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喃愣了下,問:「明天有什麼活動嗎?」
傅京州挑了下眉梢:「上官他們約了高爾夫。」
姜喃被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
「哦哦哦!」姜喃撓撓頭,給自己找理由找藉口,「最近事情太多,忙忘了。」
傅京州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姜喃臉頰有點紅。
畢竟他除了隔三差五去上個表演課,其餘時間都在家裡胡吃海喝,躺在床上打遊戲刷視頻,累了就去客廳沙發里繼續躺著。
主打一個擺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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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喃睜眼的時候,頭有點不舒服。
他以為自己是感冒了,於是踩著新買的綠青蛙拖鞋,慢慢悠悠走到了一樓翻出來藥箱。
他太困了,薄薄的眼皮耷拉著,勉強找到一包999感冒靈,泡好以後,剛準備喝,身後傳來傅京州的聲音。
「怎麼了?」
姜喃扭頭說:「我好像感冒了。」
傅京州挑了下眉梢,表情有點複雜。
他淡淡道:「不是感冒,你的信息素好像有點活躍。」
這句話,顯然超出了姜喃的知識範圍。
他來到這個世界快一個月了,對ABO有了基本的了解。
於是他想了想,放下杯子,露出白皙的後頸,「那你幫我咬一下吧。」
傅京州:「……」
男人一個字沒說話,但姜喃能看得出來他很無語。
他昏沉沉的腦子突然反應過來,傅京州是個Beta。
咬脖子沒有用。
傅京州不知道他腦子裡又在想什麼,滑動著輪椅,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厚厚的腺體貼,啪嗒一聲貼在Alpha的腺體上。
空氣中泛濫的玫瑰草的香氣收斂了起來,傅京州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他放下手的時候,不小心從少年耳垂擦過。
那是一種很軟很軟的觸感。
像是那天晚上,在唇邊一擦而過的唇。
傅京州的手下意識握了握。
姜喃把剛沖的感冒藥倒了,重新喝了一杯溫水。
傅京州本來打算跟上官豐說一聲改日再去,結果姜喃貼上腺體貼後,突然神清氣爽,換了身帥氣的運動服,就催促傅京州趕緊去赴約。
他沒說什麼,吩咐司機開了車。
邁巴赫開了大概半個小時,抵達了目的地。
姜喃之前在網上看過好幾個高爾夫球場,他對高爾夫球場的印象,就是又大,又綠。
直到今天,他才用雙眼真正看見。
嗯……
怎麼說呢?
比他想像中要大,比他想像中要綠。
對近視眼極度友好。
上官豐已經在發球檯附近等著了,作為癲公,他今日依舊維持著帥氣逼人的形象,長靴,黑色長褲,半高領的高爾夫T恤。
挺胸抬頭,手裡矜持地拿著一杯打包好的冰美式。
姜喃推著傅京州走過來的時候,上官豐正好聽見動靜,轉頭看過來,「Long time no see.」
——好久不見。
姜喃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久不見。」
打完招呼,他的目光落在上官豐旁邊那個人身上。
男人個高腿長,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短髮利落乾淨,身上是和傅京州一樣的霸總氣質,但是看上去比傅京州要冷漠一些。
他跟傅京州對視一眼,用目光打了個招呼,便又看向姜喃,「你好,我是秦逢。」
他伸出一隻手來,姜喃連忙跟他握了握。
心想,大佬的朋友里果然還是有正常人的。
打完招呼,上官豐和秦逢就去打球了。
姜喃偷偷瞄了秦逢一眼,說:「他看上去比上官醫生正常多了。」
傅京州抬眼瞥他下,不置可否,只說:「你看他黑不黑?」
姜喃又仔細打量了一眼。
秦逢確實是他們三個人裡面最黑的一個,但是算不上很黑的程度,恰好他的五官是那種鋒利英俊的攻擊性很強的長相,因為膚色黑一點的話,會更加性感。
「還好吧。」
傅京州雙手交織,說:「他去年就結婚了。」
這個話題跳轉得有點快,姜喃慢了半拍,接話道:「那他老婆呢?」
傅京州:「跑了。」
姜喃:「……?」
一提這種事,他瞬間就精神了。
771也鬼鬼祟祟地豎起不存在的耳朵。
「怎麼就跑了呢?」姜喃蹲在傅京州面前,一臉吃瓜的表情。
傅京州垂眼,說:「他原本也是家族聯姻,但是因為嘴太賤了,所以他老婆跑了。然後秦伯父一怒之下,讓他去非洲忙合作,待了將近半年才回國。」
姜喃:「哇塞。」
聽上去,不比上官醫生正常多少。
771:【哇塞。】
姜喃抿抿唇,八卦被滿足之後,他又猶豫著看了傅京州一眼。
傅京州敏銳察覺到,問他:「看我做什麼?」
姜喃猶猶豫豫,大概是大佬這幾天還挺正常的,又或者是因為兩人相處這麼久,已經有點熟了。
於是他鼓起勇氣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嘴也挺賤的?」
傅京州:「……」
他唇邊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是一種皮笑肉不笑。
姜喃右眼皮跳了跳,然後聽見傅京州說:「倒也是,畢竟沒有你『兒子』嘴甜。」
姜喃:「……」
-
姜喃本來還在想,大佬的腿腳不方便,打高爾夫的話多尷尬啊。
結果來了以後才發現,大佬來這裡主要是為了和秦逢談合作,兩人坐在一邊喝茶看文件。
只有上官豐興奮沖沖地打了一腦門汗,甚至把球桿塞到姜喃手裡,「好兄弟,我來教你。」
姜喃虛心聽著。
結果,上官豐一出口就是一堆專業術語,從高爾夫球誕生的歷史講到了每一個球的運行軌跡。
其中夾雜著漢語,英語,法語,以及西班牙語四種語言。
姜喃聽得頭暈目眩,艱難地度過二十分鐘後,上官豐突然把球桿塞到他手裡,說:「你先來一個球,我看看你的實力與天賦。」
姜喃騎虎難下,又對自己充滿著莫名的自信。
於是他嚴肅地點點頭,揮出自信的一桿。
上官豐抱著胳膊,鼓勵道:「加油!」
遠處小卡座,秦逢說到一半,發現旁邊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少年粉毛被風吹得凌亂,一身奶黃色的運動服亮眼又年輕。
「砰——」
高爾夫球被拍飛的下一秒,因為姜喃用力過猛,球桿猛地砸向他挺翹的鼻子。
「唔……」
疼痛襲來,姜喃眼前一黑,頓時坐在地上。
秦逢吃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傅京州本州已經轉著輪椅走了。
他連忙跟過去。
而上官豐還在震驚:「草,你是怎麼做到的?」
姜喃說不出來話,連忙摸了摸鼻樑,確認沒有斷後,才狠狠鬆了口氣。
他緩了緩,又摸到了一手濕潤。
好像是流鼻血了。
頭頂有人輕柔地摸了摸,傅京州低沉的聲音響起:「沒事吧?」
姜喃咬著牙,抬起頭。
鮮紅的鼻血流了半張臉,傅京州一怔,正要說什麼,姜喃卻一隻手抓著傅京州的膝蓋。
他眼神真誠,目光緊緊盯著傅京州,深情款款道:「我的鼻血,你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