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正要說些什麼，忽然接了個電話，「校長找我有點事，我先走一步。」
姜清野道：「您慢走。」
等老曹走了，裴燼吐槽道：「你也忒霸道了些，問一句話都要管。」
姜清野白了他一眼，「你有這嘴碎的時間，還不如回去跟你老婆叨叨。」
裴燼單手抄著口袋，聳了下肩膀：「我們已經離了。」
姜清野這下是真的驚到了。
「什麼時候離的？怎麼沒聽你說？」
裴燼看著遠處擁擠的人群，「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我誰都沒說。」
「離了也好。」他淡淡地說，下意識捋了一下耳邊的長髮，「反正他本來就看我不順眼。」
姜清野沒再說話。
兩人在學校里逛了一圈，最後又被老曹帶著去了學校報告廳旁邊的會議。
會議室里都是一些傑出校友，兩人又恢復了平時談生意的精英模樣，姜清野給裴燼和那個畫師搭了個線後，就自覺坐在一邊。
他給駱航發了個消息：【醒了沒？】
耐心等了大概五分鐘，駱航都沒回。
姜清野又放下手機，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歷年來的畢業照。
他來了點興趣，找到了他自己那一屆的畢業照合集。
總共三十二個班，最後面的兩個班是當時的火箭班。
姜清野只知道駱航和他是同一屆校友，比他小了一歲，但是並不知道他在哪個班。
他閒來無事，只好從第一個班開始往後翻。
女生站在前面，男生站在後面。
Omega站在前面，Beta緊隨其後，Alpha在最後面。
所以姜清野飛快略過隊伍最後排，從一班翻到了二十班，都沒有看見駱航。
他又繼續翻，結果到了他自己那個班都沒有翻到。
一整個畢業照合集都沒有。
姜清野蹙了下眉，覺得有點奇怪。
這次他又重新翻了一遍，這次沒看臉，只看名字。
結果看完整整三十二頁畢業照都沒有駱航的名字。
難不成是他記錯了？
他記得他之前去駱航家裡的時候，在衣櫃裡看到了三中的校服。
姜清野下意識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駱航回復他了：【嗯，準備出門逛逛。】
姜清野無意識攥了一下手機，他想問一問，但是想到昨天晚上駱航一臉抗拒的樣子，他忽然又不太想問了。
「呦，怎麼有閒心來看這個了？」
老曹剛剛一進會議室就被幾個人叫去聊天，這會兒忙完了又來找他的得意門生。
姜清野笑笑：「回憶回憶以前嘛。」
他現在滿肚子疑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求助誰。
忽然想起老曹剛剛說的偷他照片的那個Alpha，忽然福至心靈，問了一句：「你方便告訴我一下，那個Alpha的名字嗎？」
老曹摸了摸腦袋：「好像是駱言。」
姜清野心跳忽然加快了些：「哪個luo？」
老曹：「駱駝的駱。」
姜清野忽然有點無措，他反覆吞咽了一下，「那您還記得他是幾班的嗎？」
「七班的吧。」老曹說，「你去翻翻，我有可能記錯了。」
姜清野立馬打開了畢業照的本子，翻到七班的那一頁，成功在最後一排最左邊找了駱言這個名字。
他停頓一下，微微看向照片上對應的那個人。
少年穿著一身校服，因為身形過於瘦削，所以西裝顯得異常寬大，並不合身。
他的頭髮有些長，擋住了眉眼，甚至拍照的時候都沒有看鏡頭，微微低著頭，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膚色很白，比身邊的男生白好幾度。
其他人穿著西裝時，都板板正正穿著，繫著領帶。
而那人則是捲起了袖口，露出的手腕瘦削白皙。
姜清野忽然沉默了。
剛剛他一心都在找駱航的臉，絲毫沒有仔細觀察過誰。
現在這麼一看，他立馬認出了這是自己的枕邊人。
然而回想起老曹站在光榮榜前面說的那些話，他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比外面的天氣都沉。
喉結反覆吞咽了幾下，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真的偷過我的照片？」
「我不可能記錯。」老曹嘆了口氣，「這小孩我後來也了解過，父母車禍去世，在姑姑家裡住著，他姑姑對他也不怎麼好，穿的衣服都是他表哥剩下的。」
「他實在是太瘦了，不然我也不會心血來潮去了解他。助學金貧困生都幫他申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姜清野淡淡笑了一下，或許是笑了，因為他不能確定。
他現在整個人都仿佛飄在半空中。
「他現在過得很好。」
「那就好。」老曹鬆了口氣，下一秒，又奇怪道，「你怎麼知道？」
姜清野平靜地回答：「因為我們現在在一起了。」
老曹驚了。
他說了一些話，但是姜清野根本聽不進腦子裡。
他忽然想起那天他問駱航，「對了，上高中的時候，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駱航當時低著頭，無措地搓著手，說：「我那個時候，不太好看。」
姜清野始終不明白這句話，這麼好看的一個人，上高中的那個青蔥年紀，應該更好看才對了。
窗戶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姜清野思緒回歸，然後聽見老曹說：「打雷了。」
不僅僅是打雷了，還颳起了風，飄起了雨。
今天是一個分外潮濕的陰天，小雨細細密密地敲打著窗戶，耳邊人聲嘈雜。
姜清野無意識地捏著畢業照的那一角，捏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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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的時候，貴妃直接抖了一下。
駱航抓了一個貓玩具，遞到貴妃面前。
經紀人從門外走進來，手裡拎著一份外賣：「你這小貓怎麼不帶去小姜總家裡養著？」
駱航維持著蹲在地上的姿勢，說：「他是我的金主，又不是什麼愛人，我一個人住就行了，拖家帶口的就越界了。」
經紀人嘆了口氣：「我之前還害怕你萬一陷進去了怎麼辦？沒想到你竟然想得這麼明白。」
駱航低聲說：「我一直都很明白。」
恰好窗外又響起了一道雷聲。
他的話語被雷聲掩蓋，只有他一個人能聽清。
仿佛是他的感情，永遠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
想要小花花小視頻，最近好少好少，是不是不愛我了，我真的會哭給你們看的QAQ