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人這麼吻過你嗎

  「不用,你實習才幾個錢,留著自己花吧。」沈清沅想都沒想地拒絕。

  顧言之不好意思道:「可是這兩天的午餐,都是學姐你出的錢,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給我個請客的機會吧學姐,不然真成吃軟飯的了。」

  顧言之一口一個學姐,叫得相當順口。

  沈清沅都快聽習慣了,一開始有糾正過,但顧言之表示,這樣叫更貼近他們的關係。

  他根本改不了。

  「行,那今晚你請。」她不再勉強。

  這兩天顧言之的陪伴,給她緩解不少壓力。

  不論是工作還是心理,聽到他好聽的聲音,總覺心裡有暖意浮動。

  距離咖啡廳不遠處,一輛深黑色邁凱倫停在停車帶,低調奢華。

  祝懷硯受邀到這裡談事,剛熄火解安全帶,就看到沈清沅跟一個陌生男人,有說有笑的出餐廳。

  那個陌生男人,還貼心地給她提包。

  她的笑容,有些刺眼。

  藍牙耳機傳出客戶的聲音:「祝先生,我到了,您進來會有專員接待。」

  而祝懷硯一聲未吭,只是靜靜將目光鎖在不遠處的女人身上,長指摸出煙盒,滑出一根香菸,隨意叼進嘴裡,收攏火機點燃。

  幽藍色的火苗跳躍,香菸泛起火星子。

  吞雲吐霧,灰白煙霧繚繞不絕,又被暖風帶出車窗。

  修長指尖夾著香菸,搭在車窗上。

  還以為她能有多愛秦煜,沒想到才退婚幾天,身邊就換了別的男人。

  狹長鳳眸泛起幽冷的光芒,充滿深意。

  她身邊……竟然又多了別的男人。

  沈清沅還真是,遠比他想像中要吸引人啊……

  完全不能深想,再想他怕自己遏制不住衝動,衝上去殺了那個男人,把她奪回自己手裡。

  她屬於他,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祝懷硯靠在駕駛座上,緩了很久很久,才泯滅香菸下車。

  -

  夜晚,沈清沅回到家,門口倚靠著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

  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指間的香菸,像是等了她很久。

  看清來人面容後,沈清沅不禁驚訝:「樓下有門禁,你怎麼進來的?」

  「買套房,就進來了。」祝懷硯泯滅菸頭,邁步走近她。

  一米九的身高,拉攏出黑暗的陰影將她籠罩在其中,俊美蒼白的面容在冷光下,顯得有些病態陰鬱。

  沈清沅只覺毛骨悚然,下意識後退,轉身就要跑路。

  手臂猛地被祝懷硯拽住,輕鬆把她往懷裡帶,從身後緊緊箍住她。

  「跑?你能跑到哪裡?」祝懷硯十分不滿她的逃跑。

  屬於他幽淡的沉香氣息,撲面而來。

  「放開我,祝懷硯!」沈清沅用力掙脫他,肩膀卻被大手扣住,將她往迴轉。

  微涼的指尖扣住她下頜,迫使她抬頭,俊顏在小臉前無限放大。

  冰涼的吻落了下來,沒有憐香惜玉,又凶又急。

  毫不費力地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攻略城池。

  沈清沅反抗無效,惡狠狠咬破他的唇,血腥味在口中泛開,沒把他逼退,反而惹得祝懷硯更加興奮。

  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在她快喘不過氣時,終於緩緩鬆開她。

  祝懷硯把她抵在門板上,微熱的氣息撲灑在她耳畔,惡劣地問她:「有人這麼吻過你嗎?」

  「跟你有關係嗎?」沈清沅粉唇上染了一絲光澤,漂亮的星眸里瀰漫著水霧,用力推搡他。

  祝懷硯低聲冷笑道:「現在沒有,以後會有。」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說過,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還請你……高抬貴手,不要再來干涉我的事。」沈清沅放棄掙扎,忍著心裡的委屈,對他一字一句說道。

  祝懷硯低頭直視她,深邃的眼眸幾乎要將她眼底所有情緒盯穿:「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

  「為什麼現在不能繼續喜歡?」

  如果在多年前,生性高冷的祝懷硯對她這麼熱情,她會比誰都高興。

  那個時候,她心疼他,天真的把他當成榜樣,努力向他靠近。

  後來,他還給她的是悄無聲息,人去樓空。

  她才後知後覺,原來自己被他利用,當成垃圾扔棄了啊……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喜歡一個恩將仇報的小人?」沈清沅別過臉,帶有怨氣地反問他。

  祝懷硯不怒反笑:「我這是報恩,跟一個敗類在一起,你有什麼可值得高興的?」

  「我花了幾億,只為讓你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你該感謝我,而不是抱怨。」

  「可我不需要。」她憤憤道。

  「你們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誰又比誰高貴?」

  他們的動靜影響到隔壁鄰居,開門出來張望,恰好跟沈清沅對視。

  「沅沅,你們這是?」鄰居好心地問候她。

  鄰居家之前走丟了一隻貓,沒想到順著陽台跑沈清沅家裡了,把貓咪歸還以後,他們一來二往,便熟絡起來。

  祝懷硯鬆開她,簡單理了理襯衫上的褶皺。

  沈清沅不想把鄰居攪進渾水,只好硬著頭皮解釋道:「沒什麼,不好意思,影響到你們了。」

  「沒事沒事,你們沒事就好。」鄰居審視一下祝懷硯,才和善地對沈清沅道。

  等鄰居關門,沈清沅才拿出鑰匙開門。

  祝懷硯跟了進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隨意打量一番她的住處。

  簡單的一室一廳,燈光柔和溫馨,大大小小的物件,整齊有序地擺在架子上,陽台栽著幾盆花,看得出來,主人平時有在細心呵護。

  「喝完茶就走。」沈清沅給他泡了一壺茶,不打算留他過夜。

  她也沒有留男人過夜的習慣。

  秦煜偶爾上來,最多喝兩杯茶就走人,倒是關悅經常來。

  祝懷硯跟這裡的溫馨格格不入,他身上總攜著化不掉的陰寒冷意。

  要說顧言之的桃花眼看誰都充滿柔情,祝懷硯就是他的反面,鳳眸寡冷到極致,看誰都淡漠疏離。

  「今天那個男人是誰?你們發展到哪步了?」祝懷硯意不在此,想起今天所看到的一幕。

  「他是你的新男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