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碎空
衛老漢才不會在乎這味道是什麼，又問道：「你武學技藝進步也很快？」
江林嗯了聲：「算進步挺快的吧。」
「聽說只看書就能學會？」衛老漢又問道。
江林扒拉了一口飯，道：「差不多吧。」
簡單的對話後，衛老漢從懷裡掏出幾頁殘破的紙張遞過來，道：「那你看看這個。」
「什麼東西？」江林一邊嚼著嘴裡的飯菜，一邊伸手把紙張接過來。
然而只瞥了眼，他便愣住。
【品質極好的秘籍，可極大精進刀法（殘本）】
這是江林見過對秘籍最高的評價，按照兵器的品級來算，達到了元兵品級！
要知道，坐望樓送來的丹師秘籍殘本，也只不過給了個品質較好的評價。
區區幾頁紙，品級反倒更高。
下一刻，江林便感覺體內熱流源源不斷湧出，瞬間充斥全身。
連帶著元武境九品的修為都開始增進，七成，八成，九成……
一旁的衛老漢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到，連忙跑到一邊，面色驚詫的看著江林。
這是……突破了？
所有人都知道江林的天賦很高，不僅僅只是打鐵，還包括武道。
可這天賦未免好的有點誇張，就掃了一眼而已，甚至可能沒來及多看幾個字便突破了。
這還是人嗎？
衛老漢第一次切身體會到，鐵匠營那些師傅們平日見江林突破，究竟是個什麼心情了。
直到幾乎只差一步之遙便可達到元武境巔峰，體內的熱流才算停歇。
江林一手端著飯盆，一手捏著又黃又舊的紙張，同時默視自身信息。
【刀法Lv7：可融會貫通過往所學，自創刀法：碎空（寶品，可升級）】
刀法並沒有升級，但自創進度已經圓滿。
「碎空……」江林把手裡的飯盆放在地上，而後站起身來，目視前方空地，隨後揚起手，猛然揮下。
只見一道璀璨如星辰的刀光劃破空氣，帶著一種仿佛要將天地都撕裂的氣勢，猛然間斬向前方。
這一刀，沒有繁複的招式，沒有多餘的力氣浪費，只有純粹至極的力量與速度，以及對空間規則的一種粗淺卻致命的領悟。
隨著刀光的落下，前方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巨刃切割開來，發出尖銳的嘯聲，緊接著，一道細小的空間裂縫悄然出現，猶如天塹一般橫亘在空地之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
裂縫周圍的空間扭曲、變形，仿佛連光線都被其吞噬，一切物質在其面前都顯得如此脆弱。
同一時間，江林感覺自己渾身的修為都被徹底抽空，兩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這一刀，竟然直接用盡了元武境九品的所有力量。
要知道，江林的元武境九品，可比別人不一樣，其力量儲備最少也得多出十倍！
說簡單點，只比拼修為，江林一個人車輪戰同級別十人，都能把對面活活耗死。
如此龐大的儲備，即便是普通的元武境巔峰也無法相提並論。
即便如此，一刀之後，江林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旁邊的衛老漢，看著這驚天動地的一刀，呆滯原地，無法言語。
這是元武境能打出來的攻擊嗎？
哪怕是初入神武境，恐怕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
最主要的是，一刀斬下，連空間都似乎無法承受，誰能擋得住這驚才絕艷的刀法？
細小的空間裂紋快速癒合，很快周圍便恢復了平靜。
江林喘了幾口粗氣，扶著柱子勉強站起來。
衛老漢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跑去要扶他：「怎麼樣了？先坐下。」
江林被攙扶著坐下後，雙手都在發抖，眼裡卻很是興奮。
那一刀並沒有對環境造成太大破壞，只有不足一尺的地面遭受波及，很突兀的消失了一塊。
但任何人看見剛才刀法的展示，都絕不敢小瞧。
「這刀法是你從哪學的？」衛老漢過去把落在地上的幾頁紙撿回來，面色古怪的問道：「是這上面的？」
刀法殘本是他當年在邊軍時，斬殺敵人無意中繳獲的，因為過於殘缺，沒頭沒尾的，無人在意。
衛老漢雖然珍藏多年，卻一直只當個紀念品，畢竟連如今的總兵戚宏武都坦言不可能有人練成的殘本刀法，他就更不成了。
誰能想到，江林只看了一眼，便突然站起來揮出這麼一刀。
最恐怖的是，他此刻空手。
倘若配合一把好刀，引動天氣元氣，又該有多可怕？
衛老漢總覺得，就算前面是一座山，都能被輕鬆斬開。
「不是這上面的。」江林搖搖頭，道：「是我自創的刀法，名為碎空。」
衛老漢的表情愈發古怪，如果江林說是從殘本上學到的，他頂多會驚訝，羨慕。
可江林卻說是自創的，若非一路看著這小子成長起來，衛老漢必然會認為他在自吹自擂。
你才修行武道多久，能自創出這麼厲害的刀法？
「不過這刀法威力太大，幾乎抽走所有修為，目前只能當壓箱底的拼命招式用。」江林道。
衛老漢也看出了這一點，渾身虛脫，臉色慘白，大汗淋漓，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架勢。
便開口安慰道：「無妨，待以後你修為精進些就好了。」
「這倒也是。」江林很是自然的點頭道：「過些日子達到神武境，應該能多撐一撐。」
衛老漢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神武境，那是多少人一輩子難以企及的奢望，怎麼在江林嘴裡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呢。
雖然你現在是元武境九品，可是離神武境還隔著兩個台階，什麼叫過些日子？
衛老漢不再吭聲了，實在安慰不了，反而覺得挺氣人的。
歇息片刻後，江林才算緩過勁來，道：「對了，我現在學會了丹術，等買些藥材來嘗試煉丹。等足夠厲害了，一定能煉出丹藥把你的腿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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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漢怔然，這是江林很久以前便和他說過的話。
等有朝一日發達了，一定會找到能治好他腿的藥。
現在這種藥沒找到，可他卻自學丹術，要親手煉丹。
「我已習慣，無需如此。」衛老漢微微低頭，道：「你已是七品，平日裡又這麼忙……」
「再忙，你的事也要放在第一位。」江林揉了揉發酸發脹的胳膊，道：「每天辛辛苦苦成長進步，為的不就是咱們爺倆能過的更好，不把你的腿治好，這日子咋能算好起來呢。」
衛老漢那渾濁的雙目，都有些發紅了。
對他好的人不是沒有，像廖明許，戚宏武，都是如此。
但他們的好，僅僅因為同僚關係，邊軍的傳統。
江林卻不一樣，他的好，如兒孫輩的關心，更顯溫馨。
衛老漢突然有些懊惱道：「若我沒有受傷，或許現在還能幫襯你一些，哪像如今這般廢物！」
「你若沒受傷，哪有機會認識我。」江林笑著道：「還有，一把刀換來兩顆氣血丹，又去求宇帥和總兵大人，才讓我躲過權貴氏族的那一劫。若說幫襯，已經幫很多了，哪廢物了？」
衛老漢低著頭，道：「我只覺得……」
「有些事不是你覺得，而是我覺得。」江林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手腳，笑呵呵的道：「別沒事瞎想，我去熱飯，這才多大會就涼了，看來冬季真要來了。」
看著拿起飯盆，跑到灶台旁生火熱飯的江林，衛老漢感覺不到任何冷意，只有一片溫暖。
從邊軍退下來這二十多年，每多活一天，他就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有時候想著，乾脆直接抹脖子算了。
好歹邊軍出身，何必如此窩囊苟活。
直到遇見江林，從他第一次跑來主動幫忙擦桌子刷碗開始，一切都變了。
日子過的越來越好，能感受到的暖意越來越濃。
再看那當初的半大小子，如今已經魁梧不凡，一身修為不說驚天動地，卻也足夠揚名立萬。
唯有一片赤子之心，始終未曾改變過。
這孩子……
衛老漢抬起手，悄悄抹了下眼角，他現在反倒盼望著能多活一些日子，不捨得死了。
吃完飯，江林把飯盆給刷了，又將灶台收拾了一遍，這才和衛老漢晃晃悠悠，不緊不慢的回屋休息。
躺在床上，江林卻是一點困意也沒有。
隨著修為的精深，他的精力比正常人旺盛太多了，偶爾有點疲憊，休息片刻就能恢復。
既然睡不著，江林索性掰著手指頭，細數這一天的收穫。
丹術已經學會，剩下的就是靠藥材去驗證，順便提升熟練度。
不過最快的方式，還是找田大恆繼續收集丹師秘籍，否則像打鐵一樣靠熟練度去增進，實在太慢了。
自創的刀法威力很可觀，但缺點也不少。
比如威力雖大，範圍卻局限於一米範疇內。
可以說這一米範圍內，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但如果被人躲開，自己可就危險了。
畢竟「碎空」抽取的力量實在太多，自己現在已經十分接近元武境巔峰都只能勉強承受，這還是沒用兵器呢。
若換上一把玄兵品級的兵器，引動天地元氣去揮刀，說不準眨眼間就被吸成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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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