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上去之前,顧延川其實做了很艱難,也很長時間的一番心理鬥爭。
這不同於平時牽牽手,摸摸頭的那種舉動。
孤男寡女,同睡一床,這兩個詞光是說出來就可以引出無窮無盡的遐想。
他的小同桌是燒得昏沉了才會說出這種話,可他自己是清醒的,要是真躺上去和她睡在了一起,總像是趁著她迷糊,刻意欺負輕薄了她一樣。
只是,她綿軟冰涼的小手把自己握得那樣緊,一雙柳眉蹙得緊,整個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看樣子是冷得難受極了。
顧延川於心不忍,猶豫再三,最終仍是掀起她的被子,躺了上去。
他想,自己的道德底線還是有的,小同桌病得這麼可憐,他除了心疼和憐惜之外,不應該再起別的什麼心思。
然而事與願違。
他躺上去,抱起她的第一秒,心便狠狠地顫了顫,體內的血液就如同火燒起來了一般。
少女馨香而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裡面似乎什麼都沒有穿,隔著一件單薄的睡裙,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她那兩團綿軟豐盈。
和他硬得像石頭一般的胸膛有了明顯的對比。
到了這一刻,顧延川才知道,原來女生睡覺的時候是不用穿那個的,以及……他的小同桌原來發育得這麼好啊。
那軟綿綿的觸感好得不可思議,他甚至有了摸上去,揉一揉的衝動。
用盡全部的克制力,忍了又忍,他才沒有把想法付諸於實踐。
顧延川口乾舌燥,生平第一次嘗到了什麼叫做甜蜜蝕骨的折磨,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道德底線在小同桌面前可能壓根就不存在。
再抱下去很要命了,他主動地與她分開了一些距離,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下。
但喬夏不願意了,她是真的覺得好冷啊。
那冷意仿佛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蓋多少床被子都不管用,好不容易感受到了一點溫暖,她一點都不想失去。
所以,當他剛一鬆開她,喬夏自己就本能貼了上去,一雙纖細的腿緊緊地環住他,冷冰冰的小手從他上衣那兒探進去,貼在他身上,試圖從他那兒汲取更多的溫暖。
顧延川全身一僵,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差點繃斷。
實在是壓不下心裡燒著的那團火,他下決心從她那兒抽身出來,再去樓下給她買個熱水袋。
睡夢中的喬夏記憶出現了偏差,分不太清是小時候還是現在,抱緊身前的人不肯鬆手,「別走。」
「我不要裙子,不要娃娃,我以後一定乖乖的,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她撒嬌般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委屈和祈求,他一顆銅牆鐵壁鑄成的心都要為她化作繞指柔了。
身體上忍受的煎熬和折磨最終還是敵不過對她的心疼。
「好。」顧延川反手將她抱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聲音低啞而溫柔,如同許下誓言一般鄭重,「不丟下你,我永遠都陪著你。」
得到了安撫的喬夏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心滿意足地睡過去,還做了一個很好的夢。
顧延川卻是徹夜難眠,到了四五點的時候,澎湃燥.熱的心情才將將平復一些,閉眼休息了片刻。
月亮和星星一起落下,第一縷晨曦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給房間帶來一絲絲稀薄的光亮。
昨天睡了太長時間,喬夏今天就醒得很早了,慢悠悠地睜開眼,混沌的意識還沒完全回籠。
結果一看,卻發現自己正手腳並用,像樹袋熊一樣抱在顧延川的身上!
她臉飛快地紅起來,驚得在心裡「咯噔」一聲。
因為上回在寢室做過一次很羞恥的夢,有了這個前車之鑑,喬夏的第一反應倒不是她被他怎麼樣了,而是自己為什麼又做了這種夢呀!
而且夢中的男主角依然是顧延川。
明明最近她沒有再看過什麼開車的文了啊!難道是對他日有所思,就夜有所夢了嗎……
更重要的是,上次她夢裡的景象都是模糊的,只能看出一個大概輪廓,但這一回,每一幀的畫面感好清楚啊!
眼前人細長的桃花眼,英氣的劍眉,還有清冷的模樣,和現實中的顧延川看起來分毫不差。
喬夏動了動,手無意碰到他硬實有力的腹肌時,更加驚訝了,手感怎麼也這麼清晰啊!
看來這個夢不僅高清,還是4d版的。
太神奇了!喬夏在心裡驚嘆一聲,忍不住再摸著一把試試看。
可手剛搭上去,還來不及動作,原本閉眼沉睡的男人倏地一下睜眼,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下面。
「幹什麼?」他眸色幽暗,裡面跳躍著一團火焰,聲音啞得不像話。
「我……」喬夏動了動唇,剛說了一字,忽然地意識到了不對。
剛才被他壓下去時,她的頭不小心磕到了床沿,那一瞬間的疼痛感強烈到無法忽視。
同時也間接地向她證明了,自己不是在做夢,是真的在摸他的腹肌!
喬夏被這個念頭嚇到了,瞪大杏眼,抱著最後一丟丟的希望,結結巴巴地問,「我難道不是和上回一樣,是在做夢嗎?」
顧延川心底的驚疑得到了解釋,原來小同桌以為自己在做夢,所以膽子才突然變得這麼大啊。
他眼中掠過一抹玩味的笑,回答她道:「這不是夢。」
嗚嗚嗚希望破滅了!喬夏心如死灰,能讓她像土拔鼠一樣,表演一個當場遁地逃走嗎!
顧延川不肯輕易放過來之不易的調戲小同桌的機會,低下頭,貼近她的臉,故意問她,「你之前也夢到過我了啊?在你上回的夢裡,我們兩個在做什麼?」
溫熱的氣息全都傾灑在了她的側臉,像是被羽毛緩慢地划過。
喬夏臉刷的一下漲紅,上次夢裡那些帶了顏色的畫面重新浮現在腦海里。
但這話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他說。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夢到我們一起在圖書館自習。」
她信口胡扯,臉上拼命擺出一副很堅定的表情,卻不知道自己飄忽閃爍的眼神早已泄露了秘密。
顧延川看破也不拆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原來小同桌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啊,都已經會做那種夢了……
喬夏被他看得心裡發虛,突然間想到一個非常加重要的事,端正了神色,「你你……你怎麼會跑到我的床上來的啊?」
昨天晚上,她很放心地和他共住一間房,因為相信他的人品,知道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難不成自己的判斷失誤了。
「半夜你喊冷,抓著我的手不松,要我抱著你睡。」顧延川說的是實話,解釋起來也是鎮定自若的。
被他這麼一提醒,喬夏終於有了幾分模糊的印象。
所以說,昨晚是她吵著鬧著非要顧延川抱著自己睡覺;今天早上又是她自己主動去摸人家腹肌;而現在,他們又以他上她下這麼一種很親密的姿勢躺著……
遁走已經沒用了,她現在想當場自閉了!
「你、你快點從我身上起來啊!」
喬夏臉熱得要炸了,自暴自棄地閉上眼,小聲地催促,全然沒有察覺自己睡裙兩邊邊的細帶已經落到了肩頭。
顧延川一低頭,望見的就是她美好的頸部曲線,精巧細緻的鎖骨,上面的肌膚光滑細膩,如牛乳一樣純白。
視線再往下幾分,便能看到她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的酥軟,像兩團潔白無暇的雪。
昨晚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憑藉觸覺去感受,而此刻,這副美到極致的畫面全映入了他的眼帘,讓他看得一時失了神。
喬夏等了幾十秒,都沒等到顧延川起來,自己就扭著要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身子動了沒幾下,她忽然感受到小腹那兒被一個硬硬的東西硌了硌。
她奇怪地愣住了,反應過來前,顧延川一下鬆開環住她的手臂,
「我先去洗個澡。」他聲音喑啞,大跨步地朝衛生間走去。
沒多久,裡面就傳來了嘩嘩的水流聲。
「!!」喬夏後知後覺地想到,剛才硌著自己的東西是什麼了。
尷尬到窒息,她白瓷般的小臉上立刻漫上一片玫紅,羞得直接用被子蒙在自己臉上。
人家都是酒後亂那個啥,她怎麼發個燒就差點……等會兒他洗完出來,自己要怎麼面對啊!-
顧延川速戰速決地沖了個涼水澡,出來之後,就看到像鴕鳥一樣把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裡的小同桌。
他走過去坐下,把被子扯開,聲音帶笑,「別悶壞了。」
喬夏不肯出來,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求,「那個……我們把剛才的事一起忘了,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不好啊?」
她纖細濃密的睫毛像是蝶翼般輕顫個不停,這麼一副嬌羞的少女情態讓顧延川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想再逗逗她。
「不行。」他忍著笑,裝出強硬的態度。
喬夏茫然地看向他,這種時候他不應該是順勢答應下來,然後大家從此不提,互不尷尬嗎?
顧延川把遮著她臉的被子扯下來,翻起了舊帳,「你趁我睡著摸了我幾下,忘了不是讓你白白占了我的便宜嗎?」
喬夏驚愕地眨了眨眼,非常難以置信,「可我又不是故意的啊,而且摸都摸了,還能怎麼辦?難道我再讓你摸回來嗎?!」
她用反問的語氣,試圖激起他的羞愧之心,可沒想到的是,他的臉皮遠比自己想的要厚。
話音落下,顧延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唇略勾起,「嗯,這樣也是可以的。」
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