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也沒有非要跟著進去。
蘇郁然在裡面收拾東西,他在外面等,接到老爺子打來的電話,問他跟蘇郁然怎麼樣了。
傅寒洲想起她乖乖的樣子,道:「哄好了!放心吧。一會兒就接她回家!」
「那就好。」
自從聽說他們要離婚,老爺子到現在都不肯見傅寒洲,醫院那邊說他老人家情況不太好。
傅寒洲想過去看看,也沒有機會。
爺爺就是在威脅他。
傅寒洲也沒有辦法。
不過眼下,蘇郁然願意跟他回去,他哄一哄也沒什麼。
蘇郁然進了房間,卻並沒有急著收東西,她先喝了點水,然後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望著自己。
想起剛剛傅寒洲在她面前說話的樣子,被他忽悠著答應和他回去,她這會兒卻有點後悔了。
很快,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蘇郁然打開門,傅寒洲看著她,「需要幫忙嗎?」
樓道里的聲控燈已經滅了,他站在黑暗裡,蘇郁然看著他,道:「傅寒洲,我……我不想回去了!」
聽到她的話,傅寒洲露出意外的神色,「為什麼?」
蘇郁然說:「我這裡房租都交了,我想就住在這裡。」
「不用在意這點錢,我給你報銷。」他很大方。
蘇郁然看著他,道:「可是我……我暫時不想跟你回傅家!」
傅寒洲陪著她上來,就是以為她答應了,這會兒見她不樂意了。
他看著她,其實有點小失望。
尤其是剛剛才答應了爺爺,說能把她接回家。
但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想起她之前被自己氣得恨不得去尋死的樣子。
傅寒洲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好。」
蘇郁然以為他會發火,會生氣……
在她眼裡傅寒洲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不會遷就任何人。
她答應了又反悔,似乎有點無理取鬧。
可當他輕飄飄說出好的時候,她承認自己有些意外。
「你不生氣啊?」
傅寒洲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看來在你眼裡,我真的很可怕。」
蘇郁然解釋道:「我就是覺得太晚了,不想跑來跑去的!這裡離上班的地方也挺近。我想早點睡。」
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傅寒洲道:「既然你不回,那我也不回了。」
蘇郁然:「……」
她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你什麼意思?」
傅寒洲道:「我陪你住這裡。」
「你開什麼玩笑?」蘇郁然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傅寒洲已經走了進來。
這個房子是兩室一廳的。
因為蘇郁然剛剛搬進來,東西並不多,她有空的時候收拾了一下,還買了些花放在裡面。
看起來很溫馨。
傅寒洲看著這一幕,望著蘇郁然,「你這是打算在這裡長住了?」
傅寒洲的話,說得蘇郁然眸子暗了下,「我只是想有個自己的地方。」
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蘇郁然只是陳述自己的想法,並沒有責怪內涵別人的意思。
可傅寒洲想起那天自己大晚上把她趕出來,總覺得自己被點名了!
也難怪她會這麼恨他。
他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蘇郁然本來覺得自己這裡沒什麼不好,但傅寒洲進來之後,就總覺得這房子破破舊舊的,好像配不上他。
她也沒想到傅寒洲會跑到這裡來,現在竟然說,還要在這裡住。
她只希望他能夠趕緊回去,別留在這裡添麻煩:「秋助和司機應該還在樓下等你,你先回去吧!」
「我讓他們先回去。」傅寒洲說完,拿起手機就給秋生打了個電話。
蘇郁然說:「你不會真想留在這裡住吧?」
「怎麼不可以?」
蘇郁然說:「我這裡環境很差,而且只有一張床。」
「我不能睡?」他理所當然地看向她。
蘇郁然僵了僵,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但……想到這個男人要跟她搶床,她當然有點不樂意。
傅寒洲看出她的不情願,追問道:「你不是說,你喜歡我?而且我們現在還沒有離婚,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一起睡?」
蘇郁然道:「我的床很硬。」
她剛搬進來,連個像樣的床墊都沒捨得買一個。
床確實很硬。
她實在不敢想像傅寒洲睡上去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她喜歡自己一個人睡覺時候的愜意。
傅寒洲道:「沒關係。你能睡,我也可以。」
他很固執,蘇郁然見趕他不走,只好去洗澡。
出來時她拿著毛巾,擦著頭髮,看傅寒洲坐在沙發上,他把外套脫了,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的襯衫。
他穿黑色的時候高冷,神秘。
穿白色,卻又另有一種感覺。
看起來會像是剛剛從學校出來的大學生,多了幾絲清澈感。
蘇郁然之前在車上,被他弄得生氣,腦子一直迷迷糊糊的。
所以說的話,做的事,很多時候都不是自己的本意。
這會兒洗個澡,清醒了不少。
想起自己竟然在傅寒洲面前說自己喜歡他,讓他把自己和他安排安排……
她有些尷尬地走向臥室,「我先睡了。」
她不相信傅寒洲真會在這裡睡。
不過他愛怎麼就怎麼。
等她睡了他肯定會走的。
她躺上床,一整天的疲憊都得到了放鬆。
傅寒洲走了進來,從身後摟住她,聲音溫柔,「你就這麼不管我了?」
突然貼近的男人,帶著溫度的身體讓蘇郁然很不自在,她驚訝地問道:「你真要在這裡睡啊?」
「嗯,不過這床確實有些硬,你睡著不難受嗎?」
「你要是覺得難受,就回你家裡去吧。」
「我老婆都在這裡,我回去做什麼?」傅寒洲摟住她,在她身邊躺了下來,雖然床很硬,但和她在一起,卻很踏實。
他也覺得奇怪,好像有蘇郁然在身邊,這麼硬的床,睡起來也比他家裡那個兩百多萬的床墊睡起來還舒服。
蘇郁然理解不了有錢人是什麼惡趣味。
不過傅寒洲非要在這裡住,而且都躺下了,她也不能把他趕走。
兩人躺了一會兒,她被他摟著,一動不動的,感覺身體都僵了。
只好翻個身。
轉過頭,蘇郁然望著眼前的男人,見傅寒洲正看著自己。
他身上的白襯衫扣子被解掉兩顆,露出他精緻的鎖骨……
這個男人身上的每一處,都像是造物主精心的雕刻。
她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頓時感覺自己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