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聲是農村走出來的孩子,成績優異,從小就有一個演員夢。
但是這個圈子充滿著錢權色,他一路走過來,實在是舉步維艱。
他當初選擇和朱夏簽約,就是因為這個公司才起步,沒有那麼多的限制。
小公司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就是合作機會太少了。
所以宋竹聲常年處於一個缺錢的狀態。
暑假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家教的工作,本來以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兼職,直到見到傅星漓本人。
頭一次見面,他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拘謹地坐著。
少年似乎是還沒有睡醒就被叫起來了,一頭扎眼的綠毛亂七八糟的,白色T恤,大褲衩,臉頰上還有壓手機壓出來的痕跡。
剛成年的Alpha身形高大,每一根頭髮絲都充滿了攻擊性。
他懶懶地靠著扶手,垂著頭,薄薄的眼皮也耷拉著,骨子都透著一股慵懶,偏生看向宋竹聲的目光,帶著幾分危險。
「出去吧。」他拖長腔開口,嗓音略有些沙啞,「我不缺家教,只缺一個沙包。」
他停頓了一秒,詢問道:「你能接受換一個工作嗎?比如當我的沙包。」
宋竹聲坐在沙發上,腰肢挺得很直,他內心把這個沒有素質的Alpha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維持著平靜:「按照法律規定,Alpha如果要打Omega的話,一定會接受Omega保護協會和ABO法庭的處分。」
綠毛少年愣了好半天,語氣透露著幾分不可置信:「你說什麼?你是Omega?!」
當初見面的時候,傅星漓有多不可一世,後來在做題碰到他手的時候,臉頰就有多紅。
回憶到這裡,宋竹聲懶得再回憶什麼了。
姜喃卻愣愣地盯著碗裡的麵條看。
宋竹聲眯著眼睛看他,總覺得他這個狀態不太對勁。
兩人雖然臭味相投,又都是學霸,但是在戀愛這一方面,宋竹聲比姜喃段位高了不少。
最起碼他親過嘴,咬過脖子。
在他和男朋友親在一塊的時候,姜喃還在抱著手機刷著抖音哈哈哈。
宋竹聲想了想,問:「你該不會喜歡上你老婆了吧?」
姜喃猛地吸了一口氣:「真的假的?」
他有些慌張。
「真的」兩個字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宋竹聲又給憋回去了。
姜喃那個老婆,指不定五十還是六十了。
老少戀沒有結果。
宋竹聲頓了頓,說:「假的吧,我覺得你現在可能是腺體太活躍了。」
姜喃認真地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這下,姜喃徹底鬆了一口氣。
大佬那麼矜貴的人,又大方又帥,他願意給大佬買這麼貴的東西,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這麼想著,姜喃又恢復了愉快的心情。
看著碗裡的蔥油麵,越看越喜歡,最後吃了個乾乾淨淨。
兩人在酒店旁邊的小公園,拍了幾張合照,燈光是那種很昏暗的,幾張照片也超級有氛圍感。
回酒店的路上,姜喃特意挑了兩張,發到了微博,並且配文:【哈哈哈哈哈我和小宋來吃蔥油麵啦。】
小仙喃現如今好歹有五百萬粉絲,微博一發,底下的評論瞬間多了好多。
姜喃本來以為會有很多人誇他的顏值或者是身材,於是哼著歌心情愉悅地打開評論區。
【逆子!還知道發微博?】
【十三號大媽那麼愛你,你為什麼不同意?】
【在?可以給我們十三號大媽一個機會嗎?】
【大媽的愛也是愛,你是不是歧視老年人?】
【她活了半輩子,好不容易心動了,你為何不答應?!!】
我答應你奶奶個腿。
姜喃面無表情地關上了評論區,最後又狠狠鎖上手機。
他果然不該搭理這些黑粉。
-
帝都。
某高檔會所。
傅京州還沒有下班,就被上官豐喊出來打牌。
四個人,兩盒撲克。
牌桌上,四個人,除了上官豐和沈星禮,其餘兩人都心不在焉。
上官豐隨手扔出一對五,說:「老傅心不在焉我能理解,畢竟他小老婆跑了,但是老秦你就很不對勁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把傅京州給整沉默了。
沈星禮忍不住問:「小老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老傅還有別的老婆?」
上官豐愣了下,說:「小仙喃不是比老傅小兩歲嗎?所以加一個『小』字怎麼了?」
傅京州說:「你語文老師要是知道,估計能連夜坐飛機來揍你。」
上官豐冷哼一聲:「又不是你求我要信息素隱藏劑的時候。」
傅京州冷白修長的手間夾著牌,隨手扔出去一對Q,沒搭話。
沈星禮好奇地問:「要信息素隱藏劑幹什麼?」
上官豐:「當然是不想讓他小老婆聞到了。」
沈星禮扔了一對A,「咋的了?他的信息素是臭豆腐還是螺螄粉啊?」
傅京州想也不想,直接丟出了一對2,「你的才是臭豆腐。」
上官豐嘆了一口氣,「老傅的信息素會干擾姜喃體內的信息素,並且讓他分泌成Omega。」
沈星禮「嚯」了一聲,「這可咋整?」
傅京州本來就心情不好,這一下更懶得搭理他了。
上官豐隨手又丟了一張牌,「還能咋整啊?隱藏他的信息素唄。」
沈星禮說:「信息素就跟拉屎一樣,你不能一輩子不拉屎吧?」
秦逢忍不住說:「這句話要是錄到下來,發到網上,你那些粉絲估計得掉一半。」
沈星禮「嘖」了聲,「你現在又能懟人了,你剛剛怎麼心情不好了?」
沈星禮已經被秦逢懟習慣了。
誰讓他的魅力太大,秦逢那跑了的老婆也是他的粉絲,看過所有電影和電視劇,買過許多周邊的那種真愛粉。
「也不能算是心情不好。」秦逢說,「就是有個事情沒有想明白,有點鬱悶。」
上官豐八卦道:「什麼事情?」
秦逢說:「橘食記洗手間的金片被人摳走了。」
沈星禮樂了:「誰啊?竟然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傅京州說:「按道理說,能去橘食記吃飯的客人,也不會瞧得上這麼薄的金片。」
秦逢說:「所以這就是我納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