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季中(3)

  在5月21日的比賽中,LCK賽區中的FD戰隊以3:1的比分戰勝LCS賽區的D2,與RG一起成功晉級總決賽。

  RG與FD的比賽定在5月22日。

  電競圈中最期待的一場比賽終於要來。

  不止是中國網友興奮,連韓網論壇上也對此討論連連。

  熱度高到,宋昉在X瓣刷八卦時,都能看到關於報導季中賽,RG,翻譯韓網論壇的帖子。

  #RGFD#的熱搜詞條更是在FD贏了D2後瞬間躥上第四名。

  總決賽的那天,里約熱內盧是個好天氣。

  體育館內座無虛席,各個都舉著應援橫幅,直著脖頸,看大屏幕上比賽開始倒計時。紫色與紅色光束照亮整個館,BGM分貝很大,甚至可以蓋過粉絲的應援,吵的耳朵

  疼。

  宋昉捂住了半隻耳。

  手機里宛宛不停地發來信息。還剩兩分鐘,還剩一分五十九秒,還剩一分五十八秒……

  本不緊張的心情都被她弄得緊張。

  也不知道宛宛是不是掐著北京時間數的數。

  當她發來的信息到0時,場館內忽閃的光束倏地暗滅,分貝極大的BGM也瞬間消失,整個體育館只有頭頂的四面巨大LED屏幕閃著亮光。

  屏幕視頻里,最先出現的是猴子的臉。

  猴子現場粉絲不少,甫一出現,宋昉就聽見身後一陣一陣的吶喊聲。隱約還可以聽見幾句,『猴子我要給你生小猴子』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她身旁的李筱聽見,嗤笑一聲,「做夢吧你們。」

  宋昉:「……」

  猴子過後是AKOO的背影。

  站在一片黑暗中,僅剩一束白光將他照亮。

  黑白隊服後印著黑色字體的『AKOO』。

  簡單的四個字母ID,背後卻有一層一層說不完的複雜故事。

  它經歷過巔峰經歷過低谷,被人崇拜也被人詆毀,但它並未因此驕傲或因此駐足,反而一個腳步接一個腳步往前走。從低谷中爬起,現在在去往另一個更高的巔峰。

  大屏幕里令女粉放聲應援的人是她的男朋友。

  她看著那張臉,忽然想起三天前的晚上。

  她窩在他的懷裡,斟酌半天,終於問出了口:「打完S7你會退役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會吧。」

  「你退役後我養你。」說完,她又抬起頭,又怕他擔心她是在開玩笑,用很真誠的表情和語氣說:「我最近賺了很多很多錢,絕對養的起你。」

  他看著她的眼,輕笑,說:「我花的很少,不用很多很多的錢也能養的起。」

  「恩!」

  這件事宋昉之後有和宛宛說過。

  宛宛當然是狠狠地鄙視了她——

  「大發!我沒聽錯吧,你竟然在AKOO面前談錢?!我的姐,他可是我們LPL第一富豪你不知道嗎?!都不說什麼賽事獎金,光是之前爆出他簽RG的年薪都有八位數。八位數啊姐!夠再開一個LPL俱樂部了。」

  宋昉聽後說不震驚肯定是假的。

  嘴合不攏,可以塞進一個鴨蛋。

  想起昨夜的對話,頓時覺得他在耍自己。

  掛了電話便去找他對質。

  哪裡想到,江既明聽後竟直接將口袋內的黑色皮夾拿出,放到她的手中。

  「現在我的全部家當都歸你,我一分錢都無。」

  「退役之後的我更是無業游民加沒錢的窮光蛋,要倚仗富婆女朋友才能活。」

  「說好養我的,不許反悔。」

  回想起他說最後一句話的表情,總會忍俊不禁。

  她的男朋友,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啊。

  雙手合十,她仰視著屏幕里的江既明在心中禱告。

  耶穌觀音菩薩聖母瑪利亞,我的男朋友他很善良很可愛,手還特別好看。

  這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後一場MSI賽,對他意義重大。麻煩你們,請求你們,一定要眷顧他,一定一定。

  一連串的環節結束。

  選手們歸位,坐在舞台的中央。

  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場。

  RG如之前在季中賽的比賽一樣,猛中不失穩。中期已領先對方經濟6000,完美掌握比賽節奏點。AKOO中路一直往前推,配合11雙殺敵方岩雀和男槍。

  20分鐘,RG與FD在大龍池交鋒,RG打出一波0換4,拿下大龍。團戰美如畫。

  大順風局勢,再又一次1換4的團戰後,RG團滅FD,成功將基地推倒,以大經濟優勢拿下這局比賽的勝利。

  第二場。

  這一局從BP環節開始兩隊就已針鋒相對。充滿看點。

  前期,雙方都很穩當,尤其是FD,吸取了上局的教訓,打的特別穩。FD暫戰上風。直到中期時,RG抓住了FD的一個小失誤,藉此猛打。

  RG越戰越勇,將劣勢扳回優勢,FD節奏被打亂,人頭連續入帳。

  RG取得此局勝利,拿到賽點。

  鏡頭掃過FD的隊員。

  皆是板著臉,頭頂霧霾,他們身後的西裝教練也是沉著臉。

  如果下一盤再輸,就意味著他們在世界大舞台上被RG摁在地上摩擦,被吊打出0:3的戰績。

  有多丟臉丟份,不用細說。

  任誰都會黑臉。

  第三場。

  FD換了打野。

  在BP上也選擇了一個打節奏的陣容。

  不知是因為換了打野的原因,還是因為BP的原因,FD幾次成功反蹲成功,之後藉助線上優勢,拔掉RG好幾座外塔。

  25分鐘,FD抓到RG的失誤,在大龍池展開團戰,FD1換3,RG僅剩一個打野和上單存活逃亡。FD借著大龍buff推上高地,拆掉象牙塔。

  32分鐘,雙方在RG基地展開團戰,最終FD贏得彼此團戰,也贏得此次比賽的勝利。

  第四場的FD延續第三場的驍勇。

  這場比賽雙方都是五五開的局勢,打到近50分鐘也沒有分出勝負。不相上下。

  大龍再次刷新,宋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怎麼都不敢看下去。於是垂下頭,數著斜挎包上的流蘇裝飾。一根,兩根,三根,四根。

  靜默幾分鐘後,耳邊兀地湧起猛烈的呼聲。

  宋昉莫名有種不大好的預感,抬起頭看,RG的紅色軍團基地只剩荒蕪一片,高地和象牙塔都被拔光。RG在團戰中,被FD團滅,FD一波推掉RG基地。

  FD勝利。

  FD也拿到了賽點。

  她的心跳很快,完全失了神,手心沁出一層汗來。

  李筱看見,安撫她:「沒事,還有一局呢。相信他們,能打贏FD的。」

  宋昉看著大屏幕,緩慢的點頭:「恩,我相信。」細小的聲音很快被身後一陣陣吶喊聲蓋住,殆盡。

  第五局生死局。

  前期的節奏被FD掌握,線上優勢不錯,人頭比和經濟也為FD占優勢。

  宋昉看著FD的打野再次蹲人成功並單殺時,心沉到了底,和上一局一樣根本不敢再看下去。

  這一刻她十分認同網上說的那句話——看RG的比賽,真要備著極速救心丸,要不然真會被嚇到心臟病發。

  她沒再看比賽,翻出手機來。

  微博里,在熱搜詞條里#季中賽#霸占實時第二名。

  不僅現場的觀眾們焦灼,此刻在電腦屏幕前千千萬萬的網友更是焦灼。

  【全村的希望,你們要加油啊!!!】

  【感覺FD會讓二追三啊……之前他們不就經常換人,然後乘勝追擊,拿到勝利麼】

  【立個FLAG,RG這次贏了老子這一輩子都不黑RG了!】

  【照著現在這個局勢,RG懸啊……】

  【雖然不是RG粉,但真的很希望AKOO能拿下這次比賽冠軍,為LPL再爭一次光】

  【是不是要點涼涼送給RG了?】

  【送你麻辣隔壁的涼涼,比賽才15分鐘你就送涼涼?老子送你她媽一鍋蓋的熱熱信不信?!!!】

  一條條評論刷下來,宋昉覺得自己的心被放在火上正反煎烤般,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火燎的,焦急忙慌卻無能為力。

  忽然,耳邊再次響起觀眾的呼聲。

  宋昉頓了五秒才抬起頭。

  遊戲裡,FD打野冒險偷龍,卻不料被猴子看個正著,聯合翠神將龍搶到手。雙方的支援陸續趕來大龍池,而RG因趕來晚那麼一會兒,輸掉此次團戰。幸好RG且戰且退,損失並不是很大。

  宋昉心一揪。老天,之前看他們春季賽總決賽都沒這麼難熬。

  團戰完,李筱卻不知怎的輕笑出聲,緊繃的身體逐漸鬆懈。她轉過頭,湊在她耳邊說:「我覺得這局RG能贏。」

  宋昉:「為什麼?他們剛才的團戰可是輸了。」

  「我也不知道,第六感告訴我的。」李筱聳聳肩,笑:「你就當我和猴子之間夫妻的心靈感應吧。」

  接下來的比賽,都在印證著李筱的話。

  RG雖輸了團戰,但卻越戰越勇,又加之有大龍buff加身,節奏逐漸從FD手中轉移到RG手中。

  在猴子又一次偷塔成功時,宋昉不禁轉頭看李筱。

  哇……你們這夫妻心靈感應也太神了吧。

  李筱在驚訝的目光中得意地笑出聲。

  RG利用偷塔成功牽扯FD。

  又因雙方本身的英雄選擇問題,RG避開FD不打團,只帶線拆塔,拖後期等發育。令FD束手無策。慢慢的劣勢被扳回。

  AKOO擊殺老鼠,RG拿下第二條大龍。buff加身,五人往上推,以摧枯拉朽的強大氣勢連破三路。

  最後一波團戰在FD的基地,RG0換3,猴子和胖子將剩下兩人堵在泉水裡打。

  他們要多張狂有多張狂,只差沒踩到敵方的臉上,似乎是想發泄S6總決賽被FD吊打的氣,將S6的屈辱加倍的返還給他們。

  現場的應援棒碰撞的聲音整齊劃一,連節奏也是。

  「啪,RG。」

  「啪,RG。」

  「啪,RG。」

  有人喊到脖子都紅了,還在聲嘶力竭,RG牛逼!RG牛逼!

  宋昉聽著,只覺得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已張開,血液在沸騰。或許這就是電競的魅力,強大到小白都能感受到。

  屏幕里FD的藍方軍團基地爆破。

  解說也在恭賀RG。

  大屏幕里遊戲頁面退出,切到選手鏡頭。第一個給到了胖子,他笑眯眯,高興的眼睛只剩兩條縫。

  李筱轉過頭,笑:「怎麼樣,我厲害吧?」

  宋昉比出個『6』的手勢。

  SIX,SIX,SIX。

  夫妻感應牛逼哄哄。

  RG的慶功宴上,之前那個LO娘小妹妹也來了。

  她這次沒有穿LO服,也沒有穿cos服,一身簡單休閒服,但胸前的兩團還是很吸引人矚目。

  一小姑娘是RG某投資商的女兒,因喜歡胖子無法自拔,軟磨硬泡她爸好幾天,終於在RG四分之一決賽前一天趕來到巴西。

  小姑娘粘在胖子身旁,笑吟吟的。

  胖子耳根子都紅了,卻又強掩害羞一臉正色和小姑娘說,你以後不要叫我小旭旭。

  小姑娘天真無邪,不叫小旭旭那叫什麼?小fatfat?

  胖子一聽愣了下,而後冷著眼將目光轉向阿奇和11兩人。

  11和阿奇心虛,乾笑,嘿嘿,嘿嘿,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宋昉看對桌的戲看的正入迷,袖子卻被誰用力扯了下。

  她轉過頭,疑惑地看向某人。「怎麼了?」

  「我要吃這個。」他的目光落在白盤上的烤肉上。

  「恩?你吃啊。」

  「手痛,拿不了刀叉。」

  「手痛?!」

  那您剛才扯我衣袖的力道怎麼那麼大?

  「恩。」

  有種不詳的預感——「………………你不會是要我餵你吧?」

  「恩。」

  回答的倒是快。

  一點都不害羞的。

  宋昉磨不過他,認了命,刀叉叉上肉,一塊塊送入江先生的口中。

  11走到他們身邊看到餵食場景嚇的下巴都掉了。

  「江既明,你沒搞錯吧你?!打完比賽生活就不能自理了?!還有你,索拉卡,也太慣著他了吧!」

  江既明冷冷抬眼。

  他沒說話,但眼裡分明寫著四個字:關你屁事?

  11難得被激起懟江既明的心,嘿了聲,將宋昉從座位上拉起來,說:「我還就看不得有人把女朋友當奴僕使喚。索拉卡,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最後竟還唱了起來。

  宋昉看11臉色有些異常,又隱約能聞到酒味,說:「11,你醉了?」

  「怎麼可能,你在開玩笑吧!幾支巴西啤酒就能把我艾歐尼亞第一盲僧灌醉?!」

  右手被人捏了兩下。

  宋昉扭過頭。

  江既明面無表情地說:「坐下,別理他。」

  這又讓11炸毛:「憑什麼啊,憑什麼不理我啊?!」說些著,拉著宋昉就要走,「索拉卡我們別理這個資產剝削階級敵人,來和我玩,我帶你走向共同富裕。」

  11你就承認吧……你就是喝醉了……

  「可是——」

  「可是什麼啊!李筱她剛才還在那邊說要找你,說要你過去呢!快快快,和我走,遠離江既明的魔爪!」

  被醉鬼拉著她也不好甩開。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輕揉著某位正鬧脾氣的人的耳廓。放軟聲線:「李筱找我,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他沒做聲。

  宋昉看著他,還準備說些什麼,卻不料醉鬼11直將她往前拖,打斷她的話,不讓情侶做告別。

  兩人走後,江既明眉眼沉沉,伸出手握住刀叉。

  本就很薄的烤肉被他切成好幾塊,刀叉划過餐盤,擦拉一長聲,可見用力之猛。

  不像是在切烤肉,倒像是在切某人。

  嚼穿齦血般。

  呵,李朝。

  給我等著。

  十分鐘後宋昉才回來。

  頰邊帶著兩團酡色,身上還有點點酒氣。

  她步伐不大穩,能走回江既明身邊還是費了她很大的勁。坐回座位,頭靠在江既明的肩上,便合上了眼。

  「喝酒了?」

  「恩,我輸了,所以喝了一點點。」說完,自己又迷糊的睜開眼,說:「我覺得我應該是醉了,暈乎乎的。」

  倒是稀奇。

  迄今為止見她喝醉過三次,還是第一次承認自己喝醉了的。看來醉的還不是很深。

  她喝醉時比平常多了幾分嬌憨,聲音軟軟糯糯。江既明擰擰她頰邊紅透的肉。觸感溫熱。或許是因為燈光的照射照,又或許是因為喝酒上了臉。不知道原因。

  「酒量差勁還喝。」

  「沒辦法,輸了嘛。」她說,「比賽要願賭服輸,講誠信。」

  被人灌成這樣了還記得要講誠信。

  傻子。

  「我們回房間?」

  「好。」

  她腦袋昏沉,應完這一聲,靠著江既明就合上了眼。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在假睡。

  ……

  和眾人打了招呼後,江既明橫抱起她離開了。

  慶功宴是在他們住的酒店餐廳舉辦。

  加上又有電梯,返回房間倒也方便。

  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房間沒有開燈,僅有零零散散的銀光照入。

  他將她放在床上。

  如之前幾次喝醉時一般。

  動作輕柔,怕吵醒她的好夢。對待世界上最易碎物品也沒有這般小心翼翼。

  長卷的黑髮貼在白色被褥上。

  白與黑的顏色撞擊在月色下並不明顯,江既明卻看得喉頭髮緊。

  她的唇今天塗著有亮片的唇釉,粉紅中帶著忽閃忽閃的光,他的目光停在那兒三秒,生生移開視線。

  就在他逼著自己轉身時,黑色夾克的衣角被人輕輕扯住。那力道真的很輕,輕到他都不敢在往前邁一步。

  身後傳來一陣窸窣聲,未幾,柔軟的身軀貼上了他。

  那位此時應該因為醉酒而沉睡的人,竟含住他的耳垂,細細啃噬,溫熱濕潤。含混地貼在他耳邊說:「江既明,你非逼的我這麼主動。」

  話音剛落,一陣天旋地轉,落入他的懷抱。

  主動權落回他手裡。

  唇舌糾纏,曖昧的氣氛濃烈。

  大掌在細膩光滑的皮膚遊走,向上向上,緩緩探入上衣。直到她咬住他的喉結時,才猛地滯住。

  他悶哼一聲,心忖,再不剎車他真要開了。

  於是,如之前同居時很多個時刻一樣。

  忍住自己的情不自禁,將她從懷中輕輕推開。

  宋昉懵懵,不解地看著他。眼珠像兩粒黑葡萄似的,如墨似漆。叫人心動。

  「再繼續,就算這次你哭著說『我怕』我也會繼續下去了。」

  之前同居時。

  兩人吻著吻著自然也會到那一步。

  但臨近時,她總是在他身下,抖著嗓子說,我好怕。

  於是,再如何濃烈的**也強壓下。

  轉身進浴室,冷水從頭頂淋下。可以成佛了。

  宋昉與他對視幾秒後斂回目光,傾過身,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再次貼進他的胸前。

  細細啃噬著凸-起的喉結,粉舌舔過時,江既明沒忍住,用力地吞了吞喉嚨。

  握住她腰的手力道愈發加重,聲音暗啞:「你到底想幹什麼?」

  干你。

  「你說呢?」她頓了幾秒,又低聲咕噥:「我這次又沒有說我怕。」

  身子被他一推,向後傾倒。

  「砰」的聲,砸入柔軟白床上。

  江既明隨之欺身而上,手撐在她臉旁,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真的想好了?」

  宋昉眼珠一轉,伸手從枕頭下拿出之前就已藏好的某樣東西。

  小方塊的塑料包裝,牌子是杜字開頭。

  「我連這個都準備好了,你覺得我想沒想好。」

  他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處涌去。

  偏她還不知收斂,捏著小方塊從他的脖頸向上,划過下頜,到耳垂。有些疼又有些癢。

  半支起身,貼在他耳旁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竟將他原本就濃烈的**又勾升了好幾分。

  眸色漸漸深沉。

  他深深地看了她幾秒,俯身,吻上她的脖頸用力吸吮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紅印。

  她嬌嬌地笑,將他的襯衫紐扣一粒一粒解去。

  不多久,男人的粗喘聲和女人的嗚咽聲接連響起。

  春光無限。

  滿室繾綣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