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人強迫的感覺,真的是不怎麼好受,可董慈卻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向著景容走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雖然心中仍有些畏懼,但董慈卻不想讓景容看出。她站在離他幾步遠的位置,眼睛中的排斥鮮明。
就那麼討厭他嗎?
景容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伸手一扯就將她扯入自己的懷抱,冷冷的問道。「剛才那個男生是誰?」
撲鼻而來是他身上的寒涼之氣,董慈被嚇了一跳,餐盒在手中滑落摔落在地上,發聲沉悶的聲音。
「他想是誰就是誰,關你什麼事?」
「快放開我。」掙扎無果,反而使勒在她纖腰上的手越箍越緊,她的捶打沒有任何意義。見景容完全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她的惱怒大過了畏懼,冷聲說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幹嘛老是糾纏著我不放!」
論相貌,她的姿色遠不及他;而論錢財,她家境貧寒根本就無利可圖。董慈真的無法不理解,景容到底想幹嘛。
「我想幹嘛?」
似乎是很享受董慈在他懷中的感覺,嬌嬌弱弱的一小團,令他一直放縱肆意的內心有了片刻安寧,甚至還想更親近她些。
「我一直以為,我做的有足夠明顯。」他一個反身將她牢牢地按在牆上,手臂撐在她的身側垂眸凝視著她。
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帶著無限的涼意。景容一點點湊近她的耳邊,貼著她很是邪氣的說道,「我想要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有什麼軟熱的東西觸碰到她的耳垂,董慈的臉色一僵,然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景容就已經俯身含住她肉肉的耳垂了。
鋒利的牙尖輕輕摩擦著耳肉,令她一個激靈,趕緊伸手去推壓在她面前的人。
「離我遠一點兒,我不喜歡你!」
「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景容只用一隻手就將她給治住了,笑得張揚肆意。
他用另一手逗弄了下董慈的臉頰,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她的上面。「我不喜歡看到你和其他男生過分親密,所以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嗎?」
「不知道,你也沒權利管我!」
溫柔的呼吸近在咫尺,這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董慈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白皙的小臉變得紅撲撲的。她怒瞪著景容,惡狠狠的樣子卻沒有半點殺傷力。
她太不配合了,尤其是從她小嘴裡說出來的話,真的是一點兒也不討他喜歡。
「小慈。」沉涼悅耳的聲音如同瓷器相撞。景容默了片刻,忽然笑靨如花,很是奪目。「還記得我曾經告誡與你的話嗎?」
「如果你敢騙我,我會不高興。」他離她稍遠了一些,微微揚了揚脖子,弧度優美的猶如白天鵝。
他臉上仍舊掛著惑人的笑容,只是眸子漆黑一片,裡面毫無溫度。「董慈,蕭慈?」
景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是董慈卻已經知道自己的謊言被拆穿了。
他會怎麼做?
當初她壓根就沒想過以後還能遇到他,所以根本就沒想過他不高興的後果。難不成這人惡劣到還會打她?
似乎是看出了董慈的不安,他殷紅的薄唇一扯,笑容越發擴大,肆意而又蕩漾。「知道我不高興了,會做些什麼嗎?」
「你、你不可以打我……」
董慈是有些怕的,卻強裝鎮定的看著他,誰知他聞言卻笑出了聲。「打你?」
下巴被冰涼的指尖捏住,景容眼尾微揚,明明是一派悠然的樣子,董慈卻硬是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意。「我還沒興趣打女人。」
「不過,我可能會讓你哭。」
或許是他的氣息太過壓迫,董慈只感覺周身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心裡慌亂成一團,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倔強。
「唔…」她還沒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然而下巴上的指尖卻忽然收緊。董慈有些愣愣的看著面前逐漸放大的俊容,還沒來得及反應,嘴唇就被令一片柔軟所封住,呼吸瞬間就被掠奪。
……
董慈大腦瞬間空白。
她長這麼大,除了和時澤親近了些,就連別的男孩子連手都沒有拉過,更不要說是親吻了。這是她的第一個吻,也是她的初吻,感受到唇齒間外來者的侵犯,董慈死命的抗拒。
她沒有潔癖,但是卻有個特殊的習慣,就是別人用嘴沾過得東西她都不會觸碰。
或許一個蘋果兩個親密的朋友嬉笑間就可以一人一口的吃掉,而她卻不行。別人喝過的水,她不會喝,別人咬過的食物,她更是不會碰。
她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就連她的媽媽都知道這個習慣。所以如今當感覺到自己的口腔被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肆意攪弄時,心中多的不僅僅是排斥,甚至還有點反胃。
景容似乎是真的不準備放過董慈,強勢的深吻熱烈而狠辣,舌尖掃過她口中的每一處,貪婪而又肆意。
正如景容所說的那樣,她被他弄哭了。
第一個吻就如此生猛,董慈是真的受不住,在加上各方面的因素,她原本掙扎的力道變得越來越小,呼吸也急促起來,最後只能無力的扯著他的衣衫。
「放開我!」口腔中被他的味道占滿,在忍無可忍之下,董慈狠狠地咬破他的唇瓣,因為疼痛景容才不得已放手。
為了擺脫他,董慈是真的下了狠力道的。甚至在兩人唇舌分離之時,還有甜腥的血跡沾染到了她的唇上。
董慈胡亂的用手抹去他留在自己唇上的痕跡,然而口中卻仍舊含有他的味道。她委屈的眼淚一直往下掉,又氣又惱之下,伸手就要給他一巴掌。
她向來溫順乖巧,此時卻真有了種想把他一巴掌打死的衝動。
「……」
「你還真是夠野。」
景容反應迅速,輕易就將她的手攔下。他面無表情的捏住她的手腕,鮮艷的血絲順著傷口蔓延染紅了他的薄唇,有種妖異的美感。
叮鈴鈴鈴鈴——
校園的鈴聲適時的響聲,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似乎是有人要過來了。
這是預備鈴,隨著鈴聲的響起校園中會有更多的學生從此處路過去教室,董慈看準了時機,趁著有學生路過的時候,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景容甩開,越過那幾名學生就飛快的向後跑去。
直到從那條小路逃出,董慈忐忑不安的心才漸漸恢復平靜。
剛才的一切宛如是場噩夢,而唇舌間的疼痛卻清晰的告訴她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竟然被人強吻了!
腦海中不由自主得就想起剛才的畫面,董慈越想越難受,鼻尖酸澀難忍,卻倔強的將奔騰的淚水憋了回去。
不可以哭,她暗自這樣告訴自己。
她絕對不能遂了那人的目的!
……
「強吻啊阿容,你看沒看到人小姑娘眼眶中的淚,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心疼!」安乘風在不遠處目睹了全過程,等董慈逃走之後,才一點點靠近。
不要說那小姑娘本人了,就連他這旁觀者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景容禽獸,不由得嘖嘖兩聲。
「我就是要讓她哭。」
景容冷哼一聲,淡淡凝視著她逃跑的背影,似乎根本就沒準備去追。
唇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著,似乎不斷的有液體在流出。他微微顰眉,懶懶的靠倚在牆上,伸出指尖沿著傷口緩緩抹過。
嗬,還真是下了狠口。
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的研磨著上面的血跡,景容漆黑的眸子捲起漩渦,妖冶而又森冷。剛才的觸感他至今記得分明,不僅沒有得到滿足的感覺,反而使他變得越加貪婪。
他想要得到她。
只要一想起剛才她嬌嬌弱弱的倚靠在自己懷中的樣子,景容躁動的心臟就越加暴戾起來,久久無法平靜。
見景容還盯著人家小姑娘離開的方向發怔,安乘風仔細的看了下他的神色不由得勸說道。「瞧見人家小姑娘跑的有多快沒,還敢打那些壞主意,你就不怕她以後躲得遠遠地那你摸不著麼?」
他是有足夠了解景容的,所以很容易就能從他的神色中看穿他的想法。
心思被人看透,景容不僅沒有惱怒反而還笑得肆意,只是瞬間,剛才還強勢森冷的少年瞬間收斂了所有的戾氣,薄唇輕吐。
「她跑的再快又怎樣?我總有我的方式抓到她。」似想起了什麼愉悅的事情,他眉眼間笑意蕩漾,好看而又無害。「不過下一次被我抓到……」
「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
董慈戰戰兢兢的過了幾日,生怕景容會回來找她麻煩,結果到了周五放學,那人也沒有出現。
期末考試越來越近了,董慈的心思想不了其他,只想在這次考試中發揮最好的水平。
畢竟,這次考試是與高二下學期的分班掛鉤的,她必須要分到最好的班級。
在慈爸還在的時候,董慈對於學習從未真正上過心,總是得過且過,成績看的順眼就好。直到慈爸離世,慈媽挑起家庭的重擔把所有的期盼放到她的身上後,她才開始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