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順從你(五)

  他的氣息太過濃烈,帶著十足的侵/略性,董慈瘦削的身板微顫,剛想開口解釋什麼,唇瓣就被景容的指尖抵住了。

  「噓——先不要說話。」

  景容的指尖微涼,他微微閉了閉眸子,呢喃道。「我怕我會忍不住傷害你。」

  「景容,你別這樣,我害怕。」董慈寧可他像以前一般,不高興了就發泄出來,至少她還能猜得到他想什麼。

  董慈望著他如深淵般的眸子,顫顫的將手放在他的胳膊上,企圖讓他放開自己。「先放開我,好嗎?」

  「啊——」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她整個人就被景容抱了起來。景容惡狠狠的將她抵在身後的牆壁上,周身的空氣凝結成冰點。「放開?」

  這句話似乎是刺激到了景容,他冷冰冰的說道。「小慈,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了。」

  「跟著我好不好,以後都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將額頭抵在董慈的額頭上,語氣很輕。「我可以無條件的寵著你縱著你,只要你乖乖聽話。」

  「不是只到畢業嗎?」董慈明知道此時說這句話不合時宜,可是她必須要說了。

  當初明明說好的只陪他到畢業,可不知在什麼時候起景容對她的占有欲越來越強。

  從他第一次提出想讓她永遠陪著自己的時候,董慈就在慌張。她有想過用逃避來躲開這個話題,等到畢業後在逃得遠遠地,可是就如今的情況看來,好像沒那麼簡單了。

  「景容,我們之間不存在愛,沒有愛的兩個人怎麼可以在一起?」

  「那你對誰有愛?時澤嗎?」

  景容冷冷一笑,眼眸中風暴肆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到底對你什麼感覺,我自己很清楚。」

  「小慈,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景容鬆開了她,逆著月光站在她的面前。「你是決定畢業離開我,還是要一直陪著我?」

  「我希望畢業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

  話說到這裡,董慈倒是希望將所有的話全部說清楚。「景容,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分班這件事,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想和你這樣人接觸,你懂嗎?」

  景容冷眼盯著她,身形修長挺拔帶著無形的壓力。董慈此時並不看清他的神色,卻總感覺他在笑。就如同冰涼的毒蛇吐著蛇信,隨時都會對獵物發起進攻。

  「我懂了。」

  一聲輕笑在他嘴中溢出,景容將手插在口袋中,慢悠悠的又往後退了幾步,他揚了揚頭笑得有些惡毒。「小慈,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

  「你會求我的。」

  董慈顰眉,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影,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的確,他曾經無數次的對自己說過會讓她求他。

  他想做什麼?董慈心中隱隱不安。

  ……

  在慈媽的店遭人惡意砸毀後,慈媽又找小王來商量過幾次店鋪的事情,在這期間,租給他們店鋪的主人也拿著一個文件夾來過一次。

  董慈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她問慈媽慈媽也並沒告訴她,只知道店鋪在這之後又進行了一次裝修,這次裝修完後就是和當初慈媽拿著的那張草稿圖一模一樣了。

  董慈新學期開學後,慈媽的店又重新開了起來,在開店的第一個星期舉辦了一個回饋活動,董慈怎麼看都覺得完全是個賠本買賣。

  「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慈媽說她有自己的經營手段,用她的話來說,過幾天就能收到回報了。

  她最近研究了一種新菜色,每當有顧客來吃飯時,她就會免費給顧客送上一道新菜,還特意辦了會員卡,滿二十元積一分,滿十分可以免費來吃一頓飯。

  她總共研究出了十種新菜色,在收到很好的口碑後就正式端上餐桌,然而就在這時,慈媽聘請的兩名廚師被人挖走,帶著跟慈媽學的新菜譜轉身就去了別的餐館,慈媽在大受打擊的同時,街邊貼了一張通知,在看到那張通知後,慈媽險些暈倒在地。

  這條街要整修了,為期一年,施工地將慈媽那一塊開的餐館堵得嚴嚴實實,根本沒辦法正常營業。

  「媽,要不我們先不租了?」董慈在得知這個消息後趕緊想了個主意。「這家店開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反正也賺了不少錢,不如我們另找一處地方?」

  「來不及了。」

  慈媽臉色煞白,喃喃自語道。「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董慈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走到慈媽身邊拉住她的手。「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小慈,你覺得我們在拿著那麼便宜的租金時,這家店的主人憑什麼會讓我們隨意裝修?」

  董慈一愣,這個問題是她從未想過的。

  「店主人說想裝修的話,就必須按著這塊地原本的租金來,我沒錢可以欠著,但是要先付二十萬的押金。」

  「二十萬?」董慈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會那麼多?」

  慈媽搖頭,「我早就不是在按月租了,我和店主人達成了長期合作,但是在前幾日簽合同時他在裡面做了手腳,把店鋪的價位提高了兩倍,我被他騙了,現在不僅店退不了,我還欠下了他的錢。」

  「……」

  在這種一線城市,尤其還是黃金地段,一年幾十萬的店鋪租金是很正常的,慈媽和店鋪主人最後達成了一年協議,卻欠下了一百多萬的巨款。

  她怎麼會那麼傻,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相信了當初那個店鋪主人,可以用那麼便宜的價格按月租呢?

  這一切,竟然都是一個預謀已久的騙局。

  這件事好像將慈媽徹底壓垮了,她整日鬱鬱寡歡足不出戶,無論董慈怎麼安慰她都沒有用。董慈在面臨高考的最後幾個月還要一直照顧著慈媽,整個人一下消瘦了很多。

  在距離高考的最後一個月,一群人找上了慈媽的家裡,直接把人給綁走了。

  「你媽當時欠了我二十萬,說好的一個月內還清結果到現在還欠著一萬沒還。現在那一萬已經利滾利漲到五十萬了,如果你明天還不了那五十萬,就等著給你媽收屍吧!」

  當董慈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學校里才剛剛放學,她慌慌張張的跑回家中,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頓時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五十萬,那麼多的錢,她要去哪湊?

  在她大腦一片空白時,有人來找她說可以幫到她,她什麼也沒想,直接渾渾噩噩的跟著那人上了車。等到了目的地時,才發現這是她來過很多次的地方。

  「小慈,我說過,你會來求我的。」

  當董慈見到景容的時候,他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此時他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冷眼看著她狼狽,笑容艷麗惡毒。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董慈渾身都在顫抖,她惡狠狠的盯著景容,最後忍無可忍直接衝到了他的面前,惡狠狠的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是你給我媽放得高利貸陷害她的嗎?你到底要幹什麼!」

  董慈的情緒有些失控,她仿佛一隻憤怒的小獸,渾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無論是誰來觸碰,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還擊。

  景容沉著眸子看著她發泄,他垂眸望了眼自己被她拽著的衣領,緩緩的將手覆在她的手上。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輕緩。「小慈,你那麼冤枉我,我會難過的。」

  「冤枉?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家欠下了五十萬的高利貸?」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景容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倨傲。「小慈,你現在要知道,只有我才能幫你。」

  董慈的眼眸一顫,身上的力氣就像瞬間被抽空了一般,她鬆開了景容的衣領狼狽的跪坐在地上,眼淚一直不停的落下。「景容,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要的很簡單,我想你也應該知道。」

  景容彎腰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見她的眼淚不停的落下,於是憐惜的用唇湊在上面將她臉上的淚水吻干。「乖,不要哭了。」

  他起身抱著她往樓上走去,見董慈乖順的倚在他懷中沒有掙扎,他眉眼一柔,吻了吻她就將她放到了黑色的大床上。

  「小慈,我可以將你媽欠下的那一百萬以及剩下的五十萬高利貸全部還清,但從此以後,你就完全屬於我了。」

  他想了想,眼眸一亮,笑盈盈的又加了一句。「這一次,期限是永久。」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一百五十萬把自己賣給你嗎?」董慈笑得有些嘲諷,說來說去,這一切竟然又成了一場交易。

  這句話令景容眉眼一沉,眸子中像是有風暴肆起,卻又瞬間恢復寧靜。

  他緊緊地凝視著床上的董慈,最後彎了彎嘴角,笑得有些涼薄。「小慈,如果你真是這樣想,也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