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喃雖然燒得迷迷糊糊的，但意識還算清醒。
他眼睛瞪大了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直接親上去。
但是吻上去的時候，他仿佛在三九寒冬舔到了雪，冰涼涼的，很舒服。
那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他像是站在了冰雪世界裡，天空和遠處的山脈都是極其凝純的冰，呼進肺腑間每一縷氧氣都裹挾著雪的清新。
天地之間，他能感受到每一片新雪的形狀，厚薄。
於是，姜喃忍不住得寸進尺，舌尖剛要探進去，就被人推倒在床上。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傅京州呼吸有點不穩，他伸出食指輕輕擦了擦下唇，瞥了姜喃一眼，拿起手機給上官豐打了一個電話。
-
深夜。
帝都某家出名的私立醫院，信息素診室。
這家醫院的院長是上官豐，診費高昂，病患全都是有錢人。有錢人一邊罵上官豐是個黑心肝的，每次生病第一時間卻屁顛屁顛跑過來。
醫院利潤高，基礎設施很好，走廊的瓷磚光滑，白熾燈明亮。
上官豐穿著一身白大褂，手裡拿著診斷報告單，從走廊回到辦公室。
辦公室里開了二十度的空調，招財貓擺在辦公桌上，抬起的手正在搖搖擺擺。
傅京州坐在沙發上，他來得匆忙，黑襯衣解開了兩顆紐扣，鎖骨精緻凸出，喉結性感，身形挺拔。
總助林深站在一邊，他接到傅京州電話時，正在公司加班，所以這會兒西裝革履，看著沉穩幹練。
「怎麼樣？」傅京州詢問。
上官豐嘖了聲，「沒什麼大事。」
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在林深身上瞥了一眼。
傅京州會意，於是讓林深先出去。
等辦公室的門再次關上時，上官豐把診斷報告單扔在傅京州手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溫雅醫生的樣子瞬間全無。
診斷報告單是全英文的，對於傅京州來說閱讀沒有難度。
他掠過一大堆醫學術語，最後落在結論上，目光顫了顫。
——患者有Omega分化傾向。
傅京州眼睫毛又顫了一下，他不會讓這個人變成Omega。
上官豐白天連做兩台超長手術，面色透著疲倦，「你的信息素，對他的腺體影響太大了。」
傅京州攥著報告單的手緊了緊，「對別人都沒有影響，為什麼就對他有影響？」
上官豐窩在柔軟的沙發上，身體舒展，他隨口說：「你猜猜吧。」
傅京州沉默。
他的唇抿得很緊，但唇色比平常紅潤，一眼看過去，好像被人親吻過一樣。
上官豐忍不住八卦，「你老婆都發情了，你們倆是不是……」
傅京州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上官豐立馬閉嘴。
他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襟，表情秒變專業，「你們兩個人的信息素匹配水平太高，，即使你的信息素被藥物掩蓋，對他的腺體來說，也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改變。」
傅京州深吸了一口氣。
他垂下眼皮，盯著手裡的報告單，纖長的睫毛擋住了眼睛裡的微光。
「有Omega分化的傾向？意思就是說，他現在還是Alpha？」傅京州淡淡地問。
上官豐點點頭，「是的。」
「有什麼解決辦法嗎？」傅京州組織了一下措辭，說，「就是讓他繼續保持著Alpha的性別。」
都說性別沒有強弱之分，但大眾普遍認為，生下一個Alpha的孩子，要比一個Omega好得多。
上官豐停頓了一下，說：「有啊，保持距離。」
傅京州抿住了唇瓣，側臉落在陰影里，被勾勒出一個淺淺的輪廓。
「知道了。」
他低聲說。
他不會讓姜喃變成Omeg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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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喃的信息素過於活躍，打了一針後，就陷入了昏迷。
他躺在VIP的豪華單人間裡，掛著水，
單人間的牆壁上有一大塊的透明玻璃，傅京州坐在輪椅上，隔著一層玻璃，靜靜地看了他半晌。
林深站在不遠處，表面上維持著嚴肅認真的樣子，其實心裡八卦得不行。
他跟在傅京州身邊快兩年了，從一個小助理慢慢往上爬，最後穩坐總助之位。
傅京州雖然殘疾，但是想爬上他床的Omega如過江之鯽，貌美傾城的有，小家碧玉的也有。
他一絲惻隱之心都沒有，面無表情地吩咐林深將人處理了。
林深還一直以為，傅總心裡只有事業，沒有愛情。
時至今日，他終於窺見了這個人內心的幾分柔軟。
就是對方竟然是個Alpha。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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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喃醒來的時候，入眼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他愣了愣，環視一圈，這裡竟然是一個陌生的醫院病房。
他頓了頓，還以為自己穿回去了，忙著爬起來，動作幅度太大，瞬間頭暈目眩。
「771？771？」
771掏了掏耳朵：【喊魂呢？】
姜喃瞬間鬆了一口氣。
他躺下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後背出了一身汗。
771問：【你慌什麼？】
姜喃腦子遲鈍地轉了一圈，竟然憋出來一個理由。
又或者，他潛意識不敢承認。
【不知道。】姜喃氣勢洶洶地說，【而且我就喊喊你，你為什麼這麼粗魯？】
771：【……】
771閉麥後，姜喃重新躺回枕頭上，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回姜家吃了頓飯，和姜清野吵了個小學生架，回家後……好像是頭暈，然後傅京州來了……
姜喃忽然頓住。
他下意識抿了抿唇，唇瓣仿佛還有那種微涼的觸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和傅京州親嘴了！！！！！！
救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好尷尬！！！！」
這句話直接脫口而出，姜喃抱頭痛呼。
771又忍不住問：【有什麼好尷尬的？】
姜喃說：【跟自己兄弟嘴對嘴親了，怎麼可能不尷尬？】
771撓撓頭，詭異地問：【尷尬就尷尬，你的臉為什麼那麼紅？像個猴子屁股。】
姜喃搓搓臉：【我尷尬我尷尬！！！！你懂嗎？？？尷尬了就會臉紅。】
771眯著眼睛，表示不信。
姜喃呼了一口氣：【我不跟你這種非人類說話。】
771氣樂了：【你怎麼還拉踩呢？！】
姜喃緩了一會兒，才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
睡了一晚上，微信消息快炸了。
其中，朱夏發了二十三條消息，高居榜首。
傅京州只發了一消息。
瞥見那個熟悉的空白頭像時，姜喃僵了一瞬，他咬了咬食指的指甲，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點開了F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