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的人並不多,倒是也能落個清閒。
由於四人早已預訂好了服務和私湯,便直接取了衣服去淋浴室沐浴更衣。
衣服是莊園內部提供的浴衣,是沐浴過後或者泡完溫泉後換上的,泡溫泉時主要還是穿客人自帶的泳衣,外面提供一條浴巾。
其實私湯一般都是不換泳衣,直接裹著浴巾下溫泉,畢竟沒有外人,小情侶都喜愛這種私湯形式,也有不少人獨自享受。
沈溫歡同阮曼舒進了女浴房後,她這才驀地想起自己忘記拿泳衣了,泳衣正好放在行李箱裡,出門太急就給忘了。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沈溫歡想折回去拿,但如果那樣就太麻煩了,一時蹙著眉有些躊躇。
阮曼舒察覺出她的不對勁,正準備去單間沐浴,便退回來問她:「溫歡,怎麼了?」
「我沒把泳衣帶過來,怎麼辦?」沈溫歡扶額嘆息,緊了緊手中的浴巾,「又不能重新回去拿。」
「我的小祖宗,你還想著穿泳衣泡溫泉?!」阮曼舒不可置信地看她,上下打量著這小妮子,「這可是私湯誒私湯,你帶泳衣做什麼,我的泳衣根本都沒拿出來!」
沈溫歡正欲開口,卻發現謎之無言以對,她呃了半晌,最終還是阮曼舒嘆了口氣,幽幽道:「反正你們倆該乾的不該乾的都幹了,不就泡個溫泉嘛,尷尬什麼,裹著浴巾眼一閉跳下去不就行了?」
沈溫歡想了想,發現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那就這樣吧,待會兒見。」她頷首,輕嘆了口氣,這才拿著浴巾和浴衣進了沐浴單間。
阮曼舒離開前對她喊了個房間號,聲稱是她和蔣遠昭訂的私湯,憑卡出入即可。
沈溫歡應了聲,聽見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脫下衣服放在一旁櫃中,打開了花灑。
溫熱的水滴落在身上,周身逐漸浮現出些許水霧朦朧,沈溫歡將頭髮浸濕包裹住,便簡單沖洗了一下身子。
進入溫泉前並不是非要完全清洗一遍,因此沈溫歡便關上了花灑,拿過浴巾將自己裹了起來,又拿出櫃中衣物,走出了浴室。
浴巾下緣恰好蓋住臀部,堪堪遮住身子,卻也是清涼無比,她將浴衣披上,心裡默默念叨著方才阮曼舒說的那串房間號,上樓層中挨個尋找。
不一會兒,她便在拐角處尋見那紋刻著日式和風精緻花紋的木門,門沒有門把手,只有個小型液晶屏,是刷卡開鎖的。
門上方那鍍著金邊的房間號,正是她和蔣遠昭的那間房。
沈溫歡翻了翻衣服外側,摸出自己的磁卡,放在液晶屏上,只聽「嘀嗒」一聲,門便緩緩移開。
她深吸一口氣,走進房間後發現是一個小迴廊,門口是存放衣物的柜子,門在身後重新關閉,她將浴袍脫下,同衣服放入櫃中,順著迴廊向里走。
很快,空氣中便有那溫潤舒爽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夾雜著幾分不知名的幽香,使人平添幾分慵懶,當真是身心愉悅。
沈溫歡摸索著路,便來到了溫泉,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口,卻見蔣遠昭已經在泉中了。
他背對著她,靠在泉邊上,滿目儘是朦朧水汽蒸騰而上,沈溫歡只能從中隱約看到他那線條流暢精緻的背部,其餘的便窺探不得。
一個精緻瓷盤中擺著瓶清酒,安安穩穩放在由鵝卵石鋪成的地面上,色澤柔弱,看起來水光瑩瑩的。
沈溫歡眸微眯,唇角微彎,幾步上前正欲拍蔣遠昭的肩膀,想要嚇他一跳。
沈溫歡腳邁到蔣遠昭身側,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來,誰知就在下一瞬她剛伸手準備拍他,手未觸碰到蔣遠昭的肩膀,便已被他緊緊握住。
蔣遠昭側首看她,面上仍是那似笑非笑,不急不慢道:「早就聽見你來了,還想嚇到我?」
沈溫歡不滿地撇了撇唇角,她抽手卻是無果,只得默默翻了個白眼,嘆道:「唉,難得想嚇你一下,還被你識破了,就不能好好配合我?」
「你見我什麼時候被嚇過?」蔣遠昭啞然失笑,唇角微彎,「要不然,你重新來一次,我配合你一下?」
「得了吧,看你這副沒誠意的模樣。」沈溫歡無情拒絕他,還順帶著吐槽了一句。
蔣遠昭輕笑,正欲開口說什麼,卻見她突然俯身逼近他,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落了個清脆響亮的吻。
他這次當真是沒反應過來,這個情況完全出乎他意料,蔣遠昭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
沈溫歡鬆手,得意洋洋地瞅著蔣遠昭略微出神的模樣,哼哼笑了聲,道:「看吧,還說你沒被嚇過,嚇到了吧?」
蔣遠昭聞言卻是沒有立刻做出回應,他稍稍側首,下頦微抬,望著沈溫歡,眸色微沉。
就連沈溫歡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此時身上只裹著件浴巾,她一彎腰,俯身間動作自然是大了些,胸前浴巾便鬆了幾分。
興許是這個小細節太過細微,以至於沈溫歡並沒有意識到什麼,白白便宜了她身前泉中的蔣遠昭。
沈溫歡在岸邊蹲著,靠在蔣遠昭身側後方,他還握著她的手,令她不得不微微俯身,由此一來,蔣遠昭輕一抬首,便能望見眼前那抹大好春光。
「你盯著我看做什麼,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嗎?」沈溫歡不知怎的,被他這目光打量得有些心裡發虛,便輕咳一聲反省原因。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她總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在蔣遠昭的目光下就如同不著寸縷一般。
謎之透視感?
「沒什麼,就是真被你嚇到了。」蔣遠昭突然沉聲低笑,他眸光微動,沈溫歡當即覺得不對勁,正要後退然而為時已晚,只見蔣遠昭握著她的手突然發力,十指相扣,徑直將沈溫歡拉入泉中。
這麼突然?!
沈溫歡驚呼一聲,由於她是蹲在岸邊的,因此本就有些重心不穩,蔣遠昭這麼突然一拉她,她收力不及時,就這麼生生栽入溫泉之中。
整個身子被溫熱舒適的泉水包裹,猛地渾身接觸溫泉,身上頓時一陣酥麻,說不清道不出的快感,卻著實是萬分舒暢。
沈溫歡忙不迭把腦袋冒出來,大口呼吸著,沒好氣地漫過去抓蔣遠昭,「蔣遠昭你居然玩兒偷襲!」
興許是由於沈溫歡的皮膚比較嬌嫩,因此突然瞬間接觸了泉水,白皙皮膚便無聲浮起一層粉潮,嬌嫩無比,水光瑩瑩的格外迷人。
蔣遠昭啞然失笑,嘴上不走心地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不是也想嚇你一跳麼。」
「我親了你一口你還想嚇我?」沈溫歡哼了聲,重新裹了裹身上浴巾,心想幸好她方才掙扎間浴巾沒有鬆開,不然就尷尬大發了。
「好好好,那作為補償我也親你一口好不好?」蔣遠昭唇角微彎,伸手將沈溫歡攬入懷中,坐在泉中台階上,背靠泉邊,舒服得很。
他語罷,便俯身在她耳邊輕吹了口氣,曖昧地輕吻她耳垂,含在唇齒間輕輕摩挲,低笑:「深吻,吻到你腿軟的那種。」
沈溫歡的臉瞬間就紅了,忙不迭伸手抵在他胸前抗拒他的接近,臊得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你你你你怎麼滿嘴騷話了蔣遠昭,跟誰學的!」
「遇見你無師自通。」蔣遠昭垂眸,看著她嬌羞模樣,不禁心情愉悅,他終於決定不再逗她,便身子略微後仰,伸手拿過岸邊那壺清酒,將盤中兩個小瓷杯滿上。
他淺酌一口,旋即長眉微挑,垂首看她,「味道不錯,來一杯?」
沈溫歡被溫泉的蒸汽這麼一薰陶,不禁舒服得有些身子發軟,她呆在蔣遠昭懷中有些懶洋洋的,便隨意揮了揮手,「餵我喝,溫泉太舒服了,不想動。」
「行啊,就像你之前餵我吃藥的那種?」蔣遠昭輕笑,語氣有些揶揄,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將瓷杯放在她唇邊,「喏,嘗嘗。」
「這才聽話嘛。」沈溫歡有些美滋滋道,側首就著他手中瓷杯輕抿一口,含在唇齒間細細品味了一下,當即眸光微動。
泉香酒洌,這酒雖然味薄,意卻是濃的,入口便有股不知名的清香,甚至還有絲絲香甜,當真是美味至極。
沈溫歡便想再來一口,徑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唇角卻有酒滴不慎滑落,她舌尖輕舔,此番風情萬種的模樣便盡數落入蔣遠昭眸中,引得他眸色微沉。
沈溫歡尚不自知,下一瞬,她下頦被蔣遠昭輕輕抬起,她輕啟唇正欲開口,卻被他以吻封緘。
那吻來勢洶洶,瞬間便攻城掠地,沈溫歡無路可退,只得軟軟抵著他胸膛,卻也終歸是無用功。
一吻罷,沈溫歡不禁窩在他懷中氣喘吁吁,渾身無力,當真是被他親軟了腿。
蔣遠昭輕吻她脖頸,指尖游移而下,在她耳邊啞聲道:「看來對於我來說,還是你最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