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驚喜交加
見趙岩魁臉色越來越黑，有點要暴跳如雷的意思，江林低聲道：「師父，您不覺得，一整套下八品鐵器有些奇怪嗎？」
趙岩魁已經想好，先狠狠責罵徒弟幾句，再去南嶺大營負荊請罪。
哪怕被砍頭他也認了，否則這事真應了下來，到時候交不出東西，可不是一個人掉腦袋的問題。
聽到江林這樣問，他不由一怔。
那套下八品的鐵器，趙岩魁確實一直在心裡嘀咕，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最近他也有打造兵器，可沒出現過這麼高的品質。
倘若技藝真的精進到如此地步，就算不是每一次品質都如此平均，也應該差不太多才對。
遲疑了下，趙岩魁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江林稍微斟酌了一下詞語，道：「不瞞師父說，我最近燒火頗有心得，感覺每一塊鐵的品質都提高了。所以您那套下八品鐵器，可能與我燒出來的鐵品質很高有關。」
趙岩魁愣住，他倒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只是靠燒火提高品質非常的困難，哪怕司匠大人俞茂明也最多提升一成，甚至半成而以。
換做其他人，更是一點品質也不會改變，稍有不慎，還可能降一點。
江林雖然燒火技藝確實出眾，但他只是個學徒啊！
想靠燒火就讓自己打出下八品的鐵器，得提升幾成品質？
少說也得有兩成以上吧？
但趙岩魁並不能完全否定這種可能，畢竟此前錘鍊的時候，也發覺鐵塊品質的確很高。
沒有猶豫，趙岩魁拉住江林胳膊：「走！」
「幹嘛去？」
「現在就去鐵匠鋪試試你說的是真是假！」
關係到南鐵匠營所有人的安危，趙岩魁實在等不及。
片刻後，師徒倆來到鐵匠鋪。
江林開爐引火，接近兩千度的高溫，使得生鐵煅燒速度快的驚人。
僅僅看著那連自己都無法承受的高溫，趙岩魁心中已經信了大半。
很快，生鐵變成了亮麗的櫻桃紅色，從爐中夾了出來。
趙岩魁略微猶豫了下，道：「你來錘鍊。」
他想的很明白，就算江林說的是真的，但僅憑自己一個人是做不完那麼多活的。
而江林的錘鍊技藝，和正式鐵匠幾乎沒分別，如果他能用這塊鐵打出入品的兵器，代表其他鐵匠也可以！
江林沒有拒絕，拿來大錘便開始一頓猛砸。
趙岩魁在旁邊看著他嫻熟的動作，雖然叮噹聲依然單調，卻有著屬於江林自己的節奏。
看著那塊通紅的生鐵以極快速度朝著預定形狀轉變，趙岩魁默默計算了下時間，不由有些心驚。
「這小子的錘鍊技藝，好像又進步了！還是說，這塊高品質的生鐵使得錘鍊變得簡單了？」
再不然，兩者皆有！
清脆的敲擊聲中，江林眼前陡然出現一條提示。
【百鍊層級+1】
觸發了運斤成風的技能概率，江林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改變，節奏也沒有放緩的意思。
很快，刀具塑形完成，開始小錘找平。
叮叮噹——
叮叮噹——
獨有的單調節奏，配上那絲毫不拖泥帶水，乾脆利落的動作，看起來竟有別樣的美感。
趙岩魁在旁邊一直盯著，依稀間想起江林第一次拿錘時的樣子。
這才過了多久？
他默默在心裡努力回想著，好像有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走完其他人可能要幾年才能磨練出的路。
這時，江林的聲音響起：「師父，錘鍊完了，您來淬火？」
趙岩魁抬起頭來，道：「你來吧。」
江林嗯了聲，將已經打造完成的長刀重新煅燒加熱，然後放入水中淬火。
完美的淬火時機，時間掌握的也十分精準，至於淬火位置，稍有差距，但已經不大。
除去開刃還沒有掌握，江林已經幾乎算得上一位合格的鐵匠了，甚至在個別領域比普通鐵匠高出不止一籌！
滋滋聲響中，水汽升騰。
江林把刀具拿起，雙手遞到趙岩魁面前：「師父，您看。」
趙岩魁接過這把沒有開刃的長刀，表面烏黑髮亮，很明顯的入品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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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久未曾出聲，讓江林有些疑惑。
「師父？」
趙岩魁這才回過神來，表情有些古怪，帶著些許的複雜之色：「當初給你打造那套鐵器的時候，也是如此？」
江林點點頭，又感覺有點傷趙岩魁的自尊，便道：「當初可能有點提升，但提升不是很大，現在就比較明顯。」
趙岩魁仰天長嘆一聲，徒弟優秀是值得欣喜的。
可是……
這小子未免太優秀了，讓自己這個當師父的情何以堪！
多少人一輩子都在冀望用凡鐵打造入品的兵器，可這小子僅憑燒火技藝，便能讓所有鐵匠都能完成這樣的夢想。
江林忽然道：「無論成就如何，我都是您的徒弟，也是南鐵匠營的鐵匠。」
趙岩魁微微一怔，而後明白了他的意思，繼而心情豁然開朗。
是啊，雖然徒弟的優秀已經超出預料，甚至超出想像。
可這麼厲害的人，是自己的徒弟啊！
又出身南鐵匠營，所有人都會說，是他挖掘出了這塊寶玉！
如此殊榮，誰不羨慕？
自己還在這自怨自艾，豈不是自找麻煩？
想明白了這一點，趙岩魁臉上頓時多出幾分笑容：「確實如此，確實如此！」
說著說著，他突然哈哈大笑出聲。
江林燒的鐵，可以讓人人都用凡鐵打造入品兵器。
南鐵匠營人雖少，可以後誰還敢小瞧！
最重要的是，南嶺大營的要求，不再是懸在頭上的利劍。
所有因素積累起來，讓趙岩魁喜不自禁。
但隨後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若自己打造下八品鐵器，是因為江林燒火的緣故。
那定期考驗時，自己還能奪魁嗎？
想到這，趙岩魁的臉頓時耷拉下來，樂極生悲啊！
看著師傅一會高興的哈哈笑，一會又苦著臉不知道在嘀咕啥，江林感覺莫名其妙。
這是太過驚喜，搞的人格分裂了？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
趙岩魁苦著臉，道：「江林啊……師父答應你的虎魄丹，可能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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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