜子上,把門關上,才跟上去。
「誒,齊奕,你搬家了,叔叔知道嗎。」她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問道。
他淡淡道:「不知道。」
「那你不和他說一聲,讓他擔心了怎麼辦?」
「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他的聲音極淡,沒有絲毫起伏。
突然,他的語氣又放軟了下來:「許命惜。」
「嗯?」這是相遇後她第一次聽到他叫她全名,她本能的應著。卻只聽到他輕聲道:「八年真的很長,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事情,包括人。」
她不作聲了。
打量起旁邊的少年,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他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她想像不到,本應是朝氣蓬勃的年紀,為何會說出這種頹喪不振的話 。
其實她也隱約猜出來那時他為何會走。
當年,唐姐姐患上癌症,已是無力回天的階段,她不想把這最後的時光都浪費在治病上,於是提出了想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息,開闊心情,所以他們就來到了錫蘭縣,她的家鄉。這也是她和齊奕相遇的開始。
在這期間,齊叔叔一直沒放棄尋醫,可是一直無果。
這兩年,唐姐姐都以樂觀的心態面對病魔。
她還清楚的記得他們走得前兩天,她還和她說,:「她希望自己走後骨灰有三分之一灑向大海,三分之一撒向森林,三分之一拋向天空,這樣她就可以看到這世間還未看到的景色了。
「可是……她眼裡的星光逐漸暗淡下來:「我走後,最不放心的就是小奕,齊宴又不能無時無刻陪在他身邊,怕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想不開,唉……」
她當時雖然小,但也懂得生死離別和沒有母親的痛,況且兩年的相處,她早就把唐曉梨當做自己的半個母親,壓下心底的悲慟,故作堅強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唐姐姐,你放心,我這麼多年的武功可不是白學的,有我在,誰敢欺負他,我就揍他。」
「哈哈好,那小奕以後就拜託你了。」
可沒想到,僅過了兩天,他們就搬走了。
又過了半個月左右,她無意間聽到同村的人聊閒話,才知道,原來那天唐姐姐突然病重,回去後,搶救無效,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她知道他的痛苦,所以面對如今的再次重逢,她不敢提起,也不想提起她的母親,不想讓他在回憶起那些昏暗無光的日子。
……
正好整點,他倆到了學校,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班級。
林立浩,方瓊二臉驚呆。
要是換別人,他倆肯定不會多想。
但……方瓊跟林立浩對視一下。難道……他倆昨晚同居了?!
剛下課,方瓊就拉著許命惜去了,林立浩迫不及待轉過頭對著齊奕一番旁擊敲側。:「你倆今早挺巧啊,一起來?」
齊奕抬頭看他一眼,似是看出他的算盤,淡聲道:「不巧。」
「那……」林立浩瞪大眼睛。
「想什麼呢你,我搬家了。」
他長呼口氣給自己順了順。
害,原來是搬家了,他就說齊奕不能這麼變態。
等等,他頓住。
什麼?!搬家!!!
他滿臉不可置信:「搬哪兒了?」
「XX小區,許命惜對門。」
。「你是說,你放著富苑山莊的一個2000平方米的四層別墅不住,去住一個才一百平方米的小房子!」他的音量提高了許多,在這吵鬧的課間也尤為突出,不少周圍同學也都紛紛轉頭看向他。
齊奕皺眉,示意他小點聲兒,順帶糾正了一下:「180平方米。」
林立浩:「……」
「得,您清高。」他就說昨晚回家怎麼沒看見他家燈亮著,原來是追愛搬家去了。
瑪德,戀愛腦。
男版王寶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